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磚墓道變的越來越窄小,身材略顯高大的董天成已經被擠壓的非常難受。
“不行啦,我快要被擠死了。有沒有辦法將它停下來呀。”董天成痛苦地說道。
沈慧和吳悅沒有理董天成,他倆分開兩頭,一直在尋找能夠將移動墓道停下來的機關。
吳悅用力推動光滑的磚塊,想通過這種方法,試一試有沒有哪塊磚是松動的,像一個開關,只要按動,就能暫停墓道移動。
可是,沒有一塊磚有松動的跡象。吳悅按的手指頭疼痛,但他不敢停下來,不想放過任何一塊磚。
沈慧身材細小,她暫時可以自由移動。她探查的是花磚,想從雕刻的景象里找出可以控制墓道的機關。
每塊花磚雕刻的場景不同,里面的景物也不同。沈慧需要逐一分辨,她用手指摳動花磚里雕刻的立體景物,希望可以碰到能夠活動的部分。
但是,找了十幾塊花磚,沒有一塊是她希望找到的。沈慧心中絕望極了,如果再這么找下去,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們就會被擠壓而死。
正當沈慧絕望的時候,她的手指突然碰到一塊指甲蓋大小的匾額。
這是一個雕刻在花磚上的建筑物,一所宅院。一共三進院落,前院是正堂,中間是居室,最后面是一所精致的小花園。
花磚縱深分為三個層次,依次是這三所院落。
沈慧摸到的匾額,是掛在正堂房檐下的。很明顯,匾額并不屬于花磚的一部分。如果用眼觀察,根本看不出異樣,以為是在花磚上一體雕刻下來的。
但是用手摸,則完全不同。
匾額在房檐下面微微晃動了一下。
沈慧心里一動,她想,莫非機關在這里?
此時,董天成身體已經縮成一根棒形,臉上鐵青,表情極其痛苦。
吳悅也已經不能動彈,他的一條胳膊伸向前方,抵在一塊青磚上。身體也是被擠壓的緊緊繃繃。
沈慧不敢耽擱,生死就在這一刻了,管不管用,都只能試一試。她指尖用力,將匾額從房檐下摳下來。用力往外拽,將它拽出花磚外。
沈慧這才看清,小匾額后面,居然連著一條細細的絲線。這條絲線潔白異常,在手電光的照射下,閃爍著刺眼的白光。
沈慧沒有時間辨認匾額上的字跡,她繼續用力往外拽。絲線越來越長,不知道后面是什么東西。只要絲線不斷,沈慧打算一直拽下去。
大約將絲線拽出來三米多長后,只聽磚墻后面咔噠一聲響,緊接著墓道停止運動,不再往里擠壓。
“沈慧,能不能把墓道恢復成原狀樣,我馬上就不能呼吸了。”董天成嗓音沙啞,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我試試吧。現在誤打誤撞將墓道停下來,要恢復原狀,還得看運氣呀。”沈慧說完,再次拽絲線,但是好像已經到頭了,一絲也拽不出來。
沒有辦法,沈慧這才想起來,把小匾額拿起來看看。
只見匾額鐫刻三個小字“文昌廳”。原來還是個書香門第呢,除了這三個小字,沒有特別的東西。
沈慧再次將手伸入庭院,由里到外摸了一遍,都是實實在在雕刻在花磚上的,沒有能夠移動的了。
這可如何是好,卡在這里,出不去進不來,一動不能動,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們三人就會困厄而死。
既然小匾額可以動,還得在它上面找。沈慧又拿起小匾額,仔細端詳。
沈慧看完匾額的正面,又看了看它的背面。匾額背面正中間,與絲線相連。在連接的部分,隱隱露出一點紅絲頭。這是怎么回事?
