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流推開那個容易吱呀作響的房門,看著緊閉的窗戶,略有褶皺的床鋪。
他看著房間不免感覺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嗚嗚”大個不知什么時候在他的旁邊趴下發(fā)出嗚嗚聲。
姜流輕柔大個的腦袋,掏出試劑拔出塞子并倒在地上,大個聞到試劑一番掙扎,頭微晃腳步凌亂,最后倒在門口昏昏睡去,地上的試劑也轉(zhuǎn)瞬即逝。看著昏睡的大個,姜流低頭輕嘆將它抱到客廳壁爐前接著前往千尋的房間。
看著千尋腿上縫合的傷口,姜流心中不免起了歉意。因他和姜羽而起,卻帶上無辜的人,喉間溢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喟嘆,橙色的液體在床頭柜上煙消云散。
姜流看著僅剩的一管試劑“唉,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所以我現(xiàn)在來跟你換班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嗯?你在干什么?你這身上又是怎么一回事?”千諾手上的織針跟線球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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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克斯把木門關(guān)上,視線看到幻象時又心生不滿“這家伙,算了,科文和瑟琳娜出來吧她走了。”
兩個小人顫顫巍巍的從側(cè)門走進(jìn)實驗室內(nèi)。
科文不解問道“老師咱們?yōu)槭裁匆獛退。憔筒荒苴s她走嗎?”
“我打不過她的,況且她總是能給我?guī)碛幸馑嫉臇|西,我也會做些東西給她試用然后告訴我反饋,我們之間算是互利互助吧。”
“那……老師,她怎么辦呢?”瑟琳娜指著趴在桌子上的姜羽。
維克斯揉搓著太陽穴“她……嘖,交給你倆來做吧要是有不明白就問我。”
“那……我們能穩(wěn)定得住嗎?”瑟琳娜擔(dān)憂的詢問維克斯。
“唉”維克斯恨鐵不成鋼嘆息聲傳到科文和瑟琳娜的耳朵里。
““老師……我們……””
“嘖,我當(dāng)著你們的面做了那么多次穩(wěn)定實驗?zāi)銈兌伎茨娜チ耍亢煤米觯瑒e廢話,要是出了問題你倆就等森歧過來治你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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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氣漫延至寶相莊嚴(yán)的圣殿,沒過柱子上的浮雕;穿過排排禮拜椅;止于祭壇前,森歧于霧中現(xiàn)身霧氣消弭,無視身后的教會眾人,直直看著坐在祭壇后的黑影,森歧單膝跪地,右手握成空拳抵住左肩。
黑影沒有開口便發(fā)出了聲音“起來吧。”得到允許后森歧緩緩起身。
在她起身的瞬間身后傳來議論聲,有人挺身而出指責(zé)森歧“在圣殿就不要動用能力了吧,森歧。”
森歧看向身后臉生的面孔“你是……誰來著?”
“你連我都不知道?我告訴你……”
“哦~我想起來了原來是那個只能指揮合唱班,無能的鮑里斯啊,抱歉年紀(jì)大了記性不好。”「咔嚓」破碎的聲音從森歧的手中傳來“所以你有什么事嗎?無能的鮑里斯。”翠綠色的碎片被霧氣包裹頂著鮑里斯的脖頸。
“你……你要干什么?我告訴你,不要在教皇面前,在圣殿里對我動手!”
森歧眼睛微瞇,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那你的意思只要帶著你去外面就可以咯,你想去哪?地方隨便你挑”
“夠了!”黑影制止這場鬧劇。
“無聊,一個玻璃球給你嚇成這樣。”森歧看著鮑里斯?jié)B出水漬的褲襠。
“玻……玻璃球?”
“你難道想被我腐化嗎?真搞不懂你們這幫人是怎么想的,好好的人不想做一個勁得想被我腐化。”
鮑里斯的臉逐漸憋得通紅,隨后看向黑影“你……你……教皇,您難道不說些什么嗎?”
教皇默默嘆了口氣“來人給他帶下去,森歧你匯報這次任務(wù)。”人群里立馬出來兩人把鮑里斯拖走。
森歧將右手握成空拳低下頭開始匯報“兩個初覺者一個異化了,一個被謝天明搶走,然后執(zhí)行者候補(bǔ)格里爾被我腐化了……”
當(dāng)聽到格里爾被腐化后人群里突然傳來一聲抽噎。
森歧耳朵微顫,臉上再次浮現(xiàn)微笑“被異化的初覺者我已經(jīng)交給維克斯了,稍后我會去協(xié)助他。”
“那你現(xiàn)在立馬協(xié)助維克斯,至于格里爾,他是為實現(xiàn)拯救這個千瘡百孔世界的宏偉理想而犧牲的,我親自會主持他的升天儀式的,薩維拉你就不必難過了,其余人,為格里爾禱告!”
森歧低著頭“是……我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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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我老哥腿上的傷確實是在夢里造成的?你衣服上破洞和血漬也是在夢里造成的?你這理由太扯了你覺得我會信嗎?”千諾開始織著姜羽那份毛衣。
“可是我真的……”
“同樣的理由我老哥也說過哦。這個先不提,你剛剛手里拿著什么東西?不能是什么生化武器吧?”千諾跟姜流打趣時,手上的織針飛快穿梭。
姜流支支吾吾回答千諾的問題“這個是……呃……打獵用的麻醉劑,我在千尋哥床底下找到的。”
“嗯?你在我老哥床底下找到的?”
