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臘的妹子,你敢嗎
當方雅晴說出她兄長名字的時候。
武植立刻想到,大宋時候的義軍首領方臘,他的名字又叫方十三。
而方雅晴的兄長也叫方十三。
原來方雅晴就是方臘的妹妹。
怪不得方雅晴讓自己投奔他的兄長,料想此時方臘正是用人之際。
讀過水滸的人,武植怎么能不了解方臘:
自號永樂圣公,手下有多員名將,各個獨擋一方。
武植記憶深刻的有幾位:
第一位:號稱南里大將軍,石寶,手使一口劈風寶刀,切銅斷鐵,如同碎紙。刀法不在關勝之下,回馬刀夾流星錘更是無人能敵,以一人之力折損水泊梁山多員好漢。
第二位:號稱寶光如來鄧元覺,使一條渾鐵禪杖,形象和武力值都與花和尚魯智深相當。
第三位:文武雙全王寅,使一條鋼槍,神出鬼沒,殺李云、石勇,后在鄒淵、鄒潤、孫立、黃信、林沖五人合力之下才被殺死。
第四位:厲天閏,一回合斬周通,殺沒羽箭張清,敗董平,后來在心態崩了之后,被盧俊義殺死。
還有使用方天畫戟殺秦明的方杰;
殺雷橫的司行方;
神箭手龐萬春;
用飛劍斬武松臂膀的包道乙;
殺孫二娘的杜威;
用槍戳死王英,用銅磚打死扈三娘的鄭彪;
殺了阮小五的婁敏中;
斬了彭玘的張近仁;
一箭將韓滔射下馬的高可立;
與呂方同歸于盡的白欽;
同宣贊同歸于盡的郭世廣等等。
可以說高手如云。
不過現在是起義的初期。
這些高手可能還沒有出現。
有些人還是走卒販夫;
有些人躬耕田壟之上;
有些人在寺廟里唱經念佛;
有些人在道觀里修身養性。
多少年后,他們和梁山上的好漢一樣,殊途同歸,在戰場上各為其主,互相殘殺。
此刻武植的內心如同靜靜的湖水產生了波紋。
遇見方雅晴,就像是觸摸到浪花。
退后一步,平靜的觀看這世間的風起云涌。
前進一步,便不可逃逸的被裹挾在歷史洪流之中。
無論是宋江的梁山、方臘的起義軍、甚至大宋的皇朝,都不是完美的歸宿。
作為一個現代人,即便暫時找不到匡扶大宋的方法,武植也不想隨波逐流。
“對不起,方姑娘,我不想追隨令兄長。”
“為什么?”
“武植無才無德,四尺之身,更無容貌,沒有通天的法術,也沒有徹地的計謀,支鍋賣餅與集市之中,茍活于塵世之上,至于兼濟天下,聞達于世間,倒是一生所望,但不可及,而已。”
武植一番話,雖然聽起來有點謙虛,但也不是假話。
他自己沒有什么計謀,也沒有逆天的法術,就是一個平平常常的俗人,每天只能去市場賣餅子糊口,至于兼濟天下百姓,讓自己后世留名這種事情,倒是他每天做夢的夢想而已,根本沒有能力實現。
方雅晴道:“你又何必說這種話,敷衍我。”
武植微笑搖頭。
方雅晴道:“我早知道你并非尋常之人,雖然你身矮貌丑,但舉手投足之間,毫無猥瑣卑微之像,倒是有一種鶴立雞群,虎入群狼之中,傲然與世格格不入。”
武植心里納悶:
“三寸丁谷樹皮的我,都掩蓋不了我這沸騰自溢的氣質么?”
“難道說,為了掩蓋身份,日后我還要故作猥瑣卑微?”
其實這是因為,隨著武植的武力值升高,已經達到了97人之力。
舉手投足之間的暢快、瀟灑、隨意、準確,遠遠的超越常人。
所以他雖然未長身高,相貌也未變化,但身上散發的高手氣質,早已超過尋常人幾個層次。
當然氣質是一種玄學的東西,看不見,聽不到,只能用心感受。
其他人不會在意武植。
甚至武植自己,都習慣成自然,感受不深。
只有方雅晴擁有有別于常人的敏銳感。
“那么說我們之間的婚事要推遲了。”
“啊?”
