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這里的監獄靜悄悄!
看著大金牙的慘狀,冉烈悄悄收回了盾牌,擋住自己下半身,陣陣冷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這也太慘了。
沒想到事情并沒有完,奧尼再次雙手一揚,將大金牙軟綿綿的身體扔飛了出去,沃爾夫兩兄弟拉著大金牙的雙腿,反向扯動。
“啊!”昏迷的大金牙再次被胯下的劇痛刺激得醒來。他腰椎已斷,腰腹之間被踩成一團爛肉,使不上勁,只能雙拳狂揮,試圖攻擊沃爾夫兄弟。但是一直舞動著的最后一位沃爾夫壯漢帶著獰笑出現在他的身邊,大腳丫一個鞭腿抽向大金牙的腦袋。
大金牙奮起余勇,一手阻擋鞭腿攻擊,一手扯住對方的小腿試圖借力掙脫束縛,但扯著他雙腿的兩兄弟卻不給他機會,他們同時發力,劇烈的疼痛從胯下傳來,大金牙的雙眼中除了血淚還有絕望一同流下。
“救……”
“刺啦”鮮血噴濺,腸頭肚腦掉了一地。
“喔喔喔”沃爾夫三兄弟高舉著大金牙的身軀,歡快的呼號,舞蹈。
正挨個給投降的越獄囚犯上鐐銬的修卡,以及周圍城墻下看熱鬧的囚犯們都悄悄捂住了下身。
冉烈將心頭一動,他藏在盾牌后的手上做了個手勢,一縷靈魂之力從沃爾夫兄弟手上的殘軀飄來,在他身上環繞。
沒有觸動抑魔圈。
他試著吸納靈魂之力,一股酥麻的感覺從脖子上開始蔓延。
“滋”電流涌動,奧尼和沃爾夫三兄弟都看了過來。
一個帶著電流的身影從他身后顯現,正是剛才從沃爾夫三兄弟圍捕中脫身消失的脆皮。
扔掉手上的盾牌,冉烈伸手試圖撫平根根直立的頭發,尷尬的解釋:“不好意思,我想幫忙來著,忘記脖子上的抑魔圈了。”
脆皮眼中帶著不解,他明明隱藏的很好,為什么這個白癡青年會忽然觸動抑魔圈,用電流破解了自己的影中身?抽搐著在地上一滾,脆皮試圖逃離。
遠處的奧尼深深看了冉烈一眼,雙拳一舉,遙遙擊出,一根金光組成的鎖鏈從她拳頭上利箭般射向脆皮。
脆皮側身躲避鎖鏈,再次發動道具,一股黑煙瞬間彌漫開來,他的身影在黑煙中忽隱忽現,想要故技重施,脫離大家的視線。
冉烈怎么可能讓他這樣簡單的逃脫,他雖然不能釋放法術,但是簡單的感應一下,身邊一個飄忽的靈魂還是輕易就顯現在腦海,他忽然出腳一踹,將脆皮踹飛了起來。
第一發失手的奧尼正在懊惱,就看見脆皮一個大馬趴出現在半空中,頓時大喜。她再次一個沖拳擊出,比剛才更巨大的金光鎖鏈呼嘯著撞上脆皮的身體。
金光鎖鏈將猝不及防的脆皮捆住,奧尼雙手握住鎖鏈用力一拉,脆皮的瘦小身軀就被拉的直飛向奧尼。
奧尼已經沉腰墊步,握拳在腰,做好了準備,保證脆皮飛到她面前的第一時間就能感受一下她的大力鐵拳。
“鐺。”脆皮顯然很了解奧尼的鐵拳威力,他在半空中就已經將手上那對一看就不是凡品的鮮紅雙匕合二為一,變成一支寬刃短劍。短劍散發著蒙蒙豪光,脆皮用它一劍砍斷了捆綁自己的金光鎖鏈,再橫過短劍,用寬大厚實的劍脊擋在身前,硬接了奧尼的大力一擊。
“咔嚓。”紅色短劍裂開一道口子,劍后的脆皮吐著鮮血被擊飛,但他同樣借助奧尼的拳力遠離了奧尼,落在監獄大門前四個重裝守衛的身前。
監獄大門此時被一對帶著鋸齒的機械臂從門縫中插入,支撐著難以閉合,四個守衛的長劍砍在機械臂上叮當作響,火花四濺,但是機械臂連一道劃痕都沒出現。
他們試圖上前用長劍刺入門縫中去攻擊外面操作機械臂的敵人,但是每當有守衛上前,門縫里就有一道刀光飛旋,雪亮的刀光不但鋒利無比,將盾牌削出深深的印痕,同樣還勢大力沉,將全身重甲的守衛打得后仰倒地。
一時間,四個守衛只能持盾戒備,從兩邊將大門牢牢頂住,不讓機械臂繼續擴大門縫,和外面的敵人對峙起來。
脆皮一落地,就向守衛沖了過去。
