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土壁被枯骨擋起來,這是要阻止沈慧三人在上面挖空。可是,枯骨怎么突然動起來,難道又是地陰菌在作怪?
董天成在豎起來的枯骨上踹了一腳,表面上看起來不堪一擊的枯骨,如鋼管一般堅固。董天成齜牙咧嘴,嗷嗷直叫。他這一腳力度很大,但是枯骨沒有絲毫損壞,倒是把他的腳踢疼了。
“哎呀,怎么回事,這些枯骨為何這么結實。”董天成一只腳虛點著地,痛苦地說道。
“你們看,枯骨下面和地下的什么東西相連接。這一定不是普通的枯骨,這是機關。”沈慧說著,蹲下身,在枯骨的下面挖起來。
“不是枯骨。哪是什么?”吳悅說道。
“感覺像是石頭,根本沒有骨頭那種中空回蕩的感覺。好像中間是實心的,不是空心的。”董天成說道。
“二位叔叔,不要猜了,這既不是骨頭,也不是石頭。”沈慧說道。
“是什么?”董天成一邊問,一邊蹲下身子看。
只見沈慧挖出來的一截埋在土里與枯骨相連的物體,似玉非玉,通體光滑,晶瑩剔透。
“什么東西?”吳悅問。
“你們摸一摸。”沈慧說道。
董天成狐疑地看看沈慧,慢慢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觸碰地面下的物體。
“好冷。這幾乎不能用冷形容,應該是極寒,徹骨的寒冷。”董天成將手迅速縮回來,一邊用嘴給手指吹熱乎氣,一邊說道。
“冷的?到底是什么東西呀?”吳悅問,他沒有用手觸摸,知道摸過之后,也是同樣的答案。
“是玄冰柱。”沈慧淡淡地說道。
“玄冰柱,這又是什么玩意。”董天成說。
“這是一種遠古遺留下來的冰柱,應該是第四紀冰川時期形成的,不過,這種冰柱在形成過程中,在非常偶然的環境下,被硅元素侵入。形成這種非冰非石的物質,它保留了原始冰極低的溫度,硬度變的極強,可能比鉆石還要硬。還有一點,玄冰柱不怕火。”沈慧說道。
“這么玄乎,簡直無敵啦。”董天成說。
“上面這一截也是嗎?”吳悅問,他把手輕輕地放在枯骨狀的物體上,沒有寒冷的感覺。
“它們是一體的。”沈慧說著,從衣兜里拿出一把匕首,用刀刃在枯骨狀的物體表面輕輕地刮擦。
隨著沈慧的刮擦,表面一層包裹物脫落下來。
“這是皮?”董天成吃驚地說道。
“看起來像皮,其實不是,這是被燒成灰的骨頭。”沈慧解釋說。
“骨灰?為什么是這種形狀呢?”吳悅問。
“這里在最初的時候,很有可能被燒過。就是最初的一批尸體,應該是被火化了。燒成灰燼的皮肉骨頭,混合在一起,正是覆蓋在土層下面最表層的玄冰柱上。在極端低溫的作用下,灰燼被凍結在玄冰柱表面。隨著時間的推移,最外層的玄冰柱上都包裹著這樣一層表皮。樣子看起來像枯骨,再說,這里燈光昏暗,周圍的東西看起來都一樣。認錯是難免的。”沈慧說道。
“它怎么會動起來呢?好像是事先設置好的機關一樣。”吳悅又問。
“應該是咱們進入這里之后,身體改變了這里的溫度和濕度,使這些原本平鋪在地面上的玄冰柱,突然彈跳起來,將四周的土壁團團包圍住。”沈慧說。
“沈慧,你怎么連這種玄冰柱都知道。又是看的上古奇書?”董天成打趣道。
“這個倒不是書里看到的。很久以前,在尋找麒麟龜的時候,我在一座墓葬里遇到過和這里的玄冰柱一樣的物質。當時,還帶回去一節做研究。”沈慧說道。
“你不是說這東西非常硬嗎?你是怎么弄斷的。”董天成問。
“我哪里有那本事。發現那東西的時候,已經是斷的了。一小節一小節,非常多。說起來并不難理解。我是在一具棺槨里發現的。當時,棺材打開的時候,里面非常冷。尸體完好如初,好像剛剛下葬一般。尸體周圍散布這種東西。那時我就明白,古人把它們放入棺材里,是為了防腐。出于好奇,我就帶了一節回去做研究。剛才說的,就是我的研究成果。”沈慧說道。