“你不肯入我方家,想然,心中是不肯與我更加親近,那我想再看看你日后的表現。
武植心中如釋重負。
當然其中夾雜著,些許無可奈何的遺憾:
“若是她苦苦相逼,我無退身之地,便從了她也罷。”
武植見她心情不愉,便安慰她道:
“方姑娘,山高路遠,前方花團錦簇,有更好看的美景等待你,何必要在我這枯萎的狗尾草前流連忘返。”
方雅晴被他說的莞爾一笑道:“呵呵,我這片貧瘠的土地,偏偏要種你的狗尾巴草,今日種下去,來年要收獲一堆小狗尾巴草。”
二人對視一笑,頓時感覺時光中,有無限甜蜜美好。
武植忽然瞥見夕陽漸漸落下。
便道:“方姑娘,天色已晚,若是被西門慶的耳目發現,你我在一起,恐怕要對你不利。”
方雅晴道:“是啊,若是被他警覺了,恐怕我那救人的計劃,便前途盡棄。”
提起救人,武植不禁感嘆:“在當代的尋常十八九歲的女子,正是花枝招展,天真爛漫的時候,但這亂世之中,卻身不由己。”
想到此處,武植鄭重道:“方姑娘有大義,武植無德,不能相配,但是,若西門慶與史泰熊之流膽敢對姑娘褻瀆,我武植絕不隱忍。”
“哼,你說的好聽,你又不能日日夜夜陪我,他們若真是對我動手動腳,你又怎么能知道。”
“嘶。”
武植心道:“確實如此。”
“這可如何是好?”
“呆木頭,我說的如此清楚,你還不懂。”
“呵。”
武植心想:“不是不懂啊,暗示的這么清楚了都,要是換作在現代,早就……不過說實話,在現代也沒有人這么暗示過他,否則也不至于他二十好幾,單身如狗。”
“這方面還是古代好,女子都不在乎外表,也不在乎錢。”
“不過就是這位是方臘的妹子,有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哥哥。”
“武植倒不怕方臘對他如何。”
“但想到,自己日后若能舉大事,和方臘難免意見相左。”
“到時候,一家人刀兵相見,必然傷人傷心。”
……
“算了吧,看你思前想后,一看就不是個爽利人,你要是覺得我方雅晴可以,就送我個禮物,權當燈下黃昏思念之物。”
“不瞞你說,我就是想要你懷中那個毛絨絨的。”
武植心道:“這么直白,張嘴就要我的鳥。”
心念一到,下意識的伸向懷中,沒有摸到鳥兒,卻捏了個圓丸出來。
剛好心不在焉,不由自主的把玩起來。
“哇。”
“哇。”
“武植你怎么把玩糞球嘞。”
武植低頭一看,頓時尷尬無比。
“這不就是方才給瓦礫四鬼吃的燕麥糕么?”
“武植你……你你不會真傻吧?”
“哈哈,真亦假,假亦真,真真假假最難辨,不過這次被你猜對了,我是真傻。哈哈。”
說罷,翻著白眼,張著雙手向方雅晴抓來。
“哇,你這個傻子……別過來,啊……救命……”
方雅晴喊了半天,突然想起了轉身逃跑。
武植在后面吆喝了幾聲,假意的跺跺腳追趕。
“她跑的那么慌張,不會真以為我是傻子吧?”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
武植在后面跟著走了幾步,遠遠的目送她回到了住處。
見她雖然衣著華麗,但住的是破舊的茅草平房。
“看來,她所言不虛。”
“能居住這樣的寒舍,想來,尚且保留一份純真,不曾被金銀所腐化。”
“而那西門慶狗賊尚未得逞。”
武植心中生出一絲遺憾:
“我若得方姑娘當藏之,雖然沒有金屋,石屋,鐵屋也可以。”
“想我武植為何臨陣退卻,真是懦弱。”
……
想到這,武植喟嘆不已,只好安慰自己,天下沒有掉餡餅的事情,漂亮的女人最會騙人。
“潘金蓮左右搖擺,謊話連篇。”
“王婆苦心糾纏,只為得到我的陽元。”
“方姑娘心地善良,為了什么,難道是為了讓我加入方臘的義軍?”
