《可以殺死人的成績》第二章
當許安寧她走到母親面前的時候,她并沒有說話。只是把一摞紙狠狠的甩在她的臉上,在這一刻安寧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她緩慢的彎下腰想把紙收拾好,可當她的視野望向地上時,愣住了。這是她平常愛看的小說,現在變成一群碎紙片隨意的扔到地上但這些碎紙片包含著她曾經的夢想。
不知從何時起,她就迷上了關于探險類的書,甚至無聊的時候,會幻想自己去哪里探險,看著書上那種關于神秘地區的傳聞使她無限向往。到后來她越來越沉迷于探險這件事情,還想著等到中考完之后和父母要一筆錢,選一個比較安全山林轉一轉。但她怕爸爸媽媽不同意,所以一直沒有和他們說。現在好了,看著他曾經的夢想被撕成一堆碎紙,仿佛在告訴她的想法是有多么的天真,多么的可笑。雖然這樣的事情安寧從上初中開始就經常經歷,可看到心愛的書都被毀掉時她還是忍不住哭泣。
許媽看見她這個樣子就更生氣了,沖她罵到:“哭什么哭?多大了還要小孩子一樣哭,看看你考的那破成績,好意思嗎?我告你以后你再敢買這些書,我就把你的書法課停了。反正你的字也練的不錯了寫這個干嘛,浪費時間。把上書法班的時間用來多學學語文,你也不至于考全班倒數第一呀!”說完這些之后,許媽媽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她幾眼之后手機鈴響了,她也不管在地上哭的稀里嘩啦的女兒,就去書房工作去了。
許安寧跪坐的地上邊哭邊把紙張撿起來。把那些廢紙抱在懷里,也不管地上臟不臟就躺了上去。背靠著冰冷的地面,讓她有了一丁點兒的安全感。就在這時許爸朝他女兒走了過來,沒好氣的沖她說道:“起來吧,別擱地上裝樣子了,你媽說你又沒有說錯,就說了你一兩句,你媽都是為你好,更何況你這些書就是不務正業呀。你們這一代年輕人啊,就是太閑了國家把你們保護的太好了,什么打擊都受不了。要照你爺爺早就把拿褲腰帶抽我了。我跟你說我都不敢大聲哭,哭的厲害打的越疼。你們現在這些孩子生在福中不知福,你看現在我們就說說你就這樣子了,要真打你一下,說不準還會表演一個一哭二鬧三上吊呀,什么承受能力呀?我以前啊為了考高中,4點就起來背英語啦。你知不知道我語文是全市第一呀,有我的優良基因,你要好好的利用,對不對?當時你爸家條件不好,只能供你爹上個高中。要真有錢,我能上個研究生的,現在咱家就指望你了,你考個好大學咱們家多有面子呀!而且啊,你要是不好好學習,以后哪家公司要你呀,你撿的破爛兒嘛?我可丟不起這個人呀。”
許安寧站了起來,想反駁爸爸卻又不知道該從何反駁,她爸爸說的很對。許爸看著一臉淚水的女兒想這好歹也是他的閨女,把人家書都給撕了,也有點兒不好意思。就說:“那周末咱們一家出去吃口飯吧啊,最近新天地廣場來新開了一家飯店帶你去嘗嘗。爸爸媽媽這么愛你,哪件事不是為你好的?啊,對了記得好好學啊,這也分兒考的太差勁了,你再考砸一次,我就可真的生氣了啊。以后考不上高中,可怎么辦呀?爸爸媽媽在你身上投資那么多錢。不得全白了呀!而且啊,你從小到大想要的爸爸媽媽都給你買了吧,你不能對不起爸爸媽媽對不對。”
許安寧聽著她爸爸在那發表他感動人心的演講,但其實他每次訓完許安寧之后,他爸爸總會打會兒感情牌。她感覺自己的腦子空蕩蕩的,心也空蕩蕩的。整個人就像被抽空了一樣,她想聽的從來都不是這些虛偽的話語,她想被安慰。明明是最親近的血緣關系,可她總感覺和爸爸媽媽隔著千萬里遠,不是身體的距離,而是心的距離。他為什么會被最擅長的語文考砸了,就是因為語文的作文題目是《爸爸媽媽》她明明看過那么多描述爸爸媽媽是如何愛孩子的作文,可她爸媽對她的愛,這都是建立在虛偽之上的。或許表面看不出來,但是一個人的本性是怎么樣的,不會永遠被虛偽掩蓋住的。總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所以她腦子一抽作文一字沒寫,導致語文考砸了。不過說到底都是他自己欠,給自己又找了一頓罵吧,還順便把自己喜歡的興趣班也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