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城郡守府內,所有人還在看著地圖沉思,十幾萬的匈奴也不是說完全不可戰勝,可是現在秦國的全部重心都在攻略齊燕兩國之上。
甚至北地城的邊軍士兵,武器和甲胄都要比伐齊、燕主力軍低一等,比咸陽軍低兩等,自然不能發揮后世‘一漢敵五胡’的水平。
扶蘇看著在座位上沉思的郡守馮無擇,郡尉趙武還有幾位都尉,又看了看現在還不是相當完善的地圖,也搖了搖頭,現在確實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
“郡守、郡尉、幾位都尉,扶蘇知道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但現在這樣呆坐在這里也不是辦法,扶蘇先行告退,明日再于郡守府相見。”
說完,扶蘇便先行離開了,身為監軍、扶蘇的頂頭上司是自己的父王秦王政,可惜他不在這里,扶蘇做什么自然也沒人管得到。
眾人看著扶蘇離去的背影,無奈的四目相望,郡尉趙武拍打了一下旁邊的桌子,雖然他聽說公子扶蘇仁厚,但是沒想到盡然如此膽怯。
“一點不似我秦王室血脈,匈奴還沒來就害怕了,呲…”趙武作為秦國公族,也是秦孝公的后代,還是一名高級軍官,最看不起這種膽小鬼了,何況還是自家公子。
“郡尉,少說幾句吧?!瘪T無擇勸解道,畢竟趙武也是秦國公族子弟,他這樣抱怨扶蘇反而是情理之中,但在座的其他人可不好插嘴。
“哼!”趙武瞪著扶蘇離去的方向,秦國公族向來支持嫡長子繼承制,所以扶蘇的怯懦讓他更加恨鐵不成鋼。
扶蘇自然不知道他離去后,大廳發生什么事情,他現在只想沖洗身體上床休息,趕路幾天其實睡覺也不舒服,好不容易能睡一下床。
況且現在呆坐在郡守府能有什么結果?誰愿意放棄溫暖的被窩和細君,在北地城有些寒冷的季節和一群大男人面面相覷。
這太沒有意義了,即使現在讓扶蘇去慰問百姓都比在那里絞盡腦汁,唉聲嘆氣來的好。
從小陪伴扶蘇長大的王伴,知道扶蘇有天天洗澡的習慣,也安排仆從保持水溫,以便扶蘇回來的第一時間沖洗身體。
淋浴后的扶蘇回到了臥室,看著已經在被窩里面的王艾微微一笑,便輕輕的鉆入被窩,被窩里因為王艾的體溫,變得相當暖和。
“郎君,是不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匈奴南下了嗎?”作為將門虎女,王艾也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事情,柔聲問道。
“沒事,”扶蘇先要安撫王艾,但想了一下,又覺得不應該向王艾撒謊:“匈奴這次入侵出動了十萬以上的大部隊,情況可能不那么樂觀?!?p> 王艾雙眼注視著扶蘇,有些冰涼的小手撫摸到了扶蘇的臉上:“郎君,你答應我保護好你自己,好嗎?”
不知道為什么,王艾的體溫是高于扶蘇的,但她的手卻總是冰冰涼涼的,扶蘇溫暖的手掌蓋住了臉上這只撫摸著自己的手:“細君,你看我的手比你溫暖好多?!?p> 沒有正面回答王艾的問題,扶蘇甚至不敢保證自己的安全,畢竟戰場上刀劍無眼。
挪了挪自己的位置,王艾貼近了扶蘇,聽著他胸口的跳動聲音問道:“如果我和北地城的百姓們都陷入困境,你會怎么辦?”
