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當事情真正來臨的時候好像沒有想象的那么可怕,一切的恐懼都來源于未知
所以站在霍邱面前,于清反而做好了心里準備,低著頭,“你想找我聊什么”
霍邱看著于清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在等著審判般,內心閃過一絲不確定“抬頭”
“怎么了”于清抬頭看著霍邱,有點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不斷地閃躲著
“為什么躲著我”
“我,,我,,,”于清支支吾吾的說著,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我喜歡你,這四個字像是有千斤重,明明已經做好了心里準備,明明準備好要說的
霍邱凝視著于清,那眼神中期待又含著柔情,循循善誘道“討厭我?”
“沒有”于清立馬反駁,“從來都沒有”
“想起來了?那天的事”
雖然霍邱沒有明說是哪天,但是于清知道他指的是喝酒那晚的事情,一時不知道該否認還是坦白
“介意?”
“什么”
“那個吻”
于清沒想到霍邱就這樣直白的說出來了,那語氣隨意又自然好像根本不在意那個吻的對象是誰,讓于清覺得有些無地自容,既然他都不在意,那我又有什么好糾結的,忽然于清想起了什么,咬了咬嘴唇“其實你什么都知道對吧”
“知道我和陳姐的對話,知道科室的傳聞,知道,,,知道我喜歡你”于清眼睛通紅,強忍著不讓淚水掉下來,“你什么都知道,但是什么也不說,就看著我像一個傻子一樣對你投注所有的熱情,享受著我對你的討好,所以才能這么自然的說出那個,,那個吻,對嗎”
話說完,于清抬頭和霍邱對視了會,場面一度很安靜,于清想,她知道答案是什么了,“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霍邱看著于清轉身離開,這才反應過來,上前兩步從背后抱住了于清笑了兩聲“傻不傻,走這么快不想知道我的答案嗎”,感受著于清的顫抖,更加溫柔的耳語道“知道科室的傳聞,我傳的,知道你喜歡我,我同意的,因為,,我也喜歡你”
聽著霍邱的表白,于清震驚極了,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迅速轉過身“你,,你說什么”
霍邱捧著于清的臉輕柔的檫著眼淚,直視道“我說,我喜歡你,在你帶我看星星的時候,在你帶我觀賞晚霞的時候,也可能是在我第二次在遇見你的時候,那樣鮮活又熱烈的你”
“那你想要什么樣的”
“鮮活的,熱烈的”
原來他早就說過了,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何其幸運,能夠得到你的喜歡
于清的眼淚徹底像泄閘的洪水怎么都停不下來,霍邱越安慰哭的越厲害,搞的霍邱很是手足無措,只得抱著于清輕拍著后背撫慰著
靠在霍邱的懷里,于清覺得像做夢般的不真實,這一場一個人的暗戀,終究成了兩廂情愿的奔赴,老天呀,如果這是夢,希望不要讓我這么早的醒過來
清早起床,迷迷糊糊中,于清覺得自己做了一個真實又美好的夢,夢中霍邱成了自己的男朋友,那種身體被幸福充滿的感覺,現在于清還能夠感受到,如果這個夢能成真,我愿意中午不吃肉
洗漱完以后,于清看見手機上有兩天霍邱發來的消息
[霍邱:醒了嗎]
[霍邱:我在你家樓下]
霍邱在我家樓下?
