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慧擠進墓室的墻縫了,這可急壞墓室頂盜洞里的董天成。
“不好了,沈慧要離開墓室。”董天成焦急地說。
“她沒有理會你的喊聲?”吳悅問。
“沒有。好像壓根就聽不到一樣。”董天成說。
“不對勁,一定發生了什么事情,才讓沈慧變成這樣。咱們不能在這里傻等著,既然這里下不去,先去找其他的路徑。歷代那么多盜墓賊,盜洞肯定不止這一個。”吳悅說。
“好的。快走,要不一會沈慧還不知道跑哪去呢?”董天成說。
二人沿著盜洞往外走,沿途都是周長生三人留下的痕跡。這個盜洞,有些地方是黃土,有些地方這是巖石。當年,盜墓賊不知使用了什么工具,硬是在堅硬的巖石上開鑿出洞。為了能得到財寶,人真是什么事都能做到。
這個盜洞水平的往外延伸了有五百多米,之后,開始往下走。
“奇怪,這個盜洞為什么不是從上面過來的,反而是由下面往上挖的。”董天成說道。
“也許是這個地方上面不好挖。采取迂回戰術,避開難挖的地方,也是有的。”吳悅說。
“剛才咱們路過的地方,那么硬的巖石都能打開大洞,還有什么地方比巖石難挖的。”董天成不同意吳悅的說法。
“不一定是巖石,比如有地下河,地下湖,那種地方怎么挖。挖開了,盜洞全都淹沒了。”吳悅說。
董天成點點頭,這種說法還差不多有點道理。
二人順著盜洞一直往下走,他們一直沒有遇到周長生三個人。難道他們已經找到出口出去了?或許也是好事,沒有追上他們,說明他們沒有遇到阻礙,順著盜洞,可以離開這里。
大概又往下行進了三百多米,盜洞不再是傾斜向下,而是垂直向下。吳悅和董天成不得不手腳并用,撐住兩側的洞壁,慢慢往下滑。下降十多米,再往下只能跳下去了。因為下面已經沒有盜洞,而是一處很大的空間。
吳悅往下照了照亮光,看起來是個通道。盜洞口與地面距離不高,吳悅手腳一松力,跳了下去。
董天成看到吳悅快速下去,以為他是不小心掉下去的,大喊:“吳悅,沒事吧。”
“沒事,”吳悅在下面說,“你也下來吧。你猜不到,咱們到了什么地方。”
董天成往下蹭了蹭,也從盜洞口跳下去。
當董天成站起身來,借著光亮往四周看了看,眼前的景象讓他久久不能閉合長大的嘴巴。
這里,居然是一座壁畫的天堂。
除了地面,墻壁和頂部,都是彩色的壁畫。描繪各種各樣的人物,山水,動物。還有很多,看起來是神話傳說的場景。因為人物都是飛騰在云霧之中。
“這是什么地方?難道又是一座墓穴?”董天成說道。
“看樣子不像,這個樣子更像是墓道。哦,我知道了,這應該是那座墓室的另外一個墓道。”吳悅說道。
“哪有一個墓室配兩條墓道的。還嫌盜洞不夠多嗎。”董天成說道。
“別忘了,咱們從地下海逃出來的時候,遇到的葬魂墓。沈慧不是分析說,這里應該有一個大墓室,在它的周圍有一些陪葬的小墓室。而那些小墓室,就是葬魂墓。也許,這里的墓道,就是大墓室和葬魂墓相連接的通道呢。”吳悅說。
“哎,暫時不說這個。咱們往哪個方向走呀。”說著,董天成往兩頭分別照了照光亮。
突然,黑暗中有兩個綠色的光點閃動。
“那是什么?”董天成驚呼道。
“你看到什么了?”吳悅不安地問。
“那里,有兩個綠光。”董天成又用手電筒照過去。
黑暗中,兩個綠光閃動,吳悅仔細看了看。他往前走去,來到閃綠光的地方,“過來吧,是一只石獸。”
董天成挪動腳步,慢慢蹭過去。
原來,閃綠光的是石獸的兩只眼睛。它的眼睛里面鑲嵌著兩個綠色的珠子。
“這是寶石嗎?”董天成伸手去摸石獸的眼睛。
“不要亂碰,萬一這是機關,不是沒事找事嗎。”吳悅在董天成手背上拍了一下。
“哎呀,這只不過是一個石頭雕像,咋就成機關了。你也太謹慎了。”董天成不以為意。
“如果真的是機關,有你哭的時候。”吳悅說。
“你說以前的盜墓者為什么沒有把這兩顆石獸的眼睛摳下來呢。看光澤,樣式,一定是價值連城的寶石。難道是他們只關注墓室里的東西,忽略了這里。”董天成一邊說一邊用手輕輕地撫摸石獸的眼睛。
“很難說,什么情況都有。也許在那些人眼里,這兩顆石獸的眼睛根本就不值什么錢,沒必要費勁巴力的摳下來。有那功夫,墓室里的東西不知道抱出去多少箱了。”吳悅說。
“哦,你說的也有道理。當年孫殿英盜掘慈禧墓的時候,墓室幾乎都搬空了。可是,后人再次清理的時候,還是發現不少諸如戒指、珍珠、寶石之類的物件。這兩顆被遺忘的寶石,應該就是沒入盜墓賊的法眼吧。”董天成說。
