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繼續修煉,熊勇死還是相當糾結的。原主很可能死于強行修煉,讓他不得不謹慎。
他剛才曾偷偷問過姬發,他也不能修煉,強行修煉也會頭痛。
讓他欣慰的是他修煉中沒有感覺頭痛,只是感悟的太快才有所懷疑。是不是路子走錯了?會不會重蹈原主的覆轍?
最后他還是決定富貴險中求,要是不頭疼則繼續修煉,要是突然頭痛就馬上放棄。
有了上次的經驗,熊勇死很快又進入了“空靈之態”,把精神集中在那個“臆想”出來的丹田。
一但跨過“天塹”感悟到先天元氣,就正式進入修煉期。這時,只要意守丹田里那口先天元氣,就可以溫養它,使它逐漸壯大,修士自然也身體強壯,力量呈幾何級的上升。這也是修煉第一步——養元。
所謂“天塹”,其實就是摒除腦中一切思維、想法,從而進入“空靈之態”,可是要想做到腦中沒有一絲思維活動談何容易?普通人一輩子也做不到。
熊勇死的疑惑也正是來源于此,為何自己輕輕松松就跨過了那條“天塹”?
書上說意守丹田,熊勇死覺得自己更像是“觀察”丹田。意識沉入體內,內里的臟腑、脈絡,他“看”的清清楚楚,唯一“看”不到的是腦中的腦漿子。
丹田之中那片“虛無”似乎亙古不變,“觀察”久了,它好似能吞噬天地萬物的饕餮,連神魂意識也要被它撕扯進去。
熊勇死把精神散向體外,和昨天一樣,體外的事物有些模糊,不能清晰地“看到”,而且越是遠處越是模糊,極遠的地方,可說混沌一片了。
熊勇死覺得,這種感受才像書上說的“感悟”。
眾人安寢,熊勇死一樣能感悟到他們的存在,被褥衣服這種實物不能阻礙他的感知,還是可以知道他們是坐是臥,身形高矮,甚至體態盈縮。
花沐溪被子裹得嚴嚴的,這小妮子氣質文藝思維清純,面容唯美且沒有修改過的呆板感,只是有些太“平”了,不知道今后能不能性福。
刷,萬物消退,美好的景色在腦中消散,熊勇死被迫退出空靈之態。
他為剛才的“雜念”而羞恥,不,也沒那么羞恥,畢竟我不是看到,我只是感悟到的,而且不由自主。
熊勇死自己都不好意思再修煉了,草草睡下。
剛才的修煉,只不過把昨天的程序又熟悉了一遍,沒有一丁點進步或者改變。
今日梁大隊長格外嚴肅,在隊列前來回踱步,手中的鞭子不經意的晃動著,口中的聲音幾乎是吼:“你們現在已經是弓箭營甲士了,但是在真正的戰爭中,你們就是炮灰,就是廢物,現在開始真正的訓練吧,廢物們。”
啪,鞭子抽在一名甲士的后背上,衣衫如柳絮般飄飛,紅色的液體浸染出一條裂隙。
甲士只是渾身一顫,像什么也沒發生,加快速度,繼續推舉手中那幾百斤的石鎖。
“快點,再快點。廢物。”
啪……
“軟綿綿的像個小綿羊,早上的肥肉都吃到狗肚子里了?”
啪……
“別跟個娘們似的。就不能舉高點么。”
啪,花沐溪有六石之力,舉幾百斤的石鎖又快又穩,但鞭子仍然落在她身上。
“真把自己當成娘們啦,這里沒有娘們,只有炮灰。”
花沐溪委屈地癟了癟嘴,加快了推舉的速度和高度,每舉一次幾乎要跳起來。
“怎么?不服氣?”
啪,鞭子再一次落在她身上,花沐溪幾乎要哭出來。
“跟你說了這里沒有娘們兒,你用眼淚和狼人拼命嗎?”
啪,鞭子狠狠抽在熊勇死肩上,熊勇死硬生生扛住,順勢抓住滑落的鞭尾。
熊勇死就在花沐溪身旁,頭兩下他沒有理會,但是他實在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花沐溪再次挨打,當鞭子再次落下時,就一步躥過來,挺直腰身擋在花沐溪身前。
看著眼前高大的身影,花沐溪覺得這個男人身上真的有光。他要做什么?這是為了我么?
“不要。”花沐溪在后面拽住熊勇死的衣襟,輕輕搖晃。
小妮子的心思很奇怪,既害怕這個身上發光的男人為她惹出什么亂子,可內心深處又期望著這個男人為她惹出天大的亂子。
“你要干什么?”梁石柱看著握在熊勇死手里的鞭尾,拽了一下鞭子,沒有拽出來,臉色立馬陰沉下來,甚至做好了拼命的準備。
以他的能力,和熊勇死翻臉相斗,還真是相當于拼命。
熊勇死盯著他,眼神堅毅,但他還沒有蠢到在軍營里和長官對敵。
熊勇死松開握鞭子的手,挺直脊背:“報告梁隊長,我請求我們小隊單獨訓練。”
“是的,我們小隊需要單獨訓練。”姬發不知何時已經站在熊勇死身后,他是熊勇死堅定的支持者,先祖已有明示,熊勇死做任何事,必有深意。
梁石柱晃了一下手里的鞭子,心中稍感和緩,但他也不允許這種事發生,這涉及到尊嚴。
“為何?”聲音低沉卻透著堅決。
小隊余人剛才還在穩定的訓練,見沒發生沖突,也放下石鎖圍過來。
對先祖明示,他們有八成相信。但到底有什么特殊辦法能讓自己武力大增,甚至能獲取十個軍功,他們心中打鼓,也想確認一下,過來看看熊勇死怎么說。
熊勇死非常為難,難道跟他說你這訓練方法狗屁不是?
既然沒法說,熊勇死只好強詞奪理:“我有權對我的小隊進行單獨訓練,不然還要我這個小隊長作什么?”
這顯然不能讓梁石柱滿意,他又攥緊了握鞭子的手,緩緩搖頭:“這不是理由。”
就連小隊眾人也覺得無理:單獨訓練可以,那不得等集體訓練完事之后嗎?
看著梁石柱嚴肅的表情,堅定的眼神,弄不好真能和自己拼命,雖然我一只手都能……哎,算了。
熊勇死只好另換了一個思路:“如果您允許我們單獨訓練,我可以立下軍令狀,到了戰場上,我保證我們小隊每人拿下十個軍功,若是不能,我把我腦袋割下來謝罪,好不好?”
雖然不知道什么是“軍令狀”,但梁石柱也大致能理解,當下沉默不語。
在他的理解里,這絕無可能,唯一的可能是熊勇死以五十石之力殺入狼群。
小隊其他人幫不上什么忙,那他就要以一己之力殺上百個狼人,這等氣概可敬可佩,那他當初又為何要加入弓箭營?難道是知恥而后勇?
若他真能殺掉一百個狼人,為了人族大業,我這點臉面算什么?
可笑。
梁石柱全身都放松下來,居然說出了讓所有人瞠目的話:“我同意,今后你們做任何事我都不會干涉,但是你記住,我們所有人都等待你在戰場上的表現。”
熊勇死單臂抱胸,挺得像標桿一樣,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并沒有說什么。
梁石柱轉過身去繼續揮舞鞭子,不再理會他們。
小隊眾人又是興奮,又是期待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