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上面刻的是個字嗎?”董天成在吳悅身后問。
“是個水字。”吳悅回答。
“這個珍貴了,看樣子,要比安陽殷墟出土的甲骨文還要古老。”董天成說道。
“你懂甲骨文?”吳悅問。
“瞎猜的。看這個字的線條,多么的古老呀。”董天成沒話找話。
“別管文字古老不古老了。問題是,為什么會在石板上面刻一個水字。你能想到什么?”吳悅又問董天成。
“沒啥呀。不就是個水字嗎。字就是字,這能說明什么問題。”董天成納悶,吳悅為什么總是和這個字過不去。
“你的聯想能力很差。你看,有五樣東西,青石板上刻了一個水字。你能想到什么?”吳悅問。
“這能想到啥,水在石頭上流?”董天成實在是想不出其他的東西。
“五行呀。金木水火土,五種物質,五樣東西。”吳悅指著地上的陪葬品說。
“五行?可是,這石頭也不是水呀。如果想要弄水,起碼整個壇子,里面裝點水。”董天成說。
“唉,真是對牛彈琴。你沒看到青石板上都是貝殼嗎,這都是遠古的貝殼變成的化石。說明,這塊青石板,在當時就是水下的一種物質,或者,就是水本身。再有,這兩段原木很好理解,就代表木。那些零碎的泥土板當然是土,不太好理解的就是荊棘枝和絲綢。這兩樣東西,哪個代表火,哪個代表金呢。”吳悅摸著下巴,好像在思考。
“這還不好理解,荊棘枝代表火,絲綢代表金。”董天成說道。
“怎么解釋?”吳悅問。
“荊棘枝可以變成火,而且從表面看,形狀也像火。絲綢雖然不是金屬,但是,它很有韌性,可以說有一種金屬的性質。”董天成說道。
“嗯,聽起來很有道理。”吳悅說。
“知道了這些,有什么用嗎?五行對應五樣東西,然后呢?”董天成問吳悅。
“五行有相生相克。我推斷,如果相生,則會加重力場的力,使原本存在的事物更加強大。如果相克,則會將力場的力量減弱,那么,原本存在的事物就會變弱。我想,咱們應該減弱這里的力量,這樣,沈慧的魂魄也許會返回來。”吳悅說。
“招魂。就像小時候,如果小孩被嚇著,丟了魂,老人就會用一塊紅布包裹住一把金屬勺子,放在被窩里,睡一覺,魂兒就回來了。紅布代表火,金屬勺代表金,火克金,減弱邪祟的力量,魂魄就回來了。哎呀,有道理。這樣的話,咱們就試試。”董天成說道。
吳悅和董天成剛才將五樣東西搬出了,按順序擺放的。絲綢、泥土板、荊棘枝、原木、青石板。如果按這個順序排列五行,就是金、土、火、木、水。下面的物質是生者,上面的物質是被生者。如此,相生加強了水晶棺里的邪祟力量,所以沈慧才會成為現在的樣子。相克,則反其道而為之。這次,把屬金性的物質,也就是絲綢放在最下面,安裝相克的順序擺放進水晶棺,再把沈慧放進去。這樣,她丟失的魂魄也許很快就會回來。
吳悅和董天成把絲綢抱進棺材,平鋪在里面。接著,他倆把兩段原木放在絲綢上面,散碎的泥土板放在原木上,青石板壓在泥土板上,最后將荊棘枝放在青石板上。
做完這一切,吳悅和董天成有些為難。如果將沈慧放入水晶棺,那就是要放在荊棘枝的上面。這樣做,好像有些殘忍。
“吳悅,你確定這么做有效果。”董天成有些于心不忍。
“死馬當活馬醫,沈慧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如果耽擱久了,說不定還有生命危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吳悅說。
“好吧。只能讓這孩子受點罪啦。”董天成說道。
二人將沈慧抬起來,輕輕地放在荊棘枝上面。
不管吳悅和董天成的動作怎么小心,沈慧自身的重量擺在那里,她壓在荊棘枝上,荊棘枝下面是青石板,一點彈性都沒有。因此,荊棘枝上的尖刺刺破沈慧的衣服,都深深扎入她的皮肉里。
慢慢的,一股股黑紅色的血液流出來,流動青石板上,又從青石板上繼續往下流,穿過泥土板、原木、浸入絲綢里。很快,絲綢浸滿了血液,不停的往外溢,將水晶棺的底部染紅。
慢慢的,黑紅色的血液變成鮮紅。這是,沈慧開始發出呻吟聲。突然,她睜開雙眼,啊啊地大叫起來。
吳悅和董天成一直守護在她身邊。看到她痛苦的大叫,二人急忙將她抬出水晶棺。
沈慧后背上還扎著幾根荊棘枝。他們將她臉朝下放在地上,把她背上的荊棘枝小心翼翼地拔掉。
沈慧身后的衣服被扎的都是小孔,血液完全將衣服浸濕。
“沈慧,你感覺怎么樣?還認識我們嗎?”吳悅問。
