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懲治林殊
周蓓知道周靈修這是在教育她失言一事。所以,就算她再心有不甘,也還是忍受了下來。
這讓周靈修有些意外。
他松開手,接過白九功承過來的帕子,一邊擦手,一邊沉聲問:“怎么了?怎么突然這么懂事了?”
“兒臣知道錯了。”周蓓叩首。
“吃一塹長一智,這次長了記性就行了。起來吧。”周靈修坐回了龍椅上,讓她也起來回話。
但是周蓓卻堅持跪在那里。
周靈修知道,周蓓在某些事情上的行事作風跟周蕭如出一轍,她這樣長跪不起必有話說,便問道:“這到底是誰惹到我們小公主了?”
“父皇,兒臣不苦,兒臣也不委屈。”周蓓也對周靈修的脾性了解得一清二楚。要想達成目的,必須欲揚先抑,先樹立她任勞任怨的模樣。
“行了行了,有什么話就直說。”周靈修不耐煩地擺手道。
“兒臣知道,此次兒臣口出狂言,惹惱了三皇子,所以太子哥哥罰兒臣抄凈口業真言,是為兒臣好,兒臣一點兒都不覺得冤枉。但是兒臣之所以這樣,全是受小人所害。”周蓓一板一眼地說道。
“是哪個小人,敢害朕的小公主?”周靈修像看戲一般,挑眉問道。
周蓓:“兒臣不敢說。”
“說,不管是誰,朕都會為你做主。”周靈修發現,經此一事,周蓓好像比以前多了一些心眼兒。
而周蓓的下一句,也確實證實了他的猜測。
周蓓挺直腰板,微微側身,指著白九功:“父皇,那個陷害兒臣之人,就是白總管。”
白九功聞言,撲通一下就跪到了地上,辯解道:“皇上,奴才冤枉。”
“還沒說怎么回事呢,你就冤枉?”周靈修嫌棄地吐槽了一句,轉頭問周蓓,“這個狗奴才怎么害你了?”
“是啊,公主殿下,奴才與您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不曾做過任何對不起您的事情啊。”白九功申辯道。
“難道你想說我顛倒是非、血口噴人?”周蓓瞪了他一眼。
白九功馬上又將頭埋在地上:“奴才不敢。”
周蓓擺正身子,對著周靈修:“稟父皇,那日,兒臣正好途徑宮門,看到他的徒弟小橙子在宮門口鬼鬼祟祟,兒臣就上前盤問,不成想,那是一個圈套,是這個白九功跟那個林殊聯合起來,給兒臣設的圈套。”
周蓓的三言兩語,就把當時她欺凌小橙子的事情合理化了,還把黑鍋推給了白九功和林殊二人。
“噢?可有此事?”周靈修斜睨著白九功。
白九功頭上的冷汗又下來了。內官與朝臣勾結,坐實了就是掉腦袋的事。
所以,他馬上高喊:“奴才冤枉啊。”
“你敢說,小橙子不是奉你的命去送那個狗屁林殊出宮?”周蓓質問道。
“這……”白九功無法辯駁。
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已經從小橙子那里了解了。此時如果否認,那就說明小橙子在說謊,小橙子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好在白九功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他很快就想好了應對之策。
“皇上,這事怪奴才,奴才那時候一心只想著趕緊把何姑娘接來……”白九功后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周靈修打斷了:“朕知道了。”
周靈修再看向周蓓的時候,眼神變得冰冷了起來:“這事,是你與林殊之間的恩怨糾葛,就不要再牽扯到無辜的第三人了。”
“無辜?”周蓓吃驚地看了眼趴在地上的白九功。
白九功忙低頭認錯:“奴才給小公主道歉。是奴才沒把事情辦好,還望小公主恕罪。”
“行了,都起來吧。這一天天的,凈給朕惹麻煩。”周靈修揉了揉太陽穴。
周蓓不知道周靈修這是在說白九功,還是在側面地鞭策她,只能不情不愿地站了起來。
不過她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走到龍案前:“父皇,您不舒服嗎?兒臣最近跟太醫院新學了幾招按摩的手法,給您按按吧?”
“你是想拿朕練手,好方便以后服侍你的夫君吧?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周靈修無情地拆穿她的小九九,倒也沒拒絕她的提議,一邊閉著眼睛享受著她的捏肩服務,一邊問她,“你又有什么要求?”
“孝順父皇是兒臣應該做的。不過,如果能幫兒臣對那個狂妄自大、陰險奸詐、卑鄙無恥的林殊小懲大戒一下的話,就更好了。”周蓓討好道。
周靈修突然停住了腦袋的搖晃,睜開了那雙精明的眼睛:“你就那么討厭他嗎?他可是你皇嫂的弟弟,又幫了嘉良娣母女倆,怎么說都是一家人。”
周靈修苦口婆心規勸她跟林殊和好的意圖非常明顯。
但是周蓓就是不吃這一套,小聲嘟囔道:“誰跟他一家人了?還有那個林免,本來芝蘭姐姐才是我的小皇嫂。”
“胡說!我看你抄一遍凈口業真言不長記性,得抄一百遍才行。”周靈修警告道。
“兒臣說的是真的。”周蓓搶白了他一句。
周靈修不愿因跟她計較下去:“好了。朕知道了。林免已經成為穆王妃、你的九皇嫂,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朕能做的,就是替你在那個林殊身上出出氣。”
“好吧。”雖然多少有些不甘心,不過周蓓還是懂得見好就收,“那父皇打算怎么懲治那個林殊?”
“你想怎么罰他?”周靈修瞇起眼睛看著周蓓。
周蓓思考了一下:“起碼得讓他抄一百遍經文吧。”
“行,朕就罰他抄一百遍金剛經,由你監督。”周靈修爽快地答應了,為此還專門擬了一張圣旨。
周蓓接過圣旨,看著上面那半干的印記,開心得不得了。
“小公主,請吧。”白九功抬手給她做了個請的動作,跟著她去到翰林院宣了旨。
“呵,你這報應也來得太快了吧?”周洛知道了這件事之后,調侃林殊。
“你要真有同情心,就幫我抄點兒。”林殊把手里的毛筆塞到他的手里。用硬筆他都懶得抄這一百遍,更不用說用毛筆了。
“這可是父皇對你的恩賜,別不識好歹。”周洛把毛筆放下。他可不在眾目睽睽之下做這種弄虛作假陽奉陰違的事。
“是皇上的恩賜,還是你姐姐的恩賜?你要不幫我,我就找林小免啦。反正她在家閑著也是閑著。”林殊翹著二郎腿,玩味地看著他。
“別……”周洛可不忍心讓林免受累,剛要準備把這件事應承下來。
“別什么別?”一道質問聲突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