看了看懷里的愛人,扶蘇甚至懷疑她難道也是穿越的,怎么兩千多年以后的死亡一問說來就來。
但是扶蘇回答的卻沒有一絲絲猶豫:“如果犧牲我,你和百姓都能離開,那我毫不猶豫會犧牲自己?!?p> “郎君,如果可以,你直接拋棄我便是了,我不希望你真的為了我犧牲…”王艾像只鴕鳥寶寶一樣頭埋在扶蘇懷里。
不知道王艾為什么突然有了這種擔憂,但是扶蘇還是抱緊她安慰道:“我們有景文先生、岳飛,還有兩千多名親衛,你不用太擔心我?!?p> “我相信郎君。”
感覺到王艾在自己懷里點了點頭,扶蘇也撫摸著她的頭發,并相擁睡去。
『宿主,現在開啟直播任務第二章,管仲攘夷,您要完成與管仲的對話,對此直播系統會開啟直播弘揚諸夏文化,并會進行評定,完成后將獲得獎勵?!?p> 系統發布直播任務的話術一成不變,扶蘇上次聽到的和這個好像差不了多少,這次對話的是諸夏第一相-管仲。
還好這次扶蘇并不是穿越成一個古人,而是帶著自己原來的身體來到了一個大營之中。
“叮,”一聲拔劍的聲音響起,扶蘇面前一個留著胡須的中年男性拔出一把長劍指著扶蘇問道:“你是何人?”
突如其來,C站大大又開啟了這檔爆款歷史節目,不少愛好者蜂擁而至。
甚至有人聽到手機里面提醒:‘您關注的節目開播了’的聲音后,馬上尿遁到廁所打開手機。
“來了來了,這次我第一時間就到了,準時收看?!?p> “這次是誰和誰啊!上一次是扶蘇對話大禹,這一次呢?關公戰秦瓊?”
“關公戰秦瓊就是純打戲了,感覺還是采訪圣賢類的人好看!”
“出現了,出現了!還有扶蘇,那另一個是誰?”
“扶蘇身著戰國時期的黑色衣服,感覺就是對應秦朝公子的身份了,至于另一個人,好像是齊國衣服,又有些不像?!币晃粚v史服裝相當有研究的人說道。
“齊國有什么圣賢?孔子、孟子是魯國的,墨子是宋國,莊子是楚國…還要那幾位?”
“齊國有一位圣賢,在古代地位甚至超過你剛才說的幾位先賢…”
“誰?”
“你聽過管子嗎?”
“送水和天然氣那個嗎?”
“…你要不退群吧!”
“管仲,管子??!這么一說確實是啊,齊國的圣賢,便是管子了?!?p> “他是誰,他能和大禹相提并論嗎?對我們諸夏貢獻大嗎?”
“我知道了,他是不是開妓院那個?”
“你們好好看!我相信這檔節目后,你們會知道管子是誰的!”
畫面之中的管仲劍搭在扶蘇肩膀上的畫面似乎被人遺忘了,畢竟他們以為只是節目,也沒當真。
扶蘇毫不示弱的對視著管仲,他輕輕撥開管仲的青銅劍,整理了一下現在的儀容。
用符合他秦王室公子身份的禮儀向這位齊國的相邦,諸夏的相邦微微行禮道:“我乃秦國公子扶蘇,見過齊國相邦管子?!?p> 管仲打量了衣服右衽的扶蘇,確定他是諸夏之人后把青銅劍收入劍鞘:“秦國公子怎么跑到這邊來了?你們秦人現在也在收拾夷人,你不去幫忙來這里作甚?”
“扶蘇并不是來著現在的秦國,扶蘇來著四百多年后的秦國,也來著兩千多年后的諸夏。”扶蘇搖了搖頭。
現在秦國還屬于有活人殉葬的時期,如果讓扶蘇現在去,他只會第一時間就要改變這種陋習。
“四百多年,兩千多年?你在詐我嗎?”管仲并不相信這種滑稽的事情,不過他倒是相信扶蘇的身份,畢竟這種服飾和禮儀,不是一個諸侯國的公子培養不出來。
“那好,你說你來著后世,這次齊國助燕抗戎,取勝與否?”
雖然管仲只是齊國一國相邦,可是權勢滔天于整個諸夏,一種上位者的氣息撲面而來。
他回頭看向了身后的地圖,研究如何進軍的路線也沒有理會扶蘇。
只可惜扶蘇遇到過比他更加有上位者、統治者氣息的秦王政,對這種類型的人很熟悉了,他目不斜視的看著管仲。
發現后面沒聲音的管仲回頭看了看一直盯著自己的扶蘇,驚嘆于這個年輕人居然不懼自己,但又正聲問道:“取勝與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