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林漱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但看到楊菲妍一臉焦急，先安慰她道：“不用急，先輕緩呼吸，沒什么大不了的事，天塌下來也有比我們高的人去頂著。”

　　楊菲妍點頭，讓自己輕呼吸數口，接著把手機遞給林漱，說：“昨天商談時候，他們意愿很強烈，很歡迎我們去，這就一晚上時間變卦了。”

　　林漱接過手機，看完短信，知道事情發生變故，關掉屏幕，對楊菲妍一笑：“安啦，小事情，別太在意，不過是50%的大概率事件發生了，我有預案。”

　　楊菲妍被林漱的鎮定影響到了，心情平復不少，但還是不安：“那我們現在怎么辦？中天手機是我們這一星期能聯系上的最合適一家，這一家失敗了，找下一家又不知道要多久。”

　　林漱依舊保持笑容：“不急，事情沒有成定局，還有轉機的可能。”

　　這家中天手機，各方面都符合他的要求，不會這么輕易放棄。

　　“嗯。”楊菲妍用力的點頭，說：“要我怎么做？”

　　楊菲妍現在不打算去想其他，她需要的是跟著林漱的步伐前行，做他的執行人。

　　“暫時先等待。”

　　林漱略一思索，腦海里在整理措辭，打算先問問中天手機老總變卦的原因。

　　如果原因人力不可違，那么他會放棄。

　　如果能找到轉機，他會盡力去試一試。

　　整理差不多了，林漱用楊菲妍的手機撥通中天老總的電話。

　　不長時間，電話接通，是一個聲音略沙啞的中年男人：“楊小姐。”

　　“李總。”林漱先自報家門，把聲音壓低：“鄙人全民科技的董事長，林漱。”

　　“哦，是林總，找我有什么事。”李總語氣不變。

　　林漱眉頭一皺，這人在裝糊涂，傻子也知道這個時候找他是為了什么，也不點破，客套道：“也沒什么事情，問候一下李總，最近身體怎么樣，睡得如何。”

　　李總道：“勞費李總掛念了，我前段時間是吃不好睡不好，愁啊！昨兒不同了，一覺睡到天明，這剛醒來，林總打過來了，好巧。”

　　“那太好了。”林漱喜悅道：“正以為李總會因為公司的事情愁得身體有恙，打算這次去西莞，送一些養生的補品給李總，看來是不需要了。”

　　“謝謝，我看吶，西莞林總是不用來了，去年那一撥大掃除，可把我們西莞特色給掃沒了，如果放在往常，我必然要給林總帶去大選妃，一下掃沒了，西莞可就沒有去的價值咯。”

　　“哦，那是挺可惜的。”林漱是真可惜，每次那些地方都是被大掃除后他才知道，根本沒有去過。

　　“所以啊！”李總接著說：“林總安穩待在滬城，那里有十里洋場可供消遣，距離秦淮河艷也不遠，我們西莞恕不接待了。”

　　說到這個份上了，林漱也不跟他繞彎子，直白道：“李總，多余的客套話也不多說了，我們都是手機界有頭有臉的人物，在我們商界，最講求契約精神，你這一下毀約，可不地道啊，這是要遭人嫉恨的，小心點走夜路。”

　　‘全民科技有名氣嗎？林漱又是誰？’李總搜索了一番，沒有答案，嘆了口氣道：“林總，我也不跟你隱瞞了，坦白跟你講，手機界我做不下去了，我只想快點脫手，什么信譽我也不要了，我現在回老家開個民宿就行了。”

　　林漱上句話的潛臺詞是：你丫的隨意毀約，我記住你了，我在手機界是有身份的人，得罪了我，你這檔子事會流傳開來，下次跟你做生意就會掂量掂量信譽，還有小心我的江湖通殺令，你自己看著辦。

　　但是李總壓根不在意信譽這點，林漱有點大錘砸到水上的感覺，又說道：“行了，大家都明白的話，我想知道發生變故的原因在哪？”

