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曦王是嗎,我能不能請求你讓我投胎,當個寵物貓寵物狗就好。”何櫻覺得這個人肯定想從她身上得到些什么,但是她現在只想喝了孟婆湯,忘記所有的事,重新開始。
閻王跟黑白無常聞言不可置信的抬頭看我,這個人是不是傻,得南曦王庇護,這鬼界誰還敢動她!她竟然拒絕!
“我要庇護于你,當個小鬼不好嗎,就是因為人做的太傻了,所以想當畜生,嗯~”南曦王瞇了瞇眼,任何跟她有關的事情他都不會放過!
“畜生怎么了,畜生可比人幸福多了,你幸福嗎?”何櫻站累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直接抬頭質問。這一舉動又驚掉了閻王跟黑白無常的下巴。
“跟你有什么關系!”南曦王長袖一甩將手背向身后,帶來一陣清冽的香氣,直接掠過何櫻的臉龐,還挺好聞的。
“那我的決定,你憑什么左右!”何櫻覺得自己反正都是個死人了,怕什么,何況她又不傻,什么庇護,不就是再次淪為一顆被人用完就丟的棋子罷了。越想越氣,何櫻周身的氣勢也越發足了起來。
何櫻這副不知天高地厚還氣勢十足的模樣讓南曦王又深看了她一眼,這氣勢連她的十分之一都不如,如何能比,可能是他弄錯了吧。
“大人,這何櫻在人間的時候也沒有吃豹子膽啊。”白無常偷偷在閻王耳邊嘀咕。
“閉嘴!”閻王白了一眼這個二貨,以為在場誰聽不到一樣,說這種話不是下南曦王的面子嗎!
“你覺得你又能憑什么反抗!”南曦王坐在的閻王的案桌前,不由得看向了案桌上的生死簿。原本處于死者一欄的何櫻不知在何時竟然出現在了生者一欄,而壽數竟是未知!
“你過來。”南曦王向閻王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你看這里。”
“這--小人也不知,這簿可是上界之物,每月會出現在案桌之上,是無法修改的,小人只是照辦,不知為何會如此。”閻王覺得自己大概是眼花了,可是看了很多遍還是一樣。
“以前是否有類似現象出現過?”
“是有過,不過......”閻王突然想起,這上界一般不會隨意改的,雖然改完之后他們照辦就是,可是回顧一下,那些人可都不是什么小人物,可是他不能放在明面上講,這何櫻怕是不簡單。
“行了,該怎么處置便怎么處置吧。”南曦王不知為何嘴角上多了些笑意,何櫻卻是看的毛骨悚然。
“那小人現在就送她回去。”
“送什么送,送哪里,我要喝孟婆湯,我要投胎!”見勢不是很對勁,何櫻趕緊爭取,她確不知,上界指令,誰又能更改!
“慢著,我來送她回去,冥池先借我一用。”南曦王跟何櫻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閻王對著空氣作揖道:“南曦王請隨意。”
“放我下來!”何櫻很無語的在南曦王懷里扭了兩下,清冽的香氣撲鼻而來,周圍因飛行速度產生的風也打在臉上,讓她很不適應,明明有很多種方法,偏生要抱著她。
“好啊。”讓何櫻沒想到的是,南曦王真的松了手,腳下立馬產生了落空感,隨即便感覺自己一頭扎進了水里面。看著眼前流動的液體,干脆閉上眼睛任由自己下沉。
“該死!”南曦王本來還在岸上欣喜的很,卻看見某個傻蛋想往水里沉,這冥池有禁忌,施不了法,只能扎進水里去救人。
慢慢的窒息感襲來,何櫻都覺得自己可以解脫了,偏生腰上確多了一股力道,南曦王的臉在慢慢的放大,水是涼的,唇卻是溫熱的很。
渡完氣就開始拉著她往上游,何櫻確一個勁的想下沉,見此,南曦王又給何櫻渡了一口氣“怎么,想我一直親你?還是--上去”。
見他的眼神帶著毋庸置疑,何櫻任由他帶她浮上了水面,抹了一把臉上腥臭的水“你這種大人物關乎我這種小人物的生死作甚。”
“我好不容易找到的,豈能讓你死。”南曦王呢喃了一句拉著何櫻爬上了岸邊。
“你說什么?”這南曦王怎么一天到晚深深叨叨的,大人物啊,看不透。
“你為什么當醫生?”南曦王嘆了口氣將自己的衣服理了理,濕噠噠的真難受,恨不得立馬給它烘干來。
“治病救人唄!”作為一個醫生,將人從鬼門關拉回來是很有成就感的,可是拉不回來時也覺得十分的無助、自責,她媽媽也是因為病痛的折磨去世的。
“那就做下去,我幫你!”
“啊--我都已經死了,你怎么幫我,聽閻王的意思,人的生死可不由你們掌控,即便可以我也不想做人了,這么累,何必呢!”。
“你的生死簿已經改了,你現在還活著,你明天是必須要回去的,生死簿現,12個時辰內執行。”
“怎么可能,你們估計看錯了,誆騙我而已。”何櫻摸了摸鼻子,一世為人,終得解脫,為何要再入泥沼。
“你在逃避?”
“我……”何櫻只是覺得心被揪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是啊,她就是在逃避,可是南曦王你又何必這般赤裸裸呢。
“你以前無力改變什么的時候都義無反顧,怎么現在可以了卻猶豫了?”
“我現在又有什么能力呢,還不是跟以前一樣生而平凡,格局那么大的事就應該你們這種人去做,你們做起來也方便,享受什么優待就要負起什么責任罷了。”
“以前有人跟我說過,存在即是意義,你知道為什么這里不能使用法術嗎,這里是有法陣的,一旦察覺到法力波動便會灰飛煙滅,這哪里是一池水,不過是一池惡靈罷了。”
“我說怎么又腥又臭的,跟你人一樣!”
“但是這些人全都跟你一樣,全部都是枉死的,惡靈非惡人。”
“那你不覺得很諷刺嗎!”何櫻氣了,覺得很是可笑,即便她見過很多了,還是很氣憤。
“你再看看。”南曦王直接走到何櫻身后捂住了她憤怒的雙眼,光線重現時她看見了很多藍色的煙團正在四處飄蕩,可是范圍只有這方圓之地。
“你是醫生嗎,你回去吧,為什么不回去呢,為什么不救救我們呢,為什么呢?”
“你好像死得也不是很值,怎么樣,放我們出去吧,我們一起殺了他們好不好,他們不配活著!”
“來吧,跟我們一起,一起吧,你竟然不想作為,就跟我們一起沉淪吧,來吧--來吧,何櫻,來吧......”
“不、走開!我跟你們不一樣,走開!”何櫻覺得頭很痛,捂著頭蹲了下來,額頭上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他們都知道掙扎一下,改變自己的局面,你為什么不?”
“你不是說我憑什么嗎!”何櫻嗤笑了一聲,在兩個小時前這個人可沒少恐嚇她。
“憑我。”更憑你自己,南曦王扶著何櫻的雙肩,就沖著懟他的這股勁他都覺得不用勸了,讓她發發小脾氣又何妨。
“是嗎......”大概是惡氣入體,何櫻話沒說完一直暈了過去,南曦王將她扶入水池坐好,想著這一池惡靈讓她鎮鎮也好,然后開始打坐療傷,他也快熬不住了。
冥池陷入了沉寂,兩人中間有絲絲縷縷的氣息相互交匯,原本狂躁不安的惡靈集在了一處,安安靜靜,嘴里呢喃著:鬼帝、鬼帝、鬼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