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熊勇死已經能很快靜下心來，去除雜念，進入“空靈之態”。

　　靜靜地“觀察”丹田，很久很久一無異狀。

　　自然的，他意識轉向體外，“觀察”花沐溪的情況。（他將注意放在哪里，就能感知到哪里的情況，此過程并不是雜念）

　　花沐溪安坐，身體協調，呼吸均勻，似乎也進入“空靈之態”。

　　他想印證一下別人的丹田是什么樣子，自己修煉的路數到底對不對。

　　所以，他將意識沉入花沐溪體內，發現模糊不清，根本“看”不到丹田、臟腑，還不如外界“看”的真切，很奇怪。（前面說過，空靈之態并非只是空，而是有一絲靈性調動支配意識，只是沒有想法念頭）

　　當他意識掃過花沐溪胸部（真的沒有雜念）時，忽然感知到一絲漣漪，就像小河里的波紋，一閃而過。

　　熊勇死敏銳地抓住這唯一的不同，意識來回掃視她的胸部，發現胸部以上，不拘哪個位置，時不時的會產生波動。

　　探向帳內其他人時，無論怎么試驗都沒有。

　　他把注意力又放在了花沐溪的胸部，果然又感覺到偶爾的波動。

　　順著那波動細細感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發現了端倪。

　　他的腦子就像一個發射器，一輪一輪地向四周發出波動，而且無窮無盡，無限延伸，只是越到遠方越弱，漸趨于無。

　　他感知到花沐溪腦子也能產生波動，但在身體內只能到達胸部；在體外，只在腦部四周有，覆蓋的范圍更少，大概腦部四周幾十厘米的樣子。

　　這種波動無形無質，又極微弱，平時不可能感悟到，只有他的波動和花沐溪的波動相交時，偶爾會產生大幅震蕩，才讓他發現的那絲“漣漪”，進而細細感悟出了這種波動。

　　很久，花沐溪退出修煉，熊勇死故意掃視了一下，發現她的波動消失。

　　熊勇死便也退出來，和花沐溪相視一笑，花沐溪還攥拳揮臂，意示加油。

　　躺下后，熊勇死沒有馬上入睡，他在思考這個波動，也許它是修煉的關鍵。

　　首先，這個波是什么，是靈魂嗎？不是，他馬上否定了。靈魂不是物質，連空間都被定義為物質，這個波明顯也是物質。

　　但它有可能是靈魂的一部分，靈魂包括思維、情感、記憶等等，為什么不能包括這個波呢？暫且將它視為靈魂的一部分，姑且叫它“腦波”吧。

　　其次，它和靈魂一樣，是由腦子產生的。對此，熊勇死深信不疑。因為他知道，老家那邊大腦就極其神秘，它能消耗全身75%的糖元，20%的血氧……就是不工作時，它也要消耗大量的能量。這么多能量都干什么用？沒準腦波就是其中一項。

　　最主要的是腦波的作用和特性都是什么。他第一個判斷是感知，因為腦波和他的感知重合，在體內異常清楚，體外就有些模糊，越是遠方越是混沌一片。腦波也是在體外逐漸衰減，直至消散。

　　花沐溪的腦波也一樣，在體內能達到胸部，在體外只有腦周幾十厘米，其他人沒有腦波，是不是因為沒有修煉，沒有進入空靈之態？

　　最后他對腦波做了個總結。腦波應該就是感知或者是修煉手冊所說的感悟的基礎，腦波所覆蓋的地方，大腦就能感知到。這和前世網文里提到的神識很像，神識一出，天下我有！

　　他聯想到，前世的人沒準也有腦波，只不過不那么明顯罷了。因為即使閉上眼，當物體接近眉心時，仍能感覺得到，為什么？這是不是腦波的作用？還有詭異的第六感等等，沒準也是腦波的作用。

　　腦波向外傳播是消耗能量不斷衰減的，而且和介子有關。比如，在體內和體外完全不同。

　　腦波還會互相作用，比如他和花沐溪的腦波相交，就產生了較大的波動，至于腦波還有什么作用，熊勇死暫時不得而知。

　　清晨起來，眾人還是亢奮的，因為今天要入城領取軍功。

　　撫遠城極大，大到城里也有大片良田。它是西南方對狼人作戰的總基地和最后防線。撫遠城失守，狼人將直驅人族腹地，后方基本沒有什么抵抗力量。

　　城墻建的高大，足有十五六米，城門反倒矮小厚壯，外包鐵銅。

　　城內外到處都是甲士逡巡巡走，大多不著甲胄，熊勇死也不知道他們為什么叫甲士。

　　入城的百姓仍然絡繹不絕，可秩序一點都不亂，依次在城門邊進城，留出寬闊位置供巡城甲士進進出出。

　　城內的街巷到處都排滿了帳篷或是地鋪，規則而有序。成人沒了蹤影，都自主到作坊、農田幫忙找事做，只余老人和孩子賦閑。一群群互不相識的孩子聚在一起玩耍，興高采烈你推我攘。

　　有管事之人推著大車沿街布粥，老人笑呵呵接過，端去喂孩子。

　　“大叔也吃上一碗。”管事就要盛粥。

　　“不用啦，我一把老骨頭還吃什么，一天只吃一頓就夠了，留給將士們多吃些吧。”老人趕緊攔住管事。

　　旁邊一些老人也跟著笑說：“六叔說的是，快快拿走，只恨年歲大了沒用，要不，狼崽子來了，怎么也要咬下一口肉來。”

　　管事再三勸說，沒人去吃哪怕一碗粥。

　　“狼人應該已經來了，鄉野的百姓都搬到了城里。”王宮看著老人，眼中濕潤。

　　荀營點頭：“嗯，狼人過后雞犬不留，真是慘烈，百姓能不入城么。”

　　作坊區也熱鬧忙碌，有手藝的干得熱火朝天，沒手藝的也跑前跑后幫忙打雜。

　　那邊大片田地里也站滿了人，在遠處忙碌操作看不清楚。

　　軍功處只是幾間平房，門前排滿了人，幾人站隊等待。

　　好久，才排到他們，管事之人登記查驗，問各人地址。

　　熊勇死不解，要地址干嘛。

　　姬發明白，甲士至死也不會得到幾個軍功，每得一個軍功大多不會放在手里，都選擇存在軍功處，戰死后由軍功處統一送回家去。

　　幾人不禁黯然，都選擇寄存軍功，不作保留，熊勇死想想屈叔，也將軍功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