“是,我在千尋哥床底下找到的。”
“你不能騙我吧?”
千諾溫和的目光透露一絲懷疑,姜流的毛孔不停的滲出冷汗,心臟如同打鼓一般。
“不能,我……怎么會去騙幫助過我跟姜羽的人……”姜流的聲音逐漸變小。
“他床底下還有這種東西嗎?”千諾疑惑的小聲嘟囔,似乎并沒有在意姜流說了什么。
千諾將手上沒織完的衣物拆開重新編織“不過你拿麻醉劑要干什么?去打獵嗎?”
“是,是去打獵,就現(xiàn)在去打獵。”
“我知道你在擔(dān)心我老哥,但是現(xiàn)在才四點二十誒,更何況你幾乎一整晚都沒睡,雖然根本原因出在我老哥身上,但是我也有次要原因……”
姜流低頭默默聽著千諾絮叨,手上撥弄著試劑塞子,看著千諾把雜亂的線團(tuán)快速織成柔軟的布料。
“可是我不覺得是因為你們的問題。”
“是嗎?也許吧,你這孩子就是愛想太多,整天唯唯諾諾的,你要是像你妹妹一樣多好落落大方的。”
“我妹妹……?”
“是啊,你妹妹遇到麻煩就會大大方方說出來,可不像你一樣憋在心里,你要知道心事憋時間長了可是會把自己憋壞的,所以遇到麻煩了你就大大方方說出來吧,我跟我老哥會在我倆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幫你的……”
「啵」
姜流背過身嘴唇抿緊渾身顫抖的拔掉塞子,把試劑倒在地上。
“抱歉……”
“怎么好端端突然道歉了,你難道想開了?地上這是?”千諾放下手中的織物笑臉盈盈跑到姜流面前,隨后卻看到地上的正在升騰的試劑。
“原諒我……”
“什么?……”千諾眼神逐漸迷離,意識逐漸模糊,在她倒地前姜流接住千諾。
“原諒我這樣做,我不想讓你們被殺。”
“你這個……傻孩子……在說什么啊……”千諾在昏迷前最后硬生生在姜流耳邊擠出一句話。
淚水劃過臉龐流到下巴最后滴到地上,千諾在姜流后背趴著一點一點回到自己的房間里。
姜流調(diào)整情緒擦干眼淚回到自己房間里快速收拾好自己為數(shù)不多的行李,余光撇到千諾織完的毛衣整整齊齊疊在床上,沒有絲毫猶豫一塊收拾起來。
當(dāng)姜流回到客廳時看到沙發(fā)上的布料,端詳片刻便揣入懷中離開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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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天明跟相卜月趴在窗邊偷窺屋內(nèi)的一切。
“他……他做到了。”
謝天明揉著相卜月的腦袋“是啊,邁出這一步對他來說有些困難,之后就得幫他找妹妹了。”
“他的妹妹……有可能在……中環(huán)島。”
“那沒辦法了,估計是森歧找人穩(wěn)定夢核吧,只能等他妹妹穩(wěn)定以后看看能不能遇到了。”
“就怕……遇到會變成他……不認(rèn)識的樣子。”
“這就只能看他了。”
“他……他快出來了,躲起來!”
“咱倆為什么躲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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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麗堂皇的長廊上傳來金屬碰撞聲,兩個高大的侍衛(wèi)架著一個圓墩墩的肉球走在走廊上。
“你倆要給我?guī)У侥娜ィ课腋銈z說我可是布萊索恩家的!你倆現(xiàn)在最好給我放下來。”
「咚」的一聲肉球掉落地上“你是布萊索恩家的又能怎么樣?老子加入教會前還殺了二十多號人呢,不也一樣聽著教皇命令?”
薩維拉的聲音從侍衛(wèi)身后傳來“布萊索恩家的難道都像你一樣是個軟蛋嗎?”
“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那個廢物弟弟被殺的薩維拉啊,你難道是來倒在我腳邊讓我來安慰你嗎?”鮑里斯看清來人后語氣開始變得咄咄逼人。
薩維拉先是一愣隨后對著侍衛(wèi)說道“教主說我弟弟是為了實現(xiàn)大業(yè)而犧牲的,所以能麻煩你們幫我把他架起來嗎?我不允許有人來侮辱他。”
兩名侍衛(wèi)先是左手捂住胸口然后單膝跪地,隨后站起身抓住想要逃跑的鮑里斯。
被抓住的鮑里斯頓時冷汗直流,,語無倫次說道“你……你們要干什么?我跟你說我可是布萊索恩家的!你們要對我動粗,我……我要告訴我的家主!”
兩名侍衛(wèi)厭惡看著鮑里斯,其中一位侍衛(wèi)忍不住開口問道“女士,要不要我們替您教訓(xùn)這個對您以及對您弟弟出言不遜的軟若無骨家伙?”
薩維拉眼中斷斷續(xù)續(xù)閃著紅光“不用,我要親自整治他。”
薩維拉打了個響指,指甲竄出不大的火苗。她的呼吸變得急促,頭上冷汗直流“雖然我不能像森歧一樣在現(xiàn)實也能隨意使用能力,但是能生出一點點火焰就夠了,無非就是精神力消耗多一點,耗氧量也多一點罷了,但是我絕對不允許有人侮辱我已經(jīng)去世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