原來的計劃里,守衛打開了大門的時候外面接應的人應該迅速突擊,纏住守衛。給自己和大金牙爭取時間,讓他們能快速沖鋒逃出去,結果不知道為什么被看出了意圖。
不但大門沒打開,接應的人無法纏住守衛。自己和大金牙的突擊還被修卡和奧尼半路攔截,那些被鼓動起來當做炮灰犧牲掉的囚犯更是沒產生一點作用,整個計劃完全亂了套。
不過也不是沒有機會,接應的人反應也很快,阻止了大門完全關閉,現在自己只要能幫他們打開大門就還有一線生機。不對,脆皮忽然苦笑,自己肯定是死定了,但是計劃還有成功的幾率。
脆皮一咬牙,看了眼旁邊那個腦袋還在冒煙的青年,恨恨不已。就是這家伙連續兩次坑了自己,第一次對奧尼天衣無縫的刺殺,不知為何會被他發覺,用盾牌阻擋了自己的背刺。
第二次自己隱藏在他的影子中,也莫名其妙的被破解,早知道如此還不如將他當做第一目標一刀捅死。
如果不是他,自己也許能活下去,可惜沒機會了,脆皮把短劍順著板甲的縫隙刺入一個守衛的脖子,將他的身體扭過來,用他一身重甲擋住冉烈扔過來的盾牌。
用力將沉重的軀體推向撲過來的冉烈,脆皮身形晃動,來到第二個守衛身前。
這個守衛已經發覺了危險,他盾牌上舉,護住面門和上半身,只留下眼睛從大盾上方露出,緊盯著脆皮。長劍從盾牌側邊伸出,劍尖直指這個除了一身囚服和手上滴血的短劍之外再無裝備的密探。
脆皮短劍直刺,守衛一個盾擊打飛了他的武器。
悄悄松了口氣,守衛心中安定了下來。
這一身重甲大盾雖然又沉又熱,行動不便,可是陣地戰面對密探這種輕甲短刃的職業的時候還是天然就具有強大的壓制力。守衛跨步上前,一劍刺入脆皮的脖子,結果掉他的性命。
“嗯?”手上輕飄飄的感覺讓守衛一愣,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為什么他的脖子一滴血都沒流出來?”
“噗呲”后脖頸一陣刺痛,一個冰涼的劍刃由上至下刺穿了守衛的咽喉,眼前那個捂著脖子的脆皮化成一陣青煙。真正的脆皮從守衛腦后抽出短劍,劍身越發紅艷。
冉烈一個轉體繞開守衛砸過來的身軀,就看見第二個守衛也遭了脆皮的毒手。他暗嘆這個脆皮真是滑不溜手,感覺就像是前世玩過的游戲里的潛行者一般,時不時就消失在陰影里,然后捅人皮眼子。
我可得保護好自己的后方,冉烈停住了腳步。
當然,他不是害怕被捅皮眼子,而是因為一個因為同僚接連死亡而狂怒的黑小伙兒,嗯,黑佳麗已經狂暴化,仿佛纏繞著一身金光的炮彈砸向了脆皮。
脆皮此時其實也已經黔驢技窮了,本身被奧尼大力沖拳就打得骨碎腸斷的他,利用速度優勢出其不意的擊殺兩個重甲守衛已經是創造了奇跡,再面對狂暴的奧尼,他直接放棄了抵抗。
“轟”地面上出現一個深坑,奧尼騎在脆皮的身上。大拳頭纏繞著金光,怒吼著一拳擊碎了脆皮的腦袋。
“啊”再次大吼一聲,奧尼又是一拳,打穿了脆皮的胸腔,掏出一顆跳動的紅心,啪嘰捏了個粉碎。
“咦……”冉烈站在坑邊,看得直翻白眼:“奧尼這氣性也太大了吧。”
“脆皮是個前密探,許多厲害的密探都會一種假死復生的秘術。為了保險,我們一般都會在密探死亡后將心臟掏出來破壞掉。”
“當然我們都是用利刃將心臟刺穿或者切割就好了,直接捏爆的確不太好,奧尼主要是因為靈魂封印進男人身體的原因,戰斗的時候有點小小的沖動。可以理解嘛。”些卡解釋。
“我倒不是說這個,主要是覺得捏爆的時候她還張著嘴大吼,萬一鮮血啊碎肉什么的濺到嘴里,多惡心啊。”冉烈搖搖頭:“我還是比較喜歡養個寵物,遇見這種情況呢,就直接將尸身喂給小寵物,既解決了口糧問題,又增進了感情,還能毀尸滅跡,多方便。”
“高!”修卡伸出了大拇指:“轉頭我去就去抓只飛龍來,不但可以吃尸體,訓好了還能代步呢。”
“飛龍?還要代步?”奧尼站起身來,眼中金光閃耀,看著不著調的兩人:“據說飛龍背生尖刺,有劇毒,你還想騎乘,屁股可真夠硬的!”