　　事情說死了，事不可為了，最少要知道死的原因在哪。

　　李總本想拒絕掛電話，但想到剛剛林總說的威脅話，這人似乎不是個善茬，為了減少風險，無奈道：“林總，我本分人，不干壞事，別怨我啊，關于這件事……有大企業愿意收我們公司，給的價錢我無法拒絕，時間是上午，所以很歉意了，如果實在冒犯到您，我只有抱歉了。”

　　“哪家公司？”

　　也就一晚上時間變卦，速度過于驚人，林漱嗅到了被針對的味道。

　　“這……我不方便透露了。”

　　“你不透露，過段時間也能知道。”林漱搞清楚了里面的內情，不想跟他多廢話，說道：“那么就是這樣，祝你走夜路一直安全。”

　　也不聽他后面說的內容，掛了電話。

　　心里不爽了一秒，抬起頭，看到楊菲妍內疚的表情，好笑道：“菲妍，你不會這么傻，覺得問題是出在你身上吧！”

　　被撞破了想法，楊菲妍臉一紅，但又覺得里面有她的問題，歉意道：“對不起，我應該更加更進項目，大早上就應該起來跟中天手機的人接洽。”

　　“安啦！”林漱拍著楊菲妍的肩膀，輕松道：“小事情，剛說過，百分之50的見不到面可能也在我的預案里，事情沒有脫離我的掌控，現在我們要放開過去不能改變的東西，走新的一條路。”

　　“那新的一條路是什么？”楊菲妍再次被林漱的鎮定影響到了，一切都在他的掌控里，跟著前進就可以了。

　　林漱望著已經檢完票的檢票口，還有在喊‘還有誰沒檢票’的乘務員，拉著楊菲妍的手邊往外跑，邊說：“快退票，咱們900塊錢千萬別浪費了。”

　　只要列車沒開車前都可以退票，哪怕你已經進了候車廳。

　　“啊，咱們不去西莞了嗎？”

　　“不去了，選妃都沒了，還去啥，現在重要的是退票。”

　　楊菲妍啞然，不理解林漱腦海里在想什么，現在重點是退票嗎？

　　幸運女神沒有拋棄他們，一番百米沖刺，在開車前一分鐘成功退了票，拿著910塊錢，林漱情緒才好一些，最少挽回了一點損失。

　　老實講，他現在挺沒轍的。

　　還是那句話，他的起步太一般了，剛及格線——不是怨恨父母怎么不努力，讓他有更高起步空間，直接富二代意思，是現有條件太一般，所能發揮的空間很小。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這缺乏人脈、資金又不夠，想要改變當前局面，只有碰運氣，到處試一試。

　　遇上被人截胡的情況，也受困于條件，想報復也做不到。

　　所能做的是什么？

　　就跟之前對楊菲妍說的一樣，要么重開一條新路，要么繼續原來的老路，繼續大海撈針法。

　　不過，沒有這么容易。

　　他一直在關注楊菲妍的工作，六天時間基本上能做的全做的，能找的全找了，遇上中天手機的情況實屬運氣好。

　　中天這條路斷了后，他沒轍了。

　　沒有厚實的資本用錢解決，堵別人夜路更不靠譜了。

　　看來，還是要重開一條新路，收購成熟手機公司的速成辦法失敗了。

　　林漱拿著錢要去找楊菲妍，把這910入公司賬上，繼續讓她管錢。

　　走到楊菲妍身邊，意外看到一個熟人，沙0縣的老板娘，曹阿姨。

　　她們還在閑聊，并且內容讓人不適。

　　曹阿姨買票要去建鄴找他兒子，說她兒子樣貌清秀，本分老實，又是彎彎人開的手機代工廠的中層管理，前途極好。

　　問詢楊菲妍要不要和他兒子認識一下。

　　見鬼。

　　想拐走他優秀的助理，曹阿姨，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敵人。

　　林漱上前要保護我方楊菲妍，但瞳孔猛然一縮。

　　等一下，手機代工廠？

　　新的一條路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