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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軍隊分為兩種。
一種是官軍。官軍也分兩種,一是立國之初就建立的屯田衛所兵;一是衛所腐朽之后,新建的募兵。
一種是鄉勇團練。這屬于民兵性質。
鄉勇不脫產,在農村,按保甲法,十家一保出一兵,十兵為一小保,五十兵為一大保,十大保為一都保,各設小保長、大保長、都保長和副都保長,一般都要富戶擔任,保兵兵器盔甲等開支,向各戶攤派。農閑時練兵,忙時務農。
鄉勇制腐朽,往往淪為保長們搜刮民財的工具。
團練兵脫產,從鄉勇中挑選,所需錢糧也由農村自給,歸在巡檢司(類似公銨)下服役。
服役團兵貽誤弄時、又吃苦,因此無論窮人還是富人都不樂意去做。又演變成花錢免去服役,衙門得錢再招募人服役聽差。
羅生把地圖看了半天,決心抽調全省鄉團兵力,組織大軍,圍剿反賊!
軍令發出,各地農村,雞飛狗跳,這是后話了。
……
齊民義社義軍在天蒼鎮休整了一天,翌日一早,吃過早飯,就往東去,重回婺江府。
一路嚴肅紀律,并不擾民。
但經村鎮,村民遙見反賊殺來,卻驚恐萬分,關門閉戶。
夏杰瞧見,對金良說道:“聽說李天王在北方大鬧,宣傳什么‘開城門迎天王,天王來了不納糧’的鬼話,百姓多有聽信的,紛紛開門納迎。可見宣傳攻心的威力!”
徐圖道:“還有什么十八子坐天下?!?p> 金良一點就透,說道:“我們也得編一些歌謠、讖言傳播!”
夏杰微笑點頭。
金良當即就去找自己的那班子人馬了,他也從義軍中挑選了一個小旗的機靈的家伙。
不一會兒,隊伍前中后就都有人在向村中喊話了:“鄉親們不要怕,我們齊民義軍不欺負老百姓!……我們齊民義軍的弟兄們都是窮人,窮人不欺負窮人!……天下窮人是一家!……我們是為窮人出頭的!……為窮人打天下!……殺回婺江府!殺了羅生,給被害的義軍兄弟報仇!……”
黃雄聚攏敗兵,只得七八千人。得探馬來報,反賊往東去了。與陳子介與議,定計追擊殲滅,將功補過!于是整軍出城,也往東去!
齊民義社義軍走的并不快,日行不過五十里,夏杰說是正好一路宣傳,也不急在這一時。
按這速度,到婺江府得要三天時間!
近鄉情怯,歸心似箭!義軍弟兄們恨不得多走,奈何為了宣傳,迤邐而行。
黃雄部隊為了追上義軍,催促快走!烈日當頭,頗為煎熬,軍有怨言,黃雄得知,命抓了幾個出頭鳥殺掉,以儆效尤,軍中再無人敢非議。
黃雄部行軍速度很快,竟然后來居上,超過了齊民義軍,到了陳家鎮,埋兵于必經之路——千家墳,以逸待勞,等敵自投羅網!
然而,等了一夜。
又等了半天!——本來算定反賊能行到這里的,到時必定人疲馬乏!
還是沒有等到人影!
正懵嗶。
忽有探馬來報:反賊沒往這邊來,突然往北去了。
黃雄得知,略一想,驚道:“豐川縣!”
陳子介道:“夏杰就是豐川縣人!”
于是急忙點兵,也往豐川縣方向去。
火急火燎趕到豐川縣,去見豐川縣內外一片“祥和”的模樣,并不見反賊來襲!
黃雄、陳子介又懵嗶了。急忙派探子去探。
探子剛派出不久,黃雄憂心忡忡,陳子介緊皺眉頭。兩人都摸不定反賊去向了。
忽然!
黃雄驚醒:“莫非從一開始就是計?!”
陳子介驚愕:“你的意思是……”
黃雄:“調虎離山!不好,反賊打渠江府城去了!”
陳子介:“他們只有兩千人馬,怎么能打府城?”
黃雄:“府城外可有數萬災民!”
陳子介凜然!
黃雄越想越覺自己想的對,越想越心驚膽戰!
如果府城城破了,那他這顆腦袋可就危險了!
——五倍兵力圍困反賊,被反賊偷襲,打得大敗!
——又傻乎乎的中了反賊調虎離山之計,把府城都丟掉了!
——你丫的這么無能,還留著干嘛?
——這么大的責任,總要有背鍋俠嘛!你不背鍋,誰背鍋?
必死無疑??!
黃雄大驚失色!
陳子介也驚惶了!他這隨行監軍,也逃不了干系啊!
紫薇山圍困失敗,可以把責任推給羅生。
可要是把府城丟了,這責任能推給誰?
于是也不等探子回報了,急忙點兵往渠江府城去。
這數千人馬,出來轉了一圈又回去了。
這天傍晚。齊民義軍逍逍遙遙的來到了豐川縣城外。
縣令得知消息,嚇得屁滾尿流,掛印而去了。
縣城無防守,夏杰等泰然進城。
原來這天早上,本應繼續往東去。夏杰卻臨時改變方向,要往北去。
徐圖等驚愕,不知為什么突然改變主意。
夏杰往天上看了一眼,天上忽然一聲歷嘯,徐圖等都抬頭往上看去,只見一只大雕在高空盤旋。
“這只雕,叫做赤眼金雕,是個神物,也是救苦救難天尊所賜,能與我心通,”夏杰神神秘秘,“我借它的能力,已洞察黃雄的動向……”
于是把黃雄行軍路線都給說了。
“……現在他正埋伏在前方三十里,只等我們鉆進去!”
徐圖等聽了,又驚又喜!
金良道:“有這寶物,官兵動向,一清二楚,行軍打仗,簡直如虎添翼啊!”
倪許:“可惜就這一只?!?p> 夏杰哈哈一笑,心頭一轉,說道“這有什么?有一就有二,只需開壇做法,向天禱告,祈求賜予,救苦救難天尊知道了,自會再賜的。”
這東西不貴,300成就點就能買一只,但是他靈機一動,何不借此加強自己威信?于是扯出來了這么一套說辭。
“你放心,到時你想要,我送你一只。”
倪許聽說,又是敬畏,又是大喜。
黃雄與陳子介做夢也想不到啊,反賊居然會有這樣的神物!居然會把自己的行跡看的清清楚楚!
他們自以為料敵先機,只等甕中之鱉!卻萬萬也沒想到,自己早已經被看了個通透!
他們就像一群狗似的,被溜來溜去!
夏杰等往北走了一會兒,就在半途隱蔽了起來,休息。
等到下午,黃雄部從豐川縣走了大半天了,這才出來,往豐川縣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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