二人一直討論石獸的兩只眼睛,他們還沒有看清楚整個石獸到底是個什么樣子。
吳悅退后幾步,用燈光照了照。眼前這只石獸,嚴格來說,不是獸,而是一只飛禽。圓滾滾的類似雄獅的腦袋上,長著一張彎鉤的喙。背后是兩只收起來的翅膀,支撐身體的是一對利爪。
“這是一只鷹隼。”吳悅說道。
“啊,怎么會把一只飛禽放在墓道里。一般不都是放雄獅、獬豸等神獸嗎。”董天成說。
“各有各的喜好。說不定這個墓主人就是喜歡老鷹呢。再說,周圍還有幾個葬魂墓,萬一有魂魄偷偷溜出去,老鷹的眼睛銳利,能夠即使發現,并且以最快的速度追回來。每個石獸都有它特殊的用意,不足為奇。”吳悅說。
他們圍著石鷹隼轉了幾圈,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于是,打算離開。
“唉,可惜那兩個寶石眼睛了。”董天成唉聲嘆氣地說。
“你還不死心。當初加入尋龜門的時候,沈慧告訴咱們,拿了墓葬里的陪葬品,手臂就會爛掉。難道你忘了嗎。”吳悅說道。
“那不是在南方嗎,難道這條規定在這里也管用?”董天成不死心。
“只要在地球上面立下的誓言,到哪兒都管用。”吳悅說道。
“唉,好吧,好吧。讓它們繼續盯著這座千古墓葬吧。”董天成不舍地看了看那兩顆閃著綠光的寶石。
吳悅看了看石鷹隼的朝向,它的前方應該就是墓道的入口,身后是墓室的入口。如果想出去,就往前走。但是,他們要就沈慧,不能現在就離開墓室。于是,二人決定朝石鷹隼的身后走,或許,可以遇到往外走的沈慧。
墓道內精美絕倫的壁畫,讓二人流連忘返。這些壁畫,好像連環畫一樣。從壁畫中可以看出來,大部分都是描述一個人的生平。從他出生,到成年,到建功立業,再到放棄一切,成為一個鎮魂法師。這個人的一生,帶有傳奇色彩。
不說這個故事精不精彩,單論壁畫的技法,堪稱一絕。筆法流暢,用色考究。繪畫之人,將自己對墓主人的感情,都融入到筆端。這樣的畫作,讓人看一眼就感動不已。
“吳悅,為什么我看這些壁畫,有一種想哭的感覺。”董天成說道。
“不奇怪,畫師用真情去畫,將自己的感情留在了壁畫里,看畫人能夠感受到,所以能夠被感動。”吳悅說道。
“你看,這個壁畫已經接近尾聲,快到墓主人的人生終點了,咱們是不是也要走到墓室的盡頭了。”董天成說道。
“往前照照亮光,看看有沒有墓門。”吳悅說道。
董天成舉起強光手電,光柱直直地照向前方。還是一條筆直的通道,沒有墓門。不過,墓道的墻壁上沒有壁畫,都是很光滑的青石。奇怪的是,青石表面被打磨的非常平整,有些地方呈現出螺紋圈的圖案。
“這是什么?”董天成指著墓道壁上的螺旋圖案問吳悅。
“看起來很像蝸牛殼的橫截面。這是貝殼。”吳悅說道。
“造墓者把貝殼鑲嵌在青石里面。這么多,就是為了裝飾墓道?多費勁呀。”董天成說。
“看樣子不是鑲嵌進去的,而是青石里本來就帶有貝殼。或許,這些都是化石。這些化石里面含有很多貝殼,拋光以后,會非常漂亮。所以,才用這種石頭裝飾墓道。”吳悅說道。
“嗯,倒是很漂亮。各種形狀的貝殼都有。你說,自從咱們來到這里,是不是的就能見到貝殼。看來,這個貝殼永生玨百分之百就在這個地方了。”董天成說。
“所以說,沈慧非常厲害。她分析這一帶很可能是古海岸,非常有道理。如果咱們不是在地下看到地下海。我一直都在懷疑沈慧的判斷,但是,到現在,看到這么多關于貝殼的東西,我算是徹底服了。”吳悅說。
“是呀,小丫頭很厲害。可是,不知道她現在去了什么地方。感覺她從水晶棺里出來后,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董天成說。
“水晶棺很邪門。如果找不到沈慧,咱們就直接到水晶棺那里,說不定能找到解決的辦法。”吳悅說。
“咱們也去水晶棺。那里有很多大蟲子,還有那只怪貓。它們一直圍著水晶棺,咱們也靠近不了呀。”董天成說。
“車到山前必有路,說不定,到時候就有辦法了。”吳悅說。
“好吧,那就重新進入墓室。可是,沈慧已經到外面去了,這樣能將她找回來嗎?”董天成有些疑惑。
“別忘了,主墓室的周圍,有很多葬魂墓。說不定,你所看到的沈慧,只是一個虛無縹緲的魂魄。在這里,不能按常理尋求解決問題的辦法。”吳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