“明天上班我去接你”
這不是夢里霍邱說的話,好像不是夢,真的不是夢,于清拎著包快速的往樓下跑去,就看見小區門口靠在車子上的霍邱,老天爺呀,我保證我中午絕對不吃肉,于清不知道的是她中午確實沒吃肉,因為她連飯都沒吃上
“等很久了嗎”
霍邱趕緊接著于清“跑這么快做什么,小心摔倒”
“這不是有你嗎”
“上車吧,帶你去吃早飯”
這頓早飯絕對是于清這二十五年來吃的最優雅最快速分量最少得一次,這輩子沒有之二,當然也是餓的最快的一次
自己吃的早飯,哭著也要忍住,于清開始瘋狂的喝水充饑
看著于清這還不到十點就喝了四五次水,霍邱就明白了,拿著準備好的跟著去了休息室“別喝了,胃會受不了的,吃吧”
看著霍邱手里的面包,于清臉有點紅“那個,我其實不餓,就是早上吃的太閑了,有點渴”
“嗯,你不餓,是我覺得你可能消化系統運作的比較快,所以給你準備的”
“不要在科室笑的這么溫柔”
霍邱拍了拍于清的頭,“好,我先出去了,你把面包吃完在過來”
看著霍邱出去,于清拿起面包,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仿佛吃的不是面包而是滿漢全席
當于清出去的時候,看著外面亂糟糟的場面,于清不解的問孫茹茹“怎么了”
“剛才從急診送過來一個患者,霍醫生看了一眼,需要立馬手術,但是今天手術室人手都排滿了,醫生護士都很缺,現在主任在緊急的聯系人”
了解情況以后,于清向尹主任走過去,毛遂自薦道“主任,我可以去”
“于清?,你進過手術室嗎”
“進過,我在之前的醫院在手術室待過一段,而且我也系統的學過”
尹主任猶豫了,思考了一會之后才說道“那行,正好加上你人就夠了”
穿戴好隔離衣,于清深呼了一口氣
“別緊張,一會聽我指揮,面包都吃了吧”霍邱關切的問道
“嗯,放心,我可以的,都吃完了保證不會手術途中暈倒的”
這是于清第一次近距離的并且是作為助手的身份看見霍邱做手術,于清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終于在經歷了七個半小時以后,手術結束了
身心放松以后,于清覺得全身像是散架了一樣,又餓又累,從手術室出來隔離衣還沒來得及脫掉就坐在走廊的地上半分不想動了,我這才一場手術就這樣累了,那霍邱平常手術多的時候該有多辛苦呀
“別坐在這了,去換衣服,我帶你去吃飯”霍邱半蹲著撫摸著于清的頭柔聲道
于清站起來拉著霍邱坐下“好,我去換衣服你在這坐會,等我收拾好了,給你發消息你在下來”
霍邱無奈的笑了笑“可是我也要下去換衣服呀”
你每天這么辛苦可怎么辦呀,于清看著霍邱很是心疼,隔離衣脫了以后,于清也不管什么影響不影響了就想扶著霍邱回科室,然后被霍邱笑著推開了
直到吃完飯回家,于清都氣鼓鼓的,其實也不是生氣更像是撒嬌“為什么不讓我扶著你,怕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呀”
霍邱眼中帶著笑意,用低沉的嗓音說道“所以你是生氣我不讓你扶,還是生氣覺得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
于清愣了,“這不是一個問題嗎”
霍邱看著于清氣鼓鼓的臉,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上手捏了捏,覺得手感很是不錯,就兩只手一起揉捏,直到于清抗議著把自己的雙手打掉
“你干嘛,臉都被你揉紅了”于清拉下副駕駛的鏡子看著,突然被霍邱轉過臉吻了起來,“閉眼”
于清聽話的閉上了眼睛,很久后,霍邱才放開于清撫摸著她的頭,回答剛才的問題“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什么,呆在我身邊就好,如果你覺得公開能夠讓你有安全感那就公開,一切以你為前提”
本來還沉浸在剛才那個吻中,聽完霍邱的話,讓于清覺得怎么好像自己在無理取鬧呢?“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是我自己的意思”
于清一直都知道霍邱是一個溫和謙遜內斂的人,卻沒想到他真正對一個人的時候可以這么溫柔,讓人想要溺死其中都無怨無悔
到家以后,于清按耐不住內心的歡喜,給楚小雨發消息
[我:(撒花)恭喜我撿漏成功]
[楚小雨:脫單了?誰?叫什么?長的什么樣]
[我:答對無獎,是我們科室的醫生,叫霍邱,很帥]
[楚小雨:真的假的,求照片]
[我:等我以后給你偷拍]
第二天睡醒的時候,于清睜眼躺在床上,回想著昨天發生的事情,還是覺得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直到看見手機上霍邱的短信
[霍邱:早安]
這條短信是七點的時候發送的,現在已經十點了,過了三個小時了,這個點怎么回呀,顯得好像自己很懶一樣,但是不回好像又不太好,沒辦法于清只好硬著頭皮回了個“剛起(咧嘴笑的表情)”
然而等洗漱完霍邱都沒有回過來,不過于清也不急,畢竟醫院的忙碌程度她是知道的
從手術室出來,霍邱拿出手機看了眼,不自覺的嘴角上揚,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光是一條于清的短信都讓他這么開心,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下午了,她今天晚班,應該快要來了吧
尹開茂過來的時候就看見霍邱看著手機笑,打趣道“這是那個小姑娘讓你這么開心,平常你做完手術就開始研究后續的治療方案,難得見你這個樣子”
“我女朋友”霍邱聲音無波無瀾呢說著
尹開茂驚喜道“女朋友?什么時候來的”
你是不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呀,霍邱想起于清前兩天說的話,“嗯,前兩天剛得的,叫于清,主任,本來今天下午我也是休息的,就先回去了”
“于,,于清,真的是于清呀,我還以為科室的那些傳聞都是假的呢,原來你們早就暗度陳倉啦,不過那小姑娘也挺可愛的,不錯小霍,我總算不用在擔心你隨時跑路了,回去吧回去吧,好好陪女朋友”看著霍邱離開的方向,尹開茂覺得甚是欣慰,他總覺得自己這個小醫院留不住霍邱這樣的人才,現在好了,媳婦都在這,人還能跑哪去
于清下樓打算騎著自己的小電驢上班的時候,看見了朝自己揮手的霍邱,開心的跑過去“你怎么過來了,今天不上班嗎?”
“剛結束完手術,下午休息,就想過來接你去上班”
雖然霍邱說的很自然,但是于清聽出來了其中的寵溺“想我啦?”
霍邱溫柔的笑道,“嗯,想了,上車吧”
“我晚上十二點才下班,太晚了,你就不要過來接我,第二天還要上班呢,我打車回去就行”
“我不放心,我能休息好,不要擔心”霍邱用另一只手揉了揉于清的頭,“你只需要待在我身邊享受我對你的照顧就行”
“你這是養閨女呢”
霍邱捏捏了于清的臉“瞎說什么呢”
自此以后,只要霍邱有時間就會接于清上下班,無論多早多晚,早班的時候帶于清吃早飯,如果太遲就買了豆漿面包在車上吃,下晚班的時候會給于清帶外套和零食,上夜班的時候會在科室陪著于清,讓于清有種霍邱真的是在養閨女的錯覺
“你什么時候帶兒媳婦來見我”霍母不滿道
“我們才剛在一起一個月,這樣會嚇到她的”
“都一個月了,這在我們那個時候婚都結了,不會是你不想帶她來見我吧,兒子,一切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你可不能耍流氓”看著自家兒子無動于衷的樣子,霍母覺得還需要在加大一把火力,“哎,我這個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別人家在我這個年紀孫子都遍地跑了,我這連個兒媳婦面都見不到,也沒事,不過就是將來下去面對你爹問你成沒成親的時候無法回答罷了,我這,,,,”霍母正沉浸在不能見兒媳婦的苦楚中自怨自艾的時候聽見霍邱最終開口了
“別說了,我帶她見你”霍邱對自己的母親無奈的說著,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霍母立馬來了精神“好,什么時候”
“后天吧,后天她下夜班,等她睡醒我帶她過來吃個晚飯”
“好好好,可以可以”霍母眉開眼笑道
“什么,去你家吃飯”于清夜里下完晚班坐在霍邱車里問道
“嗯,我母親想見你”
“那為什么是后天呀,時間這么緊急我來不及準備呀,而且后天我下夜班睡醒以后臉肯定特別腫,本來臉就圓”
“沒事的,不要緊張,吃個飯而已,我母親挺喜歡你的”
“真的嗎?可是我那天見你母親的時候蓬頭垢面的,不想這次又腫著臉”
霍邱捧著于清的臉,親親了她的額頭,柔聲道“我的小姑娘是最可愛的,沒有人會不喜歡”
于清聽完臉頓時紅的像煮熟的螃蟹,心里也癢癢的,都有點不敢抬頭看霍邱了,于清呀于清,你這也太沒出息了吧
霍邱揉了揉于清的頭,“這般聽不得情話可怎么辦呀,帶你去吃宵夜吧,趙凡度說有一家海鮮館營業到夜里兩點,味道不錯”
“誰聽不得了”于清低著頭小聲的反駁著,也不知道霍邱有沒有聽見
到了之后,霍邱從后座拿過準備好的衣服,“過來,把外套穿上”
“你怎么隨時都能拿出各種各樣的外套呀”于清哭笑不得道
“還不是因為有些人都十月份了還在穿短裙,我又不能不讓她穿,只能隨時多備一件外套在車上了”
“吃飯吧,我餓了”于清裝作沒聽見的樣子,穿上外套以后就下車往店里走去
也許冥冥之中總會有那么一個人的出現,讓你覺得你是這個世界最珍貴的存在,或許現在還沒有,但是,親愛的姑娘,請記住,你永遠都值得這樣被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