“修卡,硬!”冉烈也豎起了大拇指。
“哪里哪里。”修卡謙虛的擺手:“真要說起來,還得是奧尼,大金牙和脆皮兩個家伙都是被她一舉拿下。”
“奧尼,又高又硬!”冉烈熱烈鼓掌。
沃爾夫三兄弟玩夠了大金牙的身軀,扔下它們,探頭探腦的走了過來,憨笑著跟著冉烈一起鼓起掌來。
“咣當”兩個守衛倒在冉烈腳下,打斷了眾人間的熱鬧氣氛。
原來失去了兩個守衛之后,監獄大門再也經受不住外面那對機械臂的對抗,被硬生生的頂開了,剩余的兩個守衛被頂開的大門推開,翻倒在地。
眾人抬眼看向門外,只見監獄門口躺著幾個執勤的守衛,生死不知。
守衛們身邊,停著一架古怪的長著四只腳的小房子一樣的機械,房子前端伸出一支長長機械臂,正是這個機械臂將監獄大門頂開。
此時,一個頭戴圓筒帽,穿著長風衣,高幫皮靴的中年人正從機械的操作倉一樣的小屋里鉆出,嘴上叼著一支粗大的雪茄,一邊緩步順著機械臂行走,一邊噴吐著煙圈,來到眾人面前。
他高高在上,冷峻的眼神俯視眾人,慢騰騰的從背后抽出一支長長的火槍,槍身上雕刻著玫瑰花的圖案。
“你們就是我要接應的人?”他開口詢問,眼神在眾人身上轉了一圈,滿是懷疑,手中的槍口指向修卡:“不像啊?不是說是個矮個子密探嗎?”
“唰。”一道黑影從天而降,輕巧的落在中年人身后。是個短衫打扮的年輕人,和中年人眉目之間極其相似。年輕人環顧冉烈他們一圈,搖了搖頭:“沒一個對得上號,肯定不是他們。這些不是接應目標,反而像是獄警帶著一隊囚犯。”
年輕人一握拳:“我知道了,這些就是雇主說的會在這個時間段出門的隊伍,他就是要求我們趁這個隊伍開門的時候接應目標。哥,看來是目標失敗了。”
“怪不得門開了條縫就馬上關回去了。”中年人點點頭:“那咱們這一單又失敗了?”
年輕人摸了摸下巴:“雇主說我們主要負責纏住守衛,讓接應目標沖出來就可以,我們一直鉗制住了守衛的啊,也不能算完全失敗吧?”
“可是我花了挺長時間才將大門打開,這怎么算?”中年人有點苦惱。
“那最后門還是打開了啊,只能怪接應目標不能堅持的久一點。是他們能力有問題,怪不到我們吧?”年輕人看得很開。
“你們這倆混蛋。”奧尼已經聽不下去了,她身上的金光再次升騰,雙腿微曲,猛力一躍,對著高高在上的兩人沖了上去。
沃爾夫三兄弟則歡快的沖向了地上的古怪機械。
修卡伸手在背后一摁,掏出一支折疊器械,三兩下將它展開,竟然是一支鋼弩。修卡將鋼弩和一袋弩箭交給冉烈,吩咐他:“保護好奧尼,不敵的話就果斷撤退進來,千萬不要讓奧尼陷入死戰的境地。”
“嗯?”冉烈接過鋼弩,比劃了一下:“聽你的意思,不參加戰斗?”
“有問題。”修卡轉頭看向廣場另一端:“我一早就發了信號彈,但是城堡里一點動靜都沒有。甕城上執勤的士兵不見了,鎮暴隊沒有出現,副隊和約翰隊長更是全無反應,太奇怪了。”
他臉色鐵青,看向冉烈:“而且這個越獄太兒戲了,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