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很早就認識我?”
“重要嗎?”陳巖生反問,“在你的記憶里沒有我,記得與否,并不重要。”
宋雅瓷被懟得有了小脾氣,她用美目瞪著面前的討厭家伙,有些氣惱道:“我只是想判斷你接近我的真實目的。”
“真實目的?”一旁的阻尼和棉花立刻不善地看向陳巖生。尤其棉花,那目光簡直鋒利如刀。
宋雅瓷的溫婉外表以及為人,都讓棉花對她有強烈的保護欲,就像姐姐對待妹妹,無法容忍誰去欺負她。
陳巖生苦笑著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飲而盡。
“這杯酒敬過去,我講給你聽。”
陳巖生的故事在初春,那個草色遙看近卻無的季節。
學校組織了一場觀影活動,他去晚了,在校園里狂奔,結果和一個女生擦肩而過,差點撞到。
驚鴻一瞥間,那個女孩子的容顏深深地烙印進了他的心湖,他想,如果能夠和那么好看的女孩子在一起,保護她,陪伴她,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
女孩子看上去很柔弱,天生就帶著一股需要被保護的氣質。
“我要去追她!”他和死黨說。
結果被死黨無情地澆了冷水:“我勸你放棄,那是權限有名的冷角色,別自討沒趣。”
文理分班的時候,他選擇了自己并不擅長的文科,因為文科所有班級在一棟樓里。
好巧不巧,他發現,和她在同一層。
于是,本不太好動的他成了那一屆的孩子王,一到課間就在走廊里穿行玩鬧。
他記不清自己看過她多少眼了,但每看她一次,他都會更愛她一點。可惜,追她的人太多了,他顯得很普通。
直到有一次放假,她站在校門口,沒有人來接她。而他,站到了她的身旁。
晴陽暖好。
“一起走吧。”他遞給女生一塊糖。
女生接過,卻搖搖頭。
“天快黑了,坐我的車回市區吧。”
女孩子還是搖搖頭。
他看到女生的側顏,淚水垂在眼角,順著白嫩的臉頰淌落。他一下子慌了,把兜里所有的糖都給了她。
假期結束,回到學校,她重新成為了路人,而他的心上多了一道永久的疤。
還記得那天,他和她在陽臺擦肩而過,他回頭看的不是她,而是自己的青春。
“好了,我講完了。”陳巖生注視著宋雅瓷,目光中似乎有千言萬語。
“我記得你。”宋雅瓷突然說道,“你和那時長得不像了。”
“出國那么長時間,有變化也很正常。”
“果然,歲月是把殺豬刀。”
陳巖生原本還想自夸,他在高中時期容顏并不帥氣,看上去頂多清秀而已。
“你這話說得我想反對!”陳巖生舉手,結果被宋雅瓷一句反對無效給懟得沒了脾氣。
“還是那時候的你看上去可愛。給我糖,結果那天家里的貓咪死了。”
“……”
在阻尼的孤島酒吧,會唱歌并不算帥,最帥的永遠都是勁歌熱舞。
酒吧正在朝著鬧吧發展,一個舞池被弄了出來,里面擠著一群年輕人。
“下去一起跳跳,就當熱身了?”陳巖生提議,但他一直盯著宋雅瓷。
“我不……”宋雅瓷的拒絕被陳巖生宣判無效了。被陳巖生拉著走進了舞池,結果宋雅瓷只覺得四周群魔亂舞,很不適應。
有些小年輕嘗試上來揩油,結果都被陳巖生給擋住了。
五分鐘后,都快上氣不接下氣的宋雅瓷被陳巖生給帶出了舞池。
“好累啊。”宋雅瓷重新坐回了卡座,抱著沒吃完的飯,繼續干飯。
“吃飽了我送你回去。”
阻尼哭笑不得:“你可不能這樣,來者都是客。”
棉花也在挽留,結果都被宋雅瓷給拒絕了。她乘坐陳巖生的車回公寓。
在公寓樓下,陳巖生從后座拿了一個禮物盒子送給了宋雅瓷。
“打開看看。”
“里面是什么,讓你神秘兮兮的?”
“拆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宋雅瓷為了拆包裹也算是用盡了渾身解數。結果打開后,是一雙高跟鞋。
“你送鞋子給我,難道是在暗示我可以滾了?”宋雅瓷發現高跟鞋的尺碼竟然是對的。
“安德魯先生那邊是我打的電話,我愿意幫助你實現夢想。但我手里的資源你不一定都能吃的下,所以,你找時間,我陪你一起出國。”
宋雅瓷有些猶豫,但很快也就釋然了。和陳巖生一起出國,她多少覺得有些膈應,陳巖生給她的好感一直保存比較短暫,新鮮期很短。
“那你等我消息,謝謝你的高跟鞋。”宋雅瓷下車,在冬夜的冷風里,她收到了簡毅的回復。
“不用謝,照顧好自己。”
出發去金陵的清晨,宋雅瓷買了兩大袋子貓糧,還有貓罐頭。這操作,愣是把同行的肖萌看蒙了。
“宋總,你家哪個親戚喜歡吃貓糧貓罐頭嗎?”肖萌冷不丁發問。
宋雅瓷的腦門上垂下來三條黑線,這小妮子的腦回路有點清奇啊。
“我去見一個朋友,他養了只名叫安眠藥的貓。”
抵達金陵,宋雅瓷按照簡毅之前給過自己的地址找尋,來到了一棟老宅。
有著厚重民國風的老宅大門緊閉,宋雅瓷敲了半天門,也沒有人來開。
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一輛以舒適為主的商務車停在了面前。
“小姐你好,請問你找誰?”車上下來了一位老者,穿著黑色西裝。
“你好,我找簡毅。”宋雅瓷話音剛落,老者就面色一僵。
“你找他有什么事嗎?”
“我是他在通城的朋友,只是好久沒見面了,剛好來金陵出差,所以……”
“你來得很不巧,簡毅他……”老者的表情瞬間變得悲慟,“他出意外去世了。”
“什么!”宋雅瓷險些暈倒。這才闊別了幾天,簡毅就出事了?她無法相信,也不敢相信。
“能……能帶我去見見他嗎?”宋雅瓷顫抖著嘴唇,幾近失語。她哭了,淚珠滾落。
“我還是來晚了。”宋雅瓷感受到自己的胸口有些絞痛,那是悲傷到了極點的感覺。
為防止自己出意外,他拿出了藥物吞服了下去,這才緩過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