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番話,杜佳陳頭腦立即清醒了,她猶如打了雞血似的,從床上蹦到地板上,飛速地套上拖鞋,跑到了書婉身邊。
“你跟物理學家約了幾點?”她問。
書婉回答:“十一點半多見面。”
杜佳陳若有所思,她眼神落在書婉行李箱的衣服上:“這件不好看。”
她指了指書婉手里拿著的那一件。
“那你有何高見?”書婉笑著問。
杜佳陳抽出一件被放在箱底的連衣裙,是淺藍色的,她記得這還是她幾個月前當作生日禮物送給書婉的。
“王婆賣瓜,自賣自夸。”書婉盯著杜佳陳手里的裙子說。
杜佳陳昂起頭:“這可不是自賣自夸,這件衣服可以把你映襯得清新一點。”
書婉也不較勁,漫無目的地笑了笑,隨后就取走了杜佳陳手里握著的連衣裙,幾步走到了浴室里。
……
許辰淮一大清早就起了床,這時的他正在實驗室里跟著小生們一起做新一輪的實驗。程澈時不時就看看表,又會瞄幾眼許辰淮。
“老師,您是不是該出發了?”程澈湊近許辰淮,輕聲細語。
許辰淮疑惑地看著程澈的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程澈被問住,擺擺手,裝作無所謂:“昨晚我問您的時候您也沒說不呀。”
許辰淮放下板子,摘下了手套和口罩,跟小生們打了一個招呼,就離開了實驗室。程澈眉開眼笑的,一蹦一跳地跟在許辰淮的身后。
許辰淮開車,車上坐著程澈,兩個人在十一點半準時抵達了黃鶴樓公園對面的茶樓,兩人上了樓。而此時的書婉和杜佳陳剛剛到達茶樓的樓下。
“你打個電話問問他到了沒。”杜佳陳說。
書婉撥打許辰淮的電話號碼,另一頭很快就接通了,書婉沒開免提,她把手機貼到了耳朵上。
“許辰淮,我到了,你到了嗎?”
“你上樓就可以看見我了。”
“好的。”
書婉掛了電話,朝杜佳陳點了點頭。兩個人齊步走到了樓上。果然,許辰淮穿衣打扮和氣質太突出,簡直是一目了然。
“許先生,程澈,沒想到你們來的這么早。”杜佳陳熱情四溢。
程澈說:“既然約定了就應該守時。”
“你們想吃什么就點吧,我買單。”書婉說道。
幾個人點了些茶樓的早點和一些硬菜,二樓的前方有一個小舞臺,上面有一把木椅,木椅上坐著一個穿著馬褂的中年男人,手里還握著一把合攏的白扇子。
杜佳陳驚訝道:“這還有人說書啊?”
飯點將近,茶樓的生意很是不錯,二樓已經變得人潮洶涌,每一張桌子上都坐滿了顧客,沒有一張是空余的。書婉感嘆他們來得早,不然怕是沒座位了。
臺上坐著的馬褂男人見座位幾乎都已經滿席,他鄭重地清了清嗓子,開口道:“今日啊,我們講講歷史上最有質疑性的王朝,南尉。”
客人們各個拍著手,鼓著掌。書婉才剛抿了一口茶,杯子還沒放下,聽到南尉二字,她手上的動作不由得一頓,她感覺到她的大腦皮層像是被刺了般。
沒人注意到。
程澈樂呵呵的:“這南尉還很是挺離奇的,我小時候學歷史記得最清楚就是南尉了。”
書婉輕笑:“南尉也是個短命的王朝,只能說是皇帝昏庸腐敗。”
杜佳陳突然接話:“話說哪個王朝的末代皇帝不腐敗的?”
這話還真是沒錯。
馬褂男人提了提嗓門:“這南尉啊總讓人印象深刻的一定是那年少成名,有著汗馬功勞的玄辰將軍,許辰淮。”
同名的許辰淮沒吭聲,他雙目皎潔澄澈,沒有任何波瀾地看著說得津津有味的馬褂男人,而剩下三個人的目光早就聚集在了許辰淮一人身上。
“老師,您上學的時候沒壓力啊?”程澈問。
“什么壓力?”許辰淮反問:“你指的是跟玄辰將軍同名嗎?”
程澈瘋狂點頭。
許辰淮一本正經道:“我家里人告訴我,我這名字是我自己抽出來的。”
三人呆住。
杜佳陳磕磕巴巴:“抽出來的?抽字?”
“我家有個習俗,長子在老一輩挑選的一百個字里面隨機抽取。”
書婉心想,張見識了。
“我的名字是我爸媽取的。”杜佳陳聳聳肩。
程澈接嘴:“我也是。”
書婉嘴角上揚:“每個家庭的風俗不一樣,但都是各有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