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李山便去了縣里。
八點多，他走出車站便傻眼了。
早上走得太急了，忘了問葉家的地址，看著川流不息的人群，他不知道怎么走了。
“小伙子，住宿嗎？”
這時候，一個面色蠟黃的阿姨以為李山是獵物，捏著一張美女照片迎上去：“80一天，服務質量包你滿意。”
李山無語了，現在拉皮條都這么明目張膽嗎？
“不需要，謝謝。”
繞過皮條客，李山看了一眼馬路對面，那邊有幾個招聘的攤位，正泰制藥也在。
江城縣很大，單靠問路不一定能找到葉可欣的家，李山決定過去問問。
畢竟是家族集團，他們沒理由不知道大小姐住哪兒。
等下還要回去，時間很緊張，綠燈一亮，李山就向馬路對面沖。
人工搭建的帆布棚里，一個馬尾辮的女孩見有人跑過來，揮著手里的招聘廣告喊道：“小哥哥，找工作嗎，月薪八千，我們公司都是小姐姐哦。”
李山的目標不是她們，而是中間的正泰制藥。
可那個馬尾辮卻拉住他不松手，抿嘴笑道：“小哥，你就看一嘛，我們公司真有八千月薪的。”
李山有些無語：“我看上去很像是找工作的？”
馬尾辮表情古怪的看著李山。
幾十塊的汗衫，解放牌黃膠鞋，難道不是找工作的窮屌絲？
李山笑了笑：“我是來拉投資的，你，們請不起我。”
“請不起你，你什么文憑，博士還是博士后？”
這時候，棚子里一個戴眼鏡的男人神色不屑的打量著李山：“我看你，只能做個保安。”
“算了，我不跟你廢話。”
李山甩開馬尾辮，鉆進人群走了。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馬尾辮暗叫可惜，這么好看的帥哥，居然沒機會做同事。
“保安做嗎？”
“我們公司缺個燒鍋爐的。”
“帥哥，火葬場行嗎，白班400，夜班800，帥哥哥，看看啊。”
……
李山太像古癲樂了，一路走去，好多公司都像他招手。
李山苦笑不得，雖然大學差一年畢業，但好歹也是985.
保安，燒鍋爐，搬尸？
瞧不起誰呢？
來到正泰制藥招聘會上，一個發尾偏黃的女人上下打量著李山。
李山也在看她。
這個女人皮穿著三分超短牛仔裙膚，露在外面的大腿又長又白。
隨著視線下移，李山發現她的小肚子上紋了一只血色的蝴蝶。
“找工作嗎，把表填一下。”
女人伸出蔥白的手，將個人簡歷丟給李山。
可能是李山太帥氣，女人左右瞧了瞧，將一個正在填表人手里的筆搶了過來。
“小姐，我……”
李山剛開口，女人就將筆遞了過去：“怎么，字不會寫嗎，沒關系，你說我幫你填。”
旁邊的男人瞠目結舌：“他媽的，不是說文盲不要嗎，長得帥就行？”
女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望著李山道：“別理他們，我叫柳飄飄，是正泰制藥的人事。”
“柳小姐你好，我是來找……”
“我知道你來找工作。”柳飄飄再次打斷李山，涂了紅色指甲油的手壓在簡歷上：“我缺個助理，你有興趣嗎？”
說完，她雙目盯著李山，秋波暗送。
李山一陣尷尬，抓著后腦道：“你不怕我是文盲？”
“不怕。”
柳飄飄捏著筆，翹著蘭花指撩了一下耳邊的長發：“這么跟你說吧，我媽老催我談朋友，我看你還比較順眼，跟著我，我每個月給你一萬零花錢。”
李山吃驚的看著她，這是要包養自己啊。
現在的女人都這么強勢嗎？
“柳姐，你看我行不。”
旁邊的男同事開玩笑道。
柳飄飄回頭一瞥：“呵呵，上班時間你開小差，罰款五百。”
其他幾個同事聞言，紛紛低頭做事。
李山搖頭道：“柳小姐，我是來找可欣的，你能幫我打個電話給她嗎？”
“你認識我表妹？”
柳飄飄好看的大眼睛里，寫滿了不信。
再他看來，李山不過是長大帥一點兒的鄉巴佬。
表妹葉可欣是誰，那可是葉家大小姐，正泰集團未來的繼承人。
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怎么會認識呢？
“你是來搞笑的吧，不找工作就滾。”柳飄飄嘟著紅嘴唇道。
她怎么還不信了呢？
李山急得抓后腦：“柳小姐，可欣采藥被蛇咬了，是我救了她，前兩天我還救了她爺爺，不信你打電話問。”
柳飄飄覺得李山越說越離譜，老爺子葉天龍什么身份，用得著一個鄉巴佬去救？
再說了，李山看起來也不像醫生，倒是像騙小姑娘的渣男。
“去去去，我表妹會認識你這種人？”
柳飄飄揮手就要趕李山走。
要不是為了村里的水源，李山也懶得和這個女人啰嗦。
他沒有急著離去，而是摸著下巴打量著柳飄飄的臉蛋，接著煞有其事道：“柳小姐，你最近是不是月經不調，你聽我的，趕緊去醫院看看。”
“你耳朵里有只蟲子，正在吃你的耳膜，再不去醫院，可能會變成聾子，嚴重的話，你會死的。”
“柳小姐，我說的可都是真的……”
砰！
不等李山說完，柳飄飄一巴掌拍在桌上，憤怒道：“你也太無恥了，要不到我表妹電話，就詛咒我，再不走，我報警抓你。”
“我沒詛咒你，你耳朵里真有只蟲子。”
李山堅持著自己的判斷，不是他吹牛，三米開外，他能憑感覺找到樹木里的蛀蟲。
這就是山醫五術醫字篇里的絕技，繭絲診脈。
“保安，給我轟走。”
柳飄飄火了，抓起桌上的文件砸向李山。
三個保安提著鐵棍沖向李山，其中一個吼道：“快走，不要鬧事，不然沒你好果子吃。”
“好，我走，我走。”
看在葉可欣的面子上，李山不想惹麻煩，邊說邊往后退。
“啊！”
就在這時候，柳飄飄忽然感到右耳里一陣刺痛，半張臉瞬間麻了。
幾個同事抬頭看向她。
下一秒，柳飄飄居然莫名其妙的栽在桌上，瞪著死魚般的眼睛不停的抽筋。
同事嚇壞了，有的打120，有的叫人，招聘現場瞬間亂成一鍋粥。
“該死，今天招聘會，120說堵車來不了。”
一個保安捏著手機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