“這些女人的心啊,真是細思極恐啊。”
武植有點瑟瑟發抖,忽然轉念:“像我這個一米二八的漢子,怕個鳥事啊。”
武植扔掉手里的圓丸。
“小凰,你真行啊!關鍵時刻,給我拉了兩個圓丸。”
小凰從衣袖里面探出毛絨絨的腦瓜。
“啾啾。”
小凰發出了害羞的叫聲。
武植蹲下來,在路邊的小河溝洗了洗手。
“走,小凰,我們買吃的去。”
“不能虧待我的小凰啊。”
武植先到了面粉店,跟老孫頭打了招呼,先算了面粉賬。
一斗面粉是十二斤,武植要了半斗,六斤,一斤十五文錢,共計九十文錢。
花生油二斤,三十五文錢一斤,共計七十元。
柴禾是三十文錢一捆。
合在一處是一百九十文錢。
武植交付了錢款,還剩下剛好四百文錢。
平時賣炊餅,每天七八十文錢,好的時候一百多文,不過那是毛利,凈利潤也就在四十文左右。
“今天雖然只賣了一會油餅,就是平時收入的十倍。”
“要不是大早晨王婆搗亂,加上后來和史泰熊對抗,還能多買四百文錢。”
不過武植已經感覺很滿意了。
出了面粉店,來到了點心鋪子。
令武植感到驚奇的是,鋪子里竟然有幾十上百種點心和堅果。
雖然多數都不認識,但是好在有標簽。
偷偷把小凰放出來,轉了一圈。
根據小凰的喜愛程度,武植選了榛子、松子、黑芝麻、黑棗、紅葡萄干、核桃仁、高粱飴、柿子餅、金桔干……”
“停。”
武植趕緊把小凰塞回口袋。
下次再來買著吃吧。
出了點心鋪子,剛好碰到路上尋找武植的鄆哥。
“武大哥你跑哪去了?”
“是啊,我還想要問你呢,這是你今天的工資一百文錢。”
武植給了鄆哥一百文錢。
“武大哥,這太多了,我不要。”
“怎么不能要,你現在是武大郎餅業的經理,身兼數職,這是你應該得到的,不過暫時,武大哥只能給你這么多,日后,咱們餅業發展好了之后,你的工資會更多,好好干吧。”
“是,武大哥。”
“不過武大哥,我只收七十文錢。”
“為什么啊?”
“我想留三十文錢,明天買一張油餅給我老爹吃,他還沒吃過油餅呢。”
“哈哈。”
“好樣的,鄆哥,在不久的將來,油餅會成為大家都能吃得起的食物,來我們現在就烙幾張油餅吃。”
“哇,太好了。”
二人來到了離住處不遠的一塊空地。
鄆哥馬上回屋子里取來了鍋和柴禾,武植架起了鍋,添上柴禾。
鄆哥已經把面和油準備好了。
和好面,搟上餅,滋啦一聲,餅子下鍋,油香四溢。
而且武植趁著小凰不注意,往油餅上撒了點給它買的芝麻,香軟勁道,饞死個人。
武植總共烙了五張餅,一張給鄆哥的老爹,武植和鄆哥各一張,另二張分成六個小份,分給住處的其他小販。
回到了住處,眾人吃了武植的油餅。
連賣羊雜的和喂豬的,都香的說不出酸話來。
和眾人寒暄了幾句。
武植說感覺疲憊,便回到自己的鋪上休息。
武植躺在鋪上,閉著眼睛想:
“又是穿越后,緊張且精彩的一天。”
作為一個宅男撲街作家,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人生能夠這么精彩。
激動之余忍不住開始回味,從今早開始。
“凌晨四點,披星戴月的出了門,來到自己被燒毀的房屋處。”
“從暗處沖出來王婆,還帶著兩個打手。”
“三個人對自己一頓羞辱之后,沒想到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反被打臉。”
“被認為會童子功,被王婆使出絞技困住,想要強奪自己的陽元。”
“關鍵時刻,武植想起了單手破裸絞的技法。”
“只不過一不小心點到了王婆的要害部位。”
“心里面頗有點過意不去的。”
武植心想,等以后寫穿越回憶錄的時候,這一段一定要含糊的寫,不要讓讀者看到尷尬的一面。
武植自我反省,并且尷尬了一會后,繼續回憶:
“去買面粉,提著鍋到獅子樓門前擺攤。”
“烙出油餅,卻無人買,還遭人譏諷。”
“這時看見王婆路過,瞪了一眼,進了獅子樓。”
武植又尷尬了一會。
“這時,方雅晴領著女打手隊伍出來,要動手之際,吃了我的油餅,大聲夸贊,還付給我二十兩銀子。”
想到銀子,武植一驚:“銀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