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日,陳狗從鐵匠鋪把棍子拿回來。鐵匠師傅還送了一竹筒桐油,按老鐵匠的說法,要每天用桐油給鐵棍涂抹,防止它生銹。
陳茍說了一聲謝謝,就提著鐵棍,出了鐵匠鋪。
一路買東西,走到秀溪鎮的村鎮口。正好有一個車馬驛站,里面有出租驢和馬、騾子。
陳茍付了一些銅錢,壓了押金。租了三匹騾子,騾子的租金比馬便宜很多。而且這個小鎮租馬不僅很貴,還需要很多手續,喂養馬又需要比較好的飼料。而騾子吃的最簡單,陳茍果斷選擇了騾子。
陳茍騎著一只騾子,一只騾子背后再用線牽著另外兩只騾子。陳茍背著一根長鐵棍,往老家的方向奔去。
陳茍過目不忘的精神力,不可能是一個路癡,一路以最快的速度,奔在路上。
路人便看到一個13多歲的小郎君,騎著一只騾子,又牽著兩只騾子,在路上狂奔,留下一地的灰塵。
十多里的路程,才走了七里半,大路上每過一里就會插著一個石碑,石碑上面記錄著公里數,路人可以很清楚的知道自己還有剩下多少路要走。
陳茍坐在騾子背上,騾子是驢和馬的雜交種,雖然跑的沒有馬快,但是比驢快多了,個頭也大,體驗感不錯。
接下來的一段路程是上山坡,在干燥的泥土上緩緩的往上爬,兩邊都是綠蔥蔥的草木。騾子拐彎的時候,前面跳出兩條大漢,他們手持著一把長刀,渾身穿著黑衣服,又用黑布套子裹著頭,只露出一個鼻子兩個眼睛。
“打劫,不要跑!”。兩個土匪,齊聲大喝。揮舞著長刀片,朝著陳茍沖過來!。
就在這一瞬間,陳茍想了很多事情。
“是要一棍子把他們兩個打倒在地,教訓一頓,然后放他們走?”
“還是要把他們的腿給打折了,不讓他們以后為非作歹?然后再放他們走?”
“還是再心狠一點,直接把這兩個劫匪的雙手打斷,讓他們未來乞討過日子?”
陳茍的思維,陷入了選擇困難癥。
雖然陳茍選擇起來很糾結,但是兩個強盜的選擇,非常的干脆。
他們兩個人一起沖過來,一人一把刀,兩把刀直接就往陳茍的脖子上砍,欲把陳茍一刀兩斷!
陳茍往后退退了一部,避開雙刀。
然后舉起鵝蛋大的鐵棍子,使出一招力劈華山,又用出一招橫掃千軍。只聽砰砰兩聲,兩個土匪直接被大鐵棍子爆了頭。
畫面極端的血腥,陳茍當場就吐了,轉頭不忍直視!
“可惡的土匪,根本不給我選的機會啊!本來只想打你們一頓,然后放你們走。沒想到你們上來就要砍死我,老子才十三歲,你們就要砍死我,太惡毒了!”陳茍自言自語的說道。
然后陳茍用鐵棍挑開他們的黑布頭頭套。忍著惡心,看他們的長相,面相自然已經變形,根本就認不出是誰。
又挑開他們的衣服,每個人身上只有一個荷包,用棍子輕輕一敲,聽聲音是銅錢的聲音。連銀子的聲音都聽不到,陳茍就懶得去收這個荷包。
迅速騎上騾子,又牽著兩頭螺,繞過兩具尸體,繼續往前走。
陳茍覺得自己腸胃翻江倒海。惡心的要命。
至于愧疚心,那是一點都沒有。陳茍覺得自己是殺兩個人,救百個人,這兩個土匪是打家劫舍的厲害人物。
兩個土匪選的打劫位置,在上山坡的拐角處。路人爬坡的時候,走到拐角的地方,才能發現土匪。等發現土匪的時候,已經靠的太近,根本沒有跑路的機會。而且兩個土匪,一上來,一句廢話也沒有,直接抽刀殺人,說明他們經驗豐富,而且心狠手辣!
又趕了七里的路,就到了下章村。夕陽剛剛停在山頭,黃金色的余輝,灑向大地。村莊四周金黃色的稻田,特別的美麗,就像一片片鍍金。
陳茍知道今年是一個好豐收年,但是豐收的是地主家,肯定不是農戶。
牽著騾子就到了自己家的門口,從背包里拿出銅鑰匙打開門。
陳茍走到廚房,拿了幾枝干樹枝,放在爐子里,又添加幾塊黑碳,再放一把枯萎的樹葉子。拿出打火石,點燃爐火。再用鐵壺裝了一壺水,放在爐炭上燒。
陳茍再提起桌子上,竹篾做成圓錐狀的桌罩。發現桌子上只擺著一道農村經典名菜——白蘿卜絲。除此之外,什么也沒有。
陳茍看到父母不舍得吃肉,也舍不得花錢吃喝,覺得心疼父母。
把水燒開之后,倒了一杯開水,拉一把椅子坐在門口,靜靜地看著門前的水流。
有同村的人路過,會向陳茍打個招呼:“回來啦!”。
陳狗回答說:“回來了。”
簡簡單單的問候,簡簡單單的回答,就是同村的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