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扶桑人在行動
【線索2:神秘接頭人】
【備注:已完成】
當郝建看見黃光曦出現的一瞬間,玩家面板就提示【線索2】已經完成,他比封小岳更早確定了目標人物。
所以當赫蘭德出來阻攔的時候,郝建意識到自己必須做點什么才行。
于是他急中生智,謊稱自己要竄稀,大聲叫嚷就是為了黃光曦也能聽到。
但問題是……他已經在廁格里面蹲了將近十分鐘。
車間提供給工人使用的廁所,衛生程度可想而知,再加上天氣炎熱,里面散發出的惡臭味,狠狠地強暴著他的鼻腔。
恍惚間,他仿佛回到了剛進入劇本事件的時候。
“嗯?有人來了!”
腳步聲由遠而近,礙于廁格之間的木板干擾視線,郝建看不見進入廁所的人。
只能聽到腳步聲停頓了一會兒,像是來人在觀察,接著來到了與郝建相鄰的坑位。
幾秒鐘后,黃光曦刻意壓低的聲音傳來:
“你們是什么人?背后代表誰?”
郝建想了想,決定還是借用封小岳的名號:
“大陸來的?!?p> 聽到這個回答,隔壁的聲音有些抱怨:
“你們怎么才找到我?”
郝建:“→_→”
關我屁事,我前幾天才知道有你這么個人。
不等他多想,黃光曦再度焦急地說道:
“你們還能再來嗎?”
“兩天后的下午,大食堂,三個人。”
“行?!秉S光曦變得高興起來,“我會準備好內部制服,藏在食堂廁所里。”
“到時你們去內部酒吧找我。”
說完,黃光曦就匆匆離開了。
倉促之間他不能停留太久,而許多情報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得清楚,再次見面長談是必須的。
郝建慢吞吞地提上褲子,回到封小岳所在處。
赫蘭德臉上的怒色緩和了不少,但仍強硬地要求立即結束這次采訪。
而封小岳看到郝建使給他的眼色,明白事情已經搞定,于是不再堅持,陪著笑容一直道歉,把一個圓滑世故的報社主編形象,扮演的淋漓盡致。
至于張天志……全程懵逼,不知道自己的雇主在搞什么,好在他本來就是個少言寡語的性子,老老實實地當看客。
…………
中環士丹行街,陸羽茶室。
二樓包廂內,裝潢的古香古色,穿著傳統唐裝的招待生,為在座的客人送上帶有流蘇的白毛巾,然后擺上三壺茗茶。
“牡丹,香片,普洱,水滾茶靚?!?p> 金碧輝看著倒入杯中的茶湯,饒有興趣的說道:
“三壺茶,接風洗塵把話拉,這地方講究!”
對面的飛鬼仔滿臉不耐煩,他被角川榮治的電話約出來,結果見到的卻是個男裝打扮的女人。
“你一個扶桑人,拽什么文縐縐,裝的很了解我們華夏茶道一樣?!?p> 女人身上,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優雅做派,讓飛鬼仔倍感煩躁。
他感覺此時的情景,好像話本里所描述的金鑾殿覲見,對方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自己則是那個跪伏在地上的草民。
金碧輝笑了,端起第一杯茶,輕啟紅唇飲下:
“雖然我有個‘川島芳子’的扶桑名字,但實際是滿洲國人,華夏名叫做金碧輝?!?p> “我是肅親王善耆的第十四女,放在前朝,你得尊稱一聲‘郡君’。”
“當然民間更喜歡叫‘和碩格格’?!?p> 飛鬼仔聽懂了,原來對方真的血統高貴。如今距離滿清滅亡不過三十年,在底層老百姓心里,曾經那個王朝的影響,還未完全散去。
“那又怎么樣,”飛鬼仔硬著頭皮說道,“滿清都沒了?!?p> “皇帝還在東北。”金碧輝淡淡地說道,“我們的龍興之地。”
三番兩次被對方輕描淡寫的氣勢壓倒,飛鬼仔不由得有些喪氣,沒好氣地說道:
“但你代表的是扶桑國,劉叔不會跟你們合作的?!?p> “那你本人的意思呢?”
“我對扶桑人沒好感,他們臉上帶笑,誰知道啥時候就能在背后捅你一刀?!?p> 金碧輝笑了,眼神流轉地說道:
“你覺得我怎么樣?”
這話帶著些許挑逗的意味,果然,飛鬼仔的目光從頭到腳掃視過金碧輝,內心莫名的燥熱,某個部位也有些