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堅根本不會相信蘇策的話,一個二十幾歲的人,沒有任何的傳承,怎么能有如此的實力。
他回想著師門的記載,在古代每到亂世,就會有體修大量的出世,他們在亂世中崛起,成為一方勢力的首領,或者成為所向無敵的將軍。他們的家族也因此獲得榮耀。
在石堅看來,蘇策也是這樣的存在,他應該有著家族的傳承,幾代人的積累,用在蘇策的身上,把他的實力提高。
可惜的是,此時的世界已經不需要這種勇武的將軍,槍炮不會給他沖鋒陷陣的機會了。
石堅自認看穿了蘇策的底細,直接開口:“如今亂世,天下混亂,正是蘇道友出世建功立業的好時機,不知道蘇道友看中那一路軍閥!”
蘇策聞言一愣,不明白石堅的話題怎么轉移的這么快,更不知到,石堅為什么突然詢問蘇策對天下局勢的看法,難道石堅還有投奔軍閥的想法?
“山路閉塞,外面的消息不通,我也不知道那一路軍閥有天命!”蘇策敷衍。
兩人各自心思,雞同鴨講的對著話。
漸漸的蘇策聽出一點眉目,石堅似乎誤會了他的身份,認為他一定會參軍。
石堅幾次開口都被蘇策含糊的帶過去了,他心中發怒。
“道友作為體修,拿著法器也沒什么用處,不入把法器交易給我如何?”石堅的耐心已經磨沒了,直接詢問蘇策的意思。
“法器?”蘇策滿臉疑惑:“我一個醫藥郎中,哪里有什么法器!”
蘇策真的在疑惑,不過他疑惑是石堅說他是體修,體修又是那一種修煉流派?
同時,他心中也在警惕,原本他以為石堅在意的是云煙的錢,沒想到石堅在尋找云煙的法器。
蘇策在云煙那里得到三件法器,一套小旗幟,那是一套布陣的法器,五個是一套。
一個龍鱗鋼锏,當時拿到的時候,幾乎被云煙祭練到報廢,成了一個粗糙的兵器,經過蘇策這些日子的祭練,有了一些靈性,但也只是能當做一件兵器使用,遠遠沒有什么神奇的作用。
最后就是那一面八卦銅鏡,八卦銅鏡的幻術非常了得,是云煙賴以生存的法器,蘇策當時也被這件法器所迷惑。
而且這件法器蘇策一直沒有祭練,怕破壞了其中的幻術功能。八卦銅鏡也是云煙以大白豬的身體,可以成為青樓頭牌的根本。石堅想要的可能就是這一件法器吧。
石堅的眼神陰冷,心中也在思索,蘇策是體修拿著法器也沒什么用,但云煙的死一定和他有關系,他身上的那一絲惡怨不會錯。
就算不是他親手殺死的云煙,云煙死的時候他也一定在旁邊。
看到石堅的眼神有點不對,似乎精神也出問題了,一股陰氣在他的身邊聚集,蘇策心中戒備。
“說起法器,我在九叔哪里見過不少,好多都挺有意思的!”蘇策開口試探。石堅的眼神偶爾出現一絲瘋狂,似乎是心智出現問題。
“林九!”石堅周圍的陰氣震蕩,眼神出現一股怨念,而后漸漸的恢復。
他想通了,林九加上蘇策,這樣就說的通了。
蘇策是體修,不需要法器,但蘇策想要拉起一支武裝部隊,就需要大量的錢財。
云煙的錢,蘇策拿了,法器林九拿了。
還有現在的任家,石堅腦中快速的思索著,心緒一通百通,很快他就把事情全都想明白了。
任家的任發有可能就是被蘇策和林九害死的。蘇策收任婷婷為徒,林九讓自己的徒弟抓住護衛隊的權利。兩個人各取所需。
石堅平靜下來,靜靜的坐著那里喝茶,心中不斷的腦補出事情的前因后果。
蘇策不知道石堅的想法,只是看到石堅的眼神中一片森冷。神態還算平靜。他開口問道:“道長見過其他體修?”
體修是蘇策第一次聽說,石堅認為他是體修,但九叔說過他是正統的丹鼎派修士,只是不同于內丹道,有有別于外丹道,蘇策的修煉在兩者之間有點模糊。
九叔認為按照傳統的分辨法,蘇策應該屬于外丹道的醫補派,也就是在修煉功法的同時,需要用大量的藥物食材對身體進行補益,但蘇策的功法很完善,不需要吃藥就能進行修煉。
不假外力,全在自身求取大道的,就是內丹道,內丹道的標志就是練內丹元神,蘇策的功法又不練內丹。
石堅看了蘇策一眼,思索片刻道:“很多年沒見過了!”
“體修現在的情況如何?”蘇策不能直接告訴石堅,他不是體修,只能旁敲側擊,了解體修是什么情況。
“都去練國術去了!”石堅以為蘇策是在打聽潛在的敵人。
一旦成為武將,其他的體修不是敵人也是競爭對手,所以蘇策的打聽也沒有什么問題。
石堅想通了事情,也不介意給蘇策說說他這些年的見聞:“北方出現了幾種拳法流派,實力很是不凡,南方廣州十虎聽說過嗎!這些曾經都是體修技法,如今出世的全都沒有法力。”
在石堅的訴說中,蘇策的眼睛漸漸的明亮,廣州十虎都是誰蘇策不清楚,但蘇乞兒,黃飛鴻的名字他聽說過。
北方那些拳師的名字,蘇策許多都曾聽過,尤其是形意拳的名家,畢竟他修煉的就是形意拳。
這個時代的形意拳大師頻出,聽著那一個個名字,蘇策心情激動起來。
蘇策和石堅在這里在閑聊,他們都認為對方是自己的敵人,想要把對法弄死,但此刻卻平靜的在一起喝茶聊天。
石堅還想著吧九叔也殺了,嫁禍給蘇策,在和蘇策閑聊的同時,思索著如何才能做到。
殺同門可是大罪,石堅雖然已經走上邪道,可他也不愿意放棄茅山道士的身份,打著茅山道士的名號,才沒被人發現他殺人煉尸。
……
客棧里,石堅離開后石少堅等到午夜,收拾起做法需要的東西,準備離開客棧。
一來,客棧里太吵,影響施法,二來他想給父親一個驚喜,不想父親回來發現他在施法。
走出房間的時候,石少堅突然看到躺在地上的大黃狗,狗嘴里還咬那根雪白的大骨頭。
石少堅的眼力不凡,他一眼就看出,這根骨頭是一個妖怪的腿骨,此刻被大黃狗咬著,太浪費了,他正好拿走當施法材料。
石少堅抓住骨頭,居然沒有從大黃狗的嘴里奪下來。
“你這狗東西,明天就剝皮你的皮!”石少堅罵罵咧咧,狠狠的踩著大黃狗的肚子,把大骨頭搶過來,看都沒看大黃狗一眼,離開客棧。
房間沒人了,靜悄悄的。
躺在那里的大黃狗耳朵動了動,沒有聽到任何動靜,它睜開一個眼睛,小心的查看,直到確定房間里沒人,它才把兩個眼睛都睜開。
用爪子揉了揉被石少堅踹的肚子,他的眼睛里露出兇狠的光芒。
嗖的,大黃狗跳出客棧,本來他想一走了之,可想到它的大骨頭,心中猶豫。
它知道那塊骨頭的不凡,它能變強也是因為那塊骨頭,今天裝昏倒也是靠嘴里的大骨頭,才沒有感覺到饑餓。
最終,大黃狗禁不住骨頭的誘惑,向著石少堅的方向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