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坑最里面的一具棺材,個頭稍小,顏色與眾不同。
“紅色的棺材!”董天成用異乎尋常的口氣說,他也注意到最里面的這具小棺材。
“為什么只有這具棺材是紅色的?難道里面裝的是什么特別的人物?”吳悅也感覺不對勁。
“別猜了,過去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嘛。”沈慧說道。
她邁開腳步,向紅色棺材走過去。
“沈慧,你小心點呀。”董天成說。
“怎么,天成,這么說你是不想一起過去看看嘍。”吳悅說。
“我感覺怪怪的,非常不舒服。”董天成說。
“算了,你在這里接應,我陪沈慧過去。”吳悅看到沈慧快要接近紅色棺材,趕緊跟過去。
沈慧來到紅色棺材跟前,停下來,真是大開眼界。棺材上一絲灰塵都沒有,好像剛剛放進來一樣。她伸出一只手輕輕放在棺材蓋上,從頭到尾摸了一遍。
剛剛走過來的吳悅,看到眼前的景象,說道:“什么情況,棺材怎么這么新?”
“不是新,而是沒老。”沈慧淡淡地說。
“沒老?怎么說,棺材還論老幼?”吳悅不解地問。
“別的棺材可以說新舊,唯獨這具棺材,可以論老幼。”沈慧說。
“你的意思是這具棺材有生命?”吳悅說出這句話,連自己的嚇了一跳。
沈慧點點頭,沒有說話。
吳悅后退了好幾步,他不敢相信,木頭做的棺材居然是個生命體。
站在遠處的董天成看到吳悅的樣子,高聲問道:“吳悅,怎么回事?”
“天成,你如果想知道的話,自己過來吧。不要問我,我,我說不明白。”吳悅感到自己說話的聲音,好像都落到大坑里的其他棺材上,砰砰作響,好像在敲門一樣。
董天成硬著頭皮來到吳悅身旁,“到底怎么回事?”董天成問。
“沈慧說,棺材,棺材是活的。”吳悅使勁壓低自己的說話聲,他怕自己說出去的那個“活”字,會落在紅色棺材上,它會一下子跳起來。
沈慧已經在紅色棺材周圍轉了好幾圈,她發現,無論是棺材蓋與棺身,還是棺底與棺身,他們之間都沒有縫隙。這一說,這具棺材是一個整體,根本不能分開。至于是什么材質,就跟看不出來。用手摸,棺材不是木頭,也不是玉石,更加不是金銀銅鐵等金屬。
沈慧推了推,棺材沒動。她回頭,看到董天成也過來了,“兩位叔叔,過來幫幫忙。”
“你想干什么?”董天成問。
“這具棺材很奇怪,我想將它推倒,看看棺底,同時判斷一下里面裝沒裝東西。”沈慧說。
“你不是說它是活的嗎?”吳悅問。
“我這么說,是因為在棺材的一側,居然有心跳。”沈慧說。
“心跳?”董天成眼睛快要跳出來,舌頭伸出很長。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棺材怎么可能有心跳。
“對,就是心跳。我反復確認很多次,耳朵貼上去,還可以聽到聲音。”沈慧說。
“難道不是裝在棺材里的人的心跳,或者是什么......”董天成說著,自己都認為自己說的話在胡扯。
“你們過來摸一下,棺材還有體溫。”沈慧說。
聽到沈慧的話,董天成甚至認為,沈慧是不是中邪了。她說的話越來越不著邊際,簡直是信口開河。
“還愣著干嘛,過來呀。你們也來感受一下。”沈慧有些著急地說。
既然不相信沈慧說的,那就過去親自驗證一下。董天成橫下一條心,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拉著吳悅,一起來到棺材近前。
吳悅本來已經躲的遠遠的,可是被董天成死死抓住手,拉著往前走,只好跟著他。
二人站在棺材前,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慢慢放在棺材蓋上。
果然,棺材蓋反饋給他們的感覺,既溫暖又柔滑。好像摸著另外一個人的肌膚一樣。
“來這邊,感受一下心跳。”沈慧在棺材另外一側招呼他們。
董天成和吳悅轉到棺材的另一側,將手放在沈慧指定的地方。果然,一種心臟跳動的頻率傳到手心。董天成像觸電一樣,感覺縮回手。吳悅則將手緊緊貼在棺材壁上,好像很享受那只感覺。
董天成看看沈慧,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沈慧淺淺地一笑,“董叔,我沒瞎說吧。好啦,二位叔叔,一起動手吧。”
“你想怎么做?”董天成問。
“剛才不是說了嗎,幫我把棺材推倒,看看它的底部是什么情況。”沈慧說。
“好吧,既然碰到這么一個新奇的東西,怎么說也要一探究竟吧。”董天成說。
三個人站成一排,用力推紅色棺材。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棺材居然紋絲沒動,就像是生根一般。
董天成眨巴眨巴眼睛,“怎么回事,有這么重嗎。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呀。”
“看來這個辦法行不通。”沈慧說。
“那怎么辦?”吳悅問。
沈慧圍著棺材又轉了幾圈,“既然是個活物,底下還生了根。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著,她從腰間皮帶里,拔出一把匕首。舉起匕首,照準棺材心跳的位置扎去。
董天成被沈慧的舉動嚇了一跳,既然紅色棺材是個活物,她這么做,豈不是成了屠夫。
沒等董天成阻攔沈慧,匕首已經扎入棺材里。這種扎刺的感覺,就好像刺入一塊肉里。
沈慧心想,難道這不是一具棺材,而是一只長的非常像棺材的動物?
當她把匕首拔出來之后,剛剛刺過的地方,居然完全復合,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沈慧怔怔地看著,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么。
董天成和吳悅也很吃驚,刀刺后不留痕跡,也沒有受傷。如果是只動物,它連動都沒動一下。這究竟是什么東西?
三個人一時沒了主意,背靠大坑的坑壁癱坐在地。
“怎么辦?”董天成問沈慧。
沈慧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這個東西,真是超出我們的認知范圍了。無論是古籍,還是傳說,都沒有看過或聽過相關的記載。”
見多識廣的沈慧都這么說,更別提董天成和吳悅。“這么說,只好放棄它了。不管里面有沒有東西,蓋子都打不開,更別提其他的了。”董天成說,他一邊說話,一邊手按地,想調整一下身體的姿勢。
董天成的手剛接觸到地面,就感覺不對勁。他的手按著的地方,是個凸起,圓鼓鼓的,是很長的一條。
董天成以為按到一條蛇,“啊”地大叫一聲,跳了起來。
董天成一驚一乍,嚇壞了旁邊的沈慧和吳悅。二人也一起跳起來,“怎么啦?”沈慧大聲問。
“蛇!”董天成大聲說。
“蛇?”沈慧疑惑地說,“這種地方哪來的蛇。”一邊說,一邊往地下照亮光。
根本沒有蛇,地面上隆起一個長條,很像要鉆出地面的樹根。
沈慧笑了笑,說道:“一條樹根,把董叔嚇的差點飛上天。”
“啥,樹根?你看準了嗎?”董天成問。
“不信你過來看看呀。”沈慧說。
董天成慢慢低下頭,仔細察看。果然不是蛇,而是隆起的地面。
“哎,原來是自己嚇唬自己。”董天成自嘲道。
“你一驚一乍,把我嚇個半死。”吳悅抱怨。
三個人平復緊張的情緒,這時,隆起的地面開始破裂,里面爬出一條黑色的毛茸茸的長蟲,頂端一張好似喇叭的嘴,啪地一下貼在紅色棺材壁上。長蟲的身體,非常迅速地將發呆的三個人緊緊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