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給你。”宋雅瓷給陳巖生倒了一杯熱水,倒水的時候她眼角的余光瞥到父母躲在廚房的門后面,偷偷往外看。
“首先聲明我是來洗白的,鄒奕涵那是陷害我。”陳巖生壓低聲音,仿佛擔心被別人聽到一般,“我和她睡一張床的時候,我才學會在地上爬。”
宋雅瓷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們又不是情侶,你跟我解釋這個干什么?”
“現在不是,不代表我們以后不是啊。”陳巖生端起杯子想要喝水,結果他倒吸一口冷氣,“差點被你給燙死。”
“陳巖生,我勸你別在我家吃飯,趕緊走。”宋雅瓷朝他使了個眼色。
“走?我是絕對不會走滴,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你的臉皮是真的厚,無恥,臭不要臉!”宋雅瓷也壓低了聲音。
“這你就膚淺了吧,殊不知,水至清則無魚,人無恥則無敵。”
宋雅瓷美眸瞪著這個無恥到了極點的家伙,如果眼神能殺人,這貨早就死無數次了。
“今天在醫院里,我提出的要求你考慮考慮啊。”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你想啊,我們可以成為名義上的男女朋友。現在不僅你爸媽在催著談戀愛,我那邊也是壓力山大啊。現在大家都是搞事業的時候,一心搞事業比什么都重要。如果你在生活中遇到比較心儀的另一半,我絕不會干擾!”
“真的?”宋雅瓷心頭一動,陳巖生提出的建議還是很有操作空間的。成為彼此的擋箭牌,這樣又可以逍遙個兩年。
“你這是答應了?”陳巖生見宋雅瓷態度似乎有所松動,不禁心中一喜。
“嘖嘖,我才不會上你的當。”宋雅瓷的話讓陳巖生心頭一涼,就在陳巖生以為沒有希望的時候,宋雅瓷才小聲說道,“我們得簽個協議,約法三章。我今晚就把協議給你發過去。”
“好,一言為定。”兩個人拉了個勾。
躲在廚房門后偷看的老兩口見兩個小年輕拉鉤了,心想兩人關系還挺親密啊,看樣子有戲。當即也不再偷偷觀察了,端著菜走了出來。
“快去洗手,準備吃飯了。”溫如萍喊道。
宋雅瓷和陳巖生一前一后去廚房洗手,出來的時候宋雅瓷見陳巖生賤兮兮的,就抬起小拳頭在他的背上來了一下。
“嘶——”陳巖生眉頭一皺,差點痛呼出聲。
“你沒事吧。”宋雅瓷突然意識到這貨可是昨天才出了車禍的,身上好多地方都有擦傷。她連忙上前扶住他,向他道歉。
“你差點給我錘沒了。”顯然那一拳帶來的痛覺還沒有消失,陳巖生的呼吸有些粗重。
在客廳里已經落座的老兩口見宋雅瓷都攙扶著陳巖生了,更是笑逐顏開,郎才女貌,多登對啊。
“來,小陳,你喝什么酒?紅白啤任你選擇。”宋國安今天喝酒的興致很高。
“叔叔,我喝……”陳巖生正要選擇。
“喝什么喝,你能喝嗎?”宋雅瓷端過一碗飯放在了他面前,“你只配當個干飯人。”
“閨女啊,你這還沒嫁人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老夫妻倆雖然說著不滿的話,但語氣中喜悅的成分占了百分之九十九。
“……”宋雅瓷指著陳巖生裸露在外的擦傷無奈道,“他昨天才出的車禍,今天上午還在醫院觀察,打點滴。”
“醫院都檢查過了,說我沒事。”陳巖生說著就要抬手去拿酒杯,結果宋雅瓷豁地一下站了起來,直接把宋國安的酒杯也收了起來。
“今天誰都不許喝酒,等他恢復了,再陪你喝。”宋雅瓷話音剛落,她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藥丸!
果不其然,老夫妻倆眼睛都要笑彎了,仿佛已經認定了陳巖生就是他們老宋家的女婿了。
陳巖生的眼神也有些奇怪,宋雅瓷和他對視,俏臉微紅。
吃飯的時候陳巖生和宋國安聊得很融洽,宋國安還爆出了寶貝女兒成長過程中的一些糗事。惹得宋雅瓷拼命往他碗里夾菜,讓他少說幾句。
在熱鬧融洽的氛圍中,晚餐結束。宋雅瓷以陳巖生傷后需要休息為由,讓他趕緊回家。
陳巖生這次倒是很乖巧,走的時候他笑著把頭湊到宋雅瓷的耳邊:“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哦。”
目送他開著車遠去,宋雅瓷終于松了一口氣。
“小陳這孩子不錯,都受傷了,還跑來拜訪我們。”溫如萍有種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的感覺。
宋雅瓷連忙逃離,她才不想聽爸媽嘮叨呢。
回市區的路上,她思考著如何去起草那份“戀愛協議”。約法三章看樣子不太夠啊,估計得約法十章。
在小區門口,她遇到了簡毅。他開著一輛墨綠色的越野車,充滿肌肉卻不張揚。
“我要帶安眠藥去醫院,它好像生病了。”簡毅把趴在副駕的安眠藥抱起來,給宋雅瓷看。小貓咪病懨懨的,沒有精神。
“那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她下地庫停完車,趕緊小跑回來上了簡毅的越野車。
“它怎么啦?”她把安眠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輕輕撫摸著它。
“可能吃壞了東西,拉了好幾次肚子了。”
“不應該啊,你喂它吃了什么?”
“我這兩天有拍攝任務,把它寄放在附近的寵物店,結果那家店很不正規,去接它的時候我就覺得它好像很難受,回來后什么都不吃,就是拉稀,我就連忙帶它趕緊去醫院,結果在小區門口遇到你了。”
來到通城最大的一家寵物醫院,經過一系列的檢查,醫生讓他們放寬心,表示小家伙沒事,一會兒喂點藥就行了。
“以后你要是不在家,我去給你喂它吧。”
“謝謝。”簡毅道了聲謝,他給宋雅瓷發了自己家門的密碼,“不論我在不在家,都隨時歡迎你過來看小家伙。”
把安眠藥暫放在寵物醫院,宋雅瓷和簡毅先回家。簡毅的車里正在放一著旋律輕緩的弦音樂。
“這首曲子叫什么?”宋雅瓷覺得很好聽,便向簡毅打聽。
“是我閑暇之余自己寫錄的,還沒有名字。”
“好厲害!”宋雅瓷忍不住對簡毅刮目相看,這個有些厲害的攝影師竟然還會作曲。
“要不就叫它《新的舊愛人》吧。”簡毅突然說道。
“新的,舊的。”宋雅瓷很不解,“很矛盾誒。”
“好啦,那就讓它繼續當個無名氏吧”
音樂播放著,宋雅瓷的眼眶不知何時濕潤了,旋律仿佛在呢喃著,呼喚離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