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樣子看得閆雨很驚慌，她甚至懷疑這個人是不是閆暖。

　　閆暖從大一開始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都是有仇必報的，，沒有人敢惹她，現在卻變成這個樣子，要么就是被精神控制了，要么肯定不是閆暖。

　　她不相信一個人可以變成出這么多的樣子。

　　這個地方像是監獄一樣，但是閆暖不可能在監獄里，所以這里有很大的可能是研究所，或者是什么秘密基地一類的。

　　她想起母親要她抱著的那些資料，她好奇地看見過，里面記錄的東西，簡直顛覆了她二十幾年的認知。

　　可以用荒謬來形容，但是看著楊靜云那樣子，這些東西很可能都是真的。

　　要真是真的，那么她現在被抓來這里，這些人要干什么？

　　自己跟美人魚有什么關系？

　　她越想越害怕，之前討厭閆暖，想搶走她的一切，但是現在她不敢了。

　　她特別想去閆暖身邊。

　　可惜閆暖看都不看她一眼。

　　第二天一早，閆雨就被人抓起來，摁著手抽血。

　　她呼喊尖叫，都無濟于事，那些人穿著隔離服，連表情都看不見。

　　他們粗魯地把她摁住，然后抽血檢查，記錄著數據。

　　閆雨覺得這是自己人生中，最大的恥辱。

　　但她卻無力反抗。

　　閆暖坐在對面，將會這邊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心里卻毫無波瀾。

　　這種地方，沒有人可以救你，所以只能靠自己，閆雨顯然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這時候程越高興地來給閆暖開門：“我已經申請到了，我可以帶你去看人魚。”

　　閆暖跟著往外走，剛出門就見閆雨這邊也完事了，看見自己出來，她發瘋一樣，在研究員沒關門的時候，沖了出來，一把抓住閆暖的手臂。

　　“閆暖，你為什么像看不見我一樣，為什么？！”閆雨死死地抓著閆暖，像是抓著救命稻草一樣。

　　來這里兩天，她已經抱崩潰了。

　　“給我拉進去，你被傷到她。”程越急忙將人拉開，但是閆雨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抓著閆暖，就是不放手。

　　閆暖冷眼看著她：“我說過的吧，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別在這給我套近乎，我連自己都救不了，別妄想我能救你。”

　　閆暖已經說到這一步，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那幾個工作人員想將閆雨拉開，又怕傷害到她，場面一時間有點混亂。

　　程越瞬間變臉，剛剛唯唯諾諾的樣子全不見了，他上前一把掐住閆雨的脖子，讓她窒息到慢慢放手。

　　“她不是你能碰的！”那聲音很冷漠，跟平時很不一樣，讓閆暖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這個人，她已經看見過好幾個樣子了，真是奇怪。

　　將閆雨扯開，程越又變回了剛剛的樣子，殷勤地看著閆暖：“我們走吧，不要管她。”

　　“閆暖！！！”閆雨被抓回去的時候，嘶吼著叫閆暖。

　　她沒想到閆暖居然這么絕情，一點余地都不留，見死不救。

　　她滿眼痛恨地看著遠處的人。

　　仇恨又開始在心中滋長。

　　閆暖沒時間管她，她現在就是要去看那些人魚。

　　司澤付出一切想要拯救的同類，她也要幫他。

　　他們一直在走廊里走，每穿過一道關卡，閆暖心里就涼一截。

　　這個基地太大了，而且守衛森嚴。

　　閆暖要是沒有猜錯的話，人魚應該是養在基地的最深處。

　　救援基本是沒有可能了。

　　走進第十扇門，終于到了。

　　門外豁然開朗。

　　原來他們是一路在向下走，現在已經走到了海里。

　　閆暖面前是一面巨大的玻璃，將海水隔開，五十條人魚，男男女女全部都在里面。

　　他們的樣子很正常，跟閆暖見過的正常人魚一樣。

　　完全不像之前在實驗室里看見的那些。

　　像是被吸引，她慢慢的朝前走著，一直走到玻璃面前。

　　里面的人魚注意到她，其中一個紅色人魚游到了閆暖面前，正好奇地看著她。

　　火紅的魚鱗，火紅的，紅色的卷發，閆暖心里一驚。

　　這個人魚，就是被第一次帶去拍賣會的時候看見的人魚，卡婭，她怎么會在這？

　　閆暖將手放在玻璃上。

　　她不是被司澤救了么？

　　“你為什么在這里？”她小聲地說著，本以為對方聽不見，沒想卡婭居然回答了她。

　　只是聲音是在她的腦袋里，不是正常的聲音傳播。

　　閆暖才想起來，她能聽到動物的心聲。

　　“我被救了之后，被送回大海，但是在海中遇到同類出賣，又被抓了。”

　　“同類？”閆暖不可思議地反問。

　　人魚現在面臨的災難，應該是前所未有的，會什么會有同類出賣？

　　“人魚世界不是你想得這么簡單的，他們已經變了，他們跟人類勾結在一起，出賣自己的族人，獲取利益。”

　　卡婭的話讓閆暖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人類世界虎視眈眈，司澤拼了命地將人魚送回去，沒想到海底還有一波獵手等著，將他的成果全部竊取，送回給人類。

　　這是多么恐怖而又悲的事情啊。

　　“這件事司澤知道么？”她都不敢想象，要是司澤知道這件事，得有多難受。

　　卡婭晃動著尾巴說：“我不清楚，我直接被送到了這里，也許他還不知道吧。”

　　要是司澤還不知道，那他就會有麻煩的。

　　“你在這里這么長時間，他們又對你做什么了嗎？”閆暖看著周圍圍上來的人魚。

　　他們好像也能聽見自己說話。

　　“我們屬于實驗體，他們只是從我們身上獲取一部分的東西，不會造成受傷，但是過程卻會很痛苦。”卡婭將手上的傷口抬給她看。

　　觸目驚心的傷疤，看得閆暖頭皮發麻。

　　她發現很多人魚身上都有傷口。

　　程越在一邊看著，覺得不對勁，走近就聽見閆暖在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什么。

　　人魚沒有開口，但是眼神卻全部看著她。

　　他驚奇地看著閆暖：“你們可以交流是不是？你能聽見他們的聲音么？”

　　閆暖心里一驚，暗罵自己大意了，居然忽視了身邊還有一個人。

　　她轉頭看著他：“你覺得我能跟他們說話？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可是他們在朝你靠近。”程越不服氣地說。

　　“你走過去，他們也會朝你靠近的，畢竟他們這么痛恨人了，靠近你，殺了你。”閆暖面無表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