“哦,原來是這么回事。”董天成點點頭,他心里想,幸虧不是陪葬品,否者的話,按照門派詛咒,還不斷手斷腳呀。
“這么說,這些玄冰柱咱們是弄不開了,外逃的土洞也挖不成了。”吳悅有些喪氣地說。
“從上面挖唄。在玄冰柱的頂端,找個地方挖。”董天成說道。
“沒那么容易。玄冰柱一會兒就會把這里變成一個冰窖的。挖洞的時間不充裕,當務之急,要生一堆火。”沈慧說道。
“生火?開玩笑吧。這里沒有木材,怎么生火?”董天成說道。
“沒有木材,可以燒骨頭呀。忘了之前咱們燒的骨頭啦,溫度不比木材火低。”沈慧說道。
“對,這里有這么多枯骨,使勁燒也燒不完。”董天成說道。
“可是,咱們不能只是在這里燒骨頭玩呀,得想辦法出去。玄冰柱攔住去路,不能挖洞,怎么才能離開這里呢。”吳悅有些擔憂地說。
“車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算一步吧。先解決眼前的困難,首先不能被活活凍死。”董天成一邊說,一邊開始堆積一些枯骨,準備點燃。
收集枯骨的時候,三個人開始陸陸續續發現一些不是骨頭的東西。有一片片的鐵葉子,有非常小的箭簇頭,還有戟、刀、劍等等,都是兵器鎧甲之類的東西,只不過全部銹跡斑斑,只不過能看出一些大體的輪廓而已。
“原來是古代士兵的墓冢,怪不得埋了這么多人。這應該是某場慘烈的戰斗過后,將雙方死掉的人埋在一起了吧。”吳悅擺弄著手里的一把殘劍說道。
“多少年過去了,被我們三個人發現這里,親眼看到戰爭的慘烈。唉,現在,還要燒掉他們的骸骨。”董天成感嘆道。
“也算是他們在人間做的最后一件好事吧。沒有他們的骸骨,咱們可是要被凍死在這里的。”吳悅說。
這是,他們開始感覺渾身發冷,這里的氣溫在急速下降。
“快點火,溫度將的太快,再遲疑,會被凍僵的。”董天成急速地說。
吳悅急忙拿出打火機,在一片比較薄的骨頭片上燒。骨片很快燃燒起來,吳悅將骨片慢慢放在一個骨堆的下面。
骨堆慢慢燒起來,不過,火焰不是明亮的黃色,而是暗淡的藍色。雖然是冷光,但是有溫度。
三個人很快堆積好七八個枯骨堆,一個一個地點燃。頓時,這個空間變成一種浪漫的藍色。
有了火,溫度不再降低,反而在慢慢回升。
“溫度的問題解決了。現在該想一想怎么樣才能出去。”沈慧說道。
“你們有沒有發現,地陰菌好像消失了。”董天成突然說道。
“沒有消失,它們應該是躲起來了。”沈慧說道。
“躲起來?躲到什么地方。這東西太狡猾了,不過是細菌嘛,怎么這么難對付。”董天成說道。
“這個地方有玄冰柱,我想它們不會呆在這里。上面那層空殼被咱們踩出,它們應該是一起落下來。如果不再操縱枯骨,它們會從土壤里滲入地下深處。等到沒有危險,它們才會再次出現。”沈慧說道。
“這么說,咱們逮不著地陰菌了。唉,連敵人長什么樣都沒有看到,這要是不弄死,實在太冤枉了。”董天成說道。
“玄冰柱那么堅硬,弄下一節做武器挺好。怎么打都打不斷,好比古代打仗,拼的就是誰的武器好。不崩刃、不斷裂,難得的好武器呀。不知道古人是怎么將這種堅硬無比的玄冰柱弄成一小節一小節的呢。他們肯定有辦法。”吳悅說道。
“沈慧,你不是研究過玄冰柱嘛,有什么收獲,這東西什么特性呀。”董天成問。
“就是堅硬。怎么弄都無濟于事,所以我研究了一段時間之后,沒什么收獲,就丟到一旁,再也沒碰過。”沈慧說道。
“比石頭硬。你們聽說過古人是怎么開山取石的嗎?”吳悅突然問。
“知道。他們先用大火燒石塊,在極短的時間內,將冰水潑灑在大石上。這樣,在急速的熱脹冷縮作用下,大石就會開裂,這樣取石比較高效。”沈慧說道,“噢,我知道了,咱們也應該用熱脹冷縮的方法,對付玄冰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