沈慧將匾額湊近,更仔細的觀察。
原來,白色絲線里居然還包裹著一條紅色絲線。紅絲線極其細微,但是顏色比較鮮艷。只不過,白絲線不是透明的,所以從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況。
紅絲線勾連著匾額的內核,這說明匾額里還有一層。沈慧這么推斷。
由于匾額是一塊小小的青磚,所以開始的時候,沈慧沒有想到,里面還會有夾層。
她輕輕地磕了一下匾額,它的四周邊框出現細微的裂縫。沈慧又輕輕地磕一下,裂縫更大了一些。
沈慧將指甲嵌入裂縫,然后一用力,一片薄薄的磚片被她從匾額上掰下來。
磚片下面,居然包裹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白玉。白玉上面也有字,但是看的不太清楚。
沈慧用手摸,又仔細看,估摸著白玉上面會是什么字。
經過再三辨別,沈慧猜,可能是鎮魂璧三個字。
為什么會出現這么三個字,沈慧暫時想不明白,她也沒有時間去想。當下最主要的任務,就是能不能將墓道恢復原狀。
沈慧正在發愣,白玉璧突然泛出一抹青光,接著,白玉璧里面居然出現一個紅色小點。之后,紅色小點變成一條細線,然后是一團,一片,最后,整塊白玉璧都變成紅色,而且顏色越來越紅,成為一塊紅玉璧。
不用想,這些紅色應該就是來自后面紅絲線。原來,那不是線,而是一條非常細的導管。
大約一刻鐘時間,墓道里的青磚開始交錯著往后退去,狹窄的墓道慢慢變寬,而且比原來的還要寬闊。
董天成和吳悅都癱軟在地面上,大口喘著氣。由于剛才被擠壓的太厲害,導致肺部無法很舒暢地打開,所以他們呼吸變的非常困難。
此時,董天成和吳悅貪婪地呼吸著空氣,臉上也變的紅潤起來。
“沈慧,你是怎么解開這個機關的?”董天成雖然還是有些喘,但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
“哦,也沒什么,我無意中發現一個磚雕的庭院,里面有一塊匾額可以活動。往外拽它,墓道就停止移動。但是匾額里另有乾坤,當我將里面的東西弄出來后,墓道就這樣變寬了。”沈慧說的很輕松,將剛才那種緊張的情態都過濾掉了。
“多虧了沈慧呀,要不是你身處嬌小,還能自由活動。我們今天肯定就變成陪葬品了。”吳悅半開玩笑地說。
“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二位叔叔,剛才打開的白玉璧上面,刻著三個字,叫鎮魂璧。而且這塊白玉璧是被裹藏在那塊磚雕匾額里。后來白玉璧被一種紅色物資充滿,變成紅玉璧。所以墓道會變成這么大。我想,這后面一定有不同尋常的東西。”沈慧慢慢地說道。
“紅色物資?會不會是血呀。”董天成說道。
“哪有那么多血,而且這些血是哪來的?”吳悅反駁他道。
“那你說是什么。除了血,還有什么會是紅色的,并且可以改變墓道的結構。”董天成說道。
“好了好了,二位叔叔別吵了。當務之急,是咱們趕快離開墓道,進入主墓室。說不定這里一會又變狹小了。”沈慧說道。
吳悅和董天成聽沈慧這么說,剛才那種異常痛苦的體驗,再一次進入他們的大腦,那種難受的感覺如洪水般將他們包裹。
“快走,快走。我一刻也不想在這里呆了。”董天成說著,就往前走。
“董叔,你知道往哪個方向走嗎?”沈慧有些想笑,但是強忍住,問了一句。
“哎呀,我的腦袋都被擠暈了。你說,咱們往哪里走。”董天成知道自己有些急躁,所以失態了。
“現在墓道已經改變了結構,你們看,所有的青磚,都微微向這邊傾斜。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仔細觀察還是能看出來的。這很明顯給我們指明了方向,往這邊走。”沈慧說道。
吳悅和董天成看了看墓道壁上的青磚,果然是有一點傾斜。他們暗暗佩服,沈慧真是心細如發呀。
“你手里的玉璧怎么辦,能帶走嗎,它上面還連著絲線呢。”董天成問。
“這絲線非常結實,我剛才用刀割,沒有割斷。估計是帶不走了。也好,本來就是這里的東西,就將它留在原處吧。”沈慧說著,將紅玉璧包括后面長長的絲線,輕輕塞回原來的花磚里。
可是,讓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正當沈慧轉身要離開那塊花磚所在的地方時,那塊紅玉璧猶如一塊飛石一樣,從花磚里彈射而出。
紅玉璧帶著長長的絲線,一直飛到墓道很遠的地方才落下。吳悅用手電筒照了照紅玉璧落下的地方,那里居然出現一灘黑乎乎的東西。
三人走過去,低頭一看,是一灘鮮血。
怎么會有血?三個人吃驚地盯著地上還在不斷擴大面積的鮮血。
“是從紅玉璧里流出來的。”董天成驚呼。
沈慧剛想彎腰去撿那塊紅玉璧,只見它在地面上翻動了一下,更加驚奇的一幕出現了。
紅玉璧居然將地面上那灘紅艷艷的鮮血再次吸回到璧石里。
“這是塊嗜血玉璧!”沈慧驚恐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