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陳的脾氣你還不清楚嗎？除了接到大單的時候，哪里給過我們好臉色。”
“算了，”張燁搖了搖頭，喝了口酒，“我已經(jīng)辭職了，他要干嘛和我無關(guān)，今晚組局，只想聊下副業(yè)的事。”
“你們是怎么想的？”
“說起這事，”安鑫宇也正了正臉色，“我請了陽光未來在十三區(qū)的負責人，他一會兒就到。”
“什么？負責人？”
李文龍也來了興致，眼睛發(fā)亮的加入群聊。
“那我們可以和他聊下城業(yè)務擴建的事，忘憂水套裝賣的那么火，我們居功至偉，是不是可以增加點提成。”
“是啊，好歹再加一百啊。”另外一人也附和道。
“一百哪夠？”
李文龍露出看土鱉的表情，躺在包廂的沙發(fā)上抽煙。
“我們要的不是零頭，而是整體提成，比如賣出多少份，我們可以多拿多少錢。”
“要是談的好，月入十萬不是夢。”
“十萬？”
張燁驚訝，月入十萬，在上城也是人上人了。
“當然！不過，這個十萬，是我個人月入十萬。”
李文龍吐出一個煙圈，濃重的煙草味彌漫在包廂里。
“什么！”
“有什么問題嗎？外包業(yè)務是我提出來的，人是我找的，你們跟著坐享其成，之前想著同事一場，我也平分了，現(xiàn)在漲提成，還有你們什么事？”
他的語氣極其輕蔑，看著幾人像是看廢物。
“當然有問題，這份副業(yè)是我找的，今晚人也是請的。”
安鑫宇很不服氣，他找了副業(yè)，介紹大家一起干，結(jié)果李文龍把自己當跳板，準備巴結(jié)陽光未來的人，獨自飛升。
“沒我，有你這個殺人犯什么事？”
“你說誰是殺人犯？”
言語觸怒了李文龍，他一踩煙頭，目光兇狠看過來。
“誰殺了人自己清楚，還把人五馬分尸，拿著斷手……”
“砰！”
忍無可忍的李文龍一拳打在安鑫宇的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
“安鑫宇，你記住，沒有我殺人，你這個廢物根本掙不到錢，打不開下城市場。”
“砰！”
安鑫宇也不甘落后，一拳打向李文龍的肚子，兩人扭打在一起，不分彼此。
“你們……”
張燁愣了愣，隨即想起他已經(jīng)辭職，如果沒有副業(yè)提成，自己會變成最厭惡的下城人。
想想下城人曬得漆黑的臉，骯臟的衣服，以及垃圾偏地的街道，他干嘔兩聲，在金錢的誘惑下惡從膽邊生，一拳給了李文龍。
手感很好，拳頭砸在那張笑得殘忍的臉上格外痛快，張燁看著皮開肉綻，眼角流血的李文龍，大笑一聲——
“李文龍，誰給你的勇氣吃獨食？”
他的眼中閃爍著不明的狂熱光芒，一拳又一拳打向?qū)Ψ健?p> “我現(xiàn)在一無所有，打死你，我們還少了個分錢。”
“就是！”
最后那人也沒能忍住金錢的誘惑，活動活動手腕，加入群毆的隊伍。
“哈哈哈哈哈哈哈！”
被群毆，李文龍卻哈哈大笑，他一邊反抗，一邊咬著帶血的牙齒，死死的盯著他們。
“沒用的廢物們，打死我下城市場也輪不到你們占領(lǐng)，就你們那點心機，連根螞蟻都嚇不到。”
“反而你們動靜再大點，會驚擾其他食客，把你們請出去。”
“不牢你這個死人操心。”
安鑫宇微笑，他感覺自己的體力特別好，剛剛撕咬了那么久，一點都不累。
幾人再次扭打在一起，被打點的服務員聽到動靜不為所動，紛紛離這個包廂遠點，只有一個人不知道這個消息，打開包廂門。
“嘶啦！”
張燁撕爛了李文龍的襯衣，又是一拳打在肚子上，讓他忍不住吐了口血。
“你們在干什么？”
“………”
李文龍露出勝利的笑容，吐掉嘴里的血腥，聽見安鑫宇開口——
“單超哥，你來了？”
他是誰？
李文龍有瞬間迷茫，看見安鑫宇立刻站起身，畢恭畢敬請人上位。
他立刻知道這人是誰了。
陽光未來在十三區(qū)的負責人——單超。
“你們剛剛在干什么？”
坐上主位，單超又問了一遍，目光不咸不淡的掃了四人一眼。
“沒什么，”李文龍馬上粉飾太平，給上司的第一印象很重要，“我們四個大男人，上菜前打著玩。”
“對，打著玩……”
“我們私人感情比較好。”
有了臺階，安鑫宇三人馬上順階而下，做出哥倆好的模樣。
只不過，配著鼻青臉腫的外貌顯得格外搞笑。
“是嗎？”
“是啊，”張燁意念涌動，發(fā)布上菜的指令，立刻做好的魚從銀色流水線中出現(xiàn)，自動擺在桌子上，“來來來，人到齊了，我們也該吃晚餐了。”
“好啊。”
幾人帶著臉上的傷，齜牙咧嘴的坐在餐椅上，邀請單超共同就餐。
打歸打，談提成還需要這位，他們不能當面撕破臉。
“我就不吃了，”單超擺了擺手，“我來主要是為了忘憂水的事，聽說你們賣了五百多套忘憂水套裝？”
“是啊，我們在兩個星期內(nèi)賣了五百多套。”
李文龍?zhí)匾鈴娬{(diào)了兩個星期，作為銷售者，他自認這個數(shù)據(jù)夠好了。
“嗯，”對于他的炫耀，單超不以為然，“你們還是分開賣的？”
“…………”
幾人沒有說話，這是他們的秘密，外包業(yè)務還能掙錢的秘密，誰也沒想到被單超發(fā)現(xiàn)了。
“看來是默認了。”
單超哼了一聲，數(shù)個全息屏彈出，上面呈現(xiàn)出貧民窟人民失控的畫面。
“我還在想，為什么我們忘憂水預售銷量下降，原來是你們的原因。”
“你什么意思？”
“還能是什么意思？你們明知兩者是相輔相成的，偏偏分開賣，導致下城三街的人意念失控。”
“失控就失控唄……下城那群螻蟻，能為我們銷量做貢獻，是他們的福氣。”
李文龍小聲嘀咕，被耳尖的單超聽到，當場一個耳光過去——
“啪！”
“福氣個大頭鬼！下城人買了產(chǎn)品后意念失控，導致不少消費者聽風就是雨，紛紛退掉原本預定的產(chǎn)品，我們陽光未來風評受損，股價下跌，損失上千萬！”
“千萬？”
捂著臉，李文龍呆住了，其他幾人表情也變了。
“我今天來，就是通知你們，你們不用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