沈慧睜開疲憊的雙眼,看了看吳悅,又看了看董天成,聲音微弱地說:“是二位叔叔呀。你們,你們怎么下來的。”說著,她抬頭看了看墓室頂上的盜洞。
“哎呀,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操心我倆。你剛才怎么了,還能回憶起來嗎?”董天成問。
“我,我好像是將水晶棺打開了,然后看到里面的尸體。哦,對了,那個人長的很像我。我把它搬出來,還有里面的一些陪葬品也搬出來了。然后,我趴在水晶棺的邊上,探身往里摸棺材底,可是怎么也夠不到。結果,一不小心就掉進去了。你們都猜不到,水晶棺居然沒有底。我想出來,可是怎么也爬不上來。我還看到了咱們剛進墓室的情景,好像是回到了那個時刻。和大海鯢打斗,和怪貓打斗。之后你們幾個都進入墓室頂部的那個盜洞。沒過多久,我好像還看到你們兩個來救我,把我抬出水晶棺,還和你們說了話,之后就什么都不記得了。”沈慧將自己的經歷,簡略地說了一下。
聽著沈慧的講述,吳悅判斷,她一定是失魂中邪,整個人都處在虛幻中。她說看到的,都是幻境。但是,轉念一想,水晶棺中原本有一具尸體,那是幾千年前的古人。可是,現在只有沈慧,那具古人的尸體去哪里了。很可能就是董天成看到的,很像沈慧的那個人,她借助沈慧的魂魄,離開了這個墓室。
太邪門了。它究竟是用什么辦法將沈慧的魂魄攝去,附著在自己的身體上。它離開這座墓室,去了哪里?
很多疑問在吳悅頭腦里盤旋。
沈慧問:“你們是怎么從那么高的地方下來的,有沒有繩索,難不成會飛?”她想開個小小的玩笑。但是,她又不敢笑,后背實在疼的厲害。
“我們是從另外的通道進來的。原來上面的盜洞和另外一條墓道相通,我們是從那里進來的。”說著,董天成用手指了指他們進來的地方。
“其他人呢,周長生他們呢。”沈慧問。
“不知道。我們讓他們先去探路,但是等我們從盜洞里走過的時候,沒有遇到他們。”吳悅說。
“希望他們沒事。這個墓葬里還詭秘,我想,這一切都與那些葬魂墓有關。”沈慧說道。
“你先休息一下。我給你去找些吃的東西,補充一下體力。”董天成說完,往墓門走去。那里有很大老三隊員遺留下來的裝備。
“對了,那只怪貓和那些尸干蟲都去哪兒了?”沈慧沒有看到之前包圍她的蟲子,有些擔心地問。
吳悅說:“不知道,我們進來的時候,它們已經離開了。”
“看來,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要趕緊離開。”沈慧說。
“你后背有傷,而且流了很多血。好好休息一會,等體力恢復了再說。”吳悅說道。
沈慧不想拖累大家,她掙扎著想站起來,但是雙腿發軟,她又跌坐在地上。
董天成手里拿著一些飲用水和食品走回來,“來,咱們都吃點東西。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也不知道是多長時間了,顆粒未進。反正我早就餓的頭發昏了。”
“不對呀,之前遇到周長生他們,你不是要了一些東西吃嗎,怎么現在倒餓了呢?”吳悅問董天成。
“沒有吧。我怎么不記的。哎呀,不管了,反正是餓了,現在有東西吃,還管以前吃沒吃過干嗎。”董天成說著,遞給沈慧和吳悅一些食品和水,自己打開一些,狼吞虎咽起來。
三人吃完之后,之前的困乏之意,頓時消失。
“我感覺好多了,咱們趕快離開這里,說不定,那只怪貓和那些尸干蟲還會回來。”沈慧說道。
“沈慧,你還是在休息一會吧。你傷的不輕,后背現在還往外冒血呢。”吳悅說。
“啊,你怎么不早說,怎么還在流血。那些人帶來的背包里,有一些治療跌打損傷和止血的藥。我去拿。”說著,董天成站起身,又去墓門那里翻背包。
不多時,董天成懷里包里一大堆藥品跑回來。
“你怎么不把背包帶過來呀。”吳悅很無奈地說,他感覺董天成自從進入墓室后,人都變的有些愚笨了。
“小點聲吧。你不知道背包下面是些什么東西。”董天成低聲說,他將藥品放到地面上。“那些尸干蟲原來都躲在墓門外面,有一些在背包下面。我怕驚動它們,所以沒敢那背包。”
“尸干蟲又回來了?”沈慧問
“或許,它們壓根就沒有離開。可能它們害怕墓室里的什么東西,所以都躲到門外去了。”吳悅說。
他話音剛落,水晶棺里突然發出一聲巨響,接著,棺材里冒出濃濃的白煙。
“水晶棺鬧妖怪啦!”董天成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