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我沒忍住向她表白了,結果哈哈哈哈,她居然也喜歡我,她說有一次路過畫室,看見我在作畫,夕陽灑落過來特別漂亮,那時候她就心動了。”
“她還說我很傻,不喜歡你怎么會一次次幫你講題。”
“你們在一起了?”Lucky繼續問道。
“是啊,白天我們正常上課,晚自習她去我的畫室,我作畫她寫題,我偷偷畫了好多張她的模樣送給她。”
“節假日我們出去玩,帶她坐過山車,誰知道她居然不敢,死死抓著扶手,眼睛都睜不開哈哈,像個受驚的小松鼠一樣,吃東西也是,小口小口的吃,還把好吃的給我。”
“那時候的我們,真的很幸福很開心,只可惜……”
“可惜什么?”
孟活聽得很羨慕,別人的愛情美好的像蜜糖,到了自己只剩一地雞毛。
怎么沒一個好女孩屬于他呢?
“可惜我們敗給時間和距離,高考后,她去其他區上大學,我留在十三區進了第九司,我們從無話不談變得無話可談,最終和平分手,各自走向新生活。”
葉澤嘆了口氣,剛分手的時候,他很痛苦,靠徹夜打游戲麻痹自己,無意中聽見臉紅的思念期的歌。
歌詞中的一幕幕,像極了他們青澀美好的少年愛情,他點開歌手的圖片,發現主唱也長得很像她。
從此以后,葉澤喜歡上這支少女樂隊,每次聽歌眼前都會浮現她的模樣,You(=I)是她去游樂園小松鼠的模樣,Travel是兩人高考后,一起旅游的時刻,Bom是春日兩人在畫室里他作畫,她做題的美好瞬間……
“孟活,陪我喝一杯吧。”
“好。”
孟活沒有拒絕,他知道,那個她是葉澤心中的白月光,無法忘卻的人。
兩人隨便找了個攤位,點上扎啤烤串,坐在路邊喝酒。
“葉澤。”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孟活發現,葉澤雖然性格上不夠成熟,但人不壞,沒有任何不良嗜好,工作也很認真。
“你就沒想過再把她追回來?”
“怎么追?”葉澤喝了口悶酒,“我們分手不是因為吵架,而是兩個人根據大環境的變化而變化,把最熟悉的人變成最陌生的人。”
“可是……”
孟活語塞,他察覺葉澤對臉紅的思念期的喜歡,是替代與回憶,無法真正解決問題。
“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么。”
葉澤搖了搖頭,低頭繼續喝酒。
“我們沒可能的,我是第九司的人,專門負責意念混亂事件,如果沒有工作調動,不能離開十三區,連去她的區重新開始都做不到。”
孟活沉默了,作為別人眼中最神秘的第九司成員,他們享受最先進的高科技的同時,也失去了自由,沒法像常人一樣隨意辭職,離開十三區。
這是他們身為覺醒者的代價和責任。
“所以,別說太多了,陪我喝完這頓酒,回到第九司,我依舊是那個喜歡追星的葉澤。”
兩人碰杯,目光在半空中的交匯,孟活沒有再說一句,安靜陪他喝酒。
霓虹夜燈初上,點亮了整座城市,人們來來往往,在不經意中走向人生不同方向,經歷不同的歲月。
葉澤越喝越多,喝到最后有了幾分醉,目光迷離望向一個方向。
孟活默默轉移視線,給予對方自我放松的空間。
“Lucky,你又為什么喜歡她們?”
他無聊的在意識中與許七七交流。
“因為《致我的思春期》這首歌,我在歌里找到共鳴,太像那個自殺前那個仿徨而無助的我。”
“放來聽聽。”
孟活戴了一只耳機,聽見里面傳來舒緩的音樂——
“我曾經希望,
自己可以從世上消失,
整個夜晚一片漆黑,
每晚難受時我都在想,
如果我消失掉,
心里會好受一點吧,
所有人望著我的視線,
令我好害怕……”
歌詞前幾句,完全對應許七七自殺前的心態,因為沒有那張象征財富的初級智慧芯片,遭到其他人的鄙視,活得渺小痛苦卑微。
孟活喝了口酒,感受酒液劃過喉頭,繼續聽著后面的部分,除了沒有父母期望以外,其他部分也很符合她現在的情況。
“這首歌是我成為擬人智慧系統時,無意檢索到的,那時候的我,聽著這首歌反思,明明自己的模樣不是這樣的,為什么我一直沉浸在恨意中無法自拔,所以,我試著重新振作起來,放掉過往,開啟一段新生活。”
“挺好的。”
聽見Lucky的自述,孟活有幾分慚愧,自己粗淺的認為,她是有少女心才喜歡的這些歌。
實際上,根本沒有去真正了解音樂對于他們的意義。
臉紅的思念期的歌,對于葉澤,承載著過去美好回憶的幻想,對于許七七,則是自我救續。
他們聽了歌曲,收獲了生活的力量,更加堅定的活下去。
“這就是音樂的魅力吧。”
孟活第一次認認真真聽了臉紅的思念期的歌,對于少女樂隊的偏見逐漸消失。
存在既是有理,雖然他不是受眾,但總有一些人聽她們的歌后,產生情感上共鳴,在歌聲中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是啊,”Lucky感嘆,“生前我最喜歡戴上耳機聽歌了,當耳邊響起音樂,我就不再孤獨了。”
“音樂變成我的第二世界。”
聽見她的話,孟活臉色毫無變化的點頭,經過今天的事,他完全理解他們的想法,甚至主動推歌——
“Lucky,如果你喜歡《致我的思春期》,那應該也喜歡《breathin》,你可以聽聽看。”
“誰的?”
“Ariana Grande,大學一個人在外生活,無意間聽見了這首歌,當時我特別孤獨,這首歌讓我堅持下來了。”
Lucky切歌,找到這首《breathin》來聽。
“你們在聽什么?我也要聽一下!”
葉澤徹底喝醉了,失去自我意識,目光呆呆望著孟活,主動討要耳機。
孟活把另一只耳機遞給葉澤,看見他戴上后也沉浸在音樂中——
“Feel my blood running, swear the sky's falling
I keep on breathing
Time goes by and I can't control my mind
I keep on breathing……”
兩人一擬人智慧系統圍坐在一起,在音樂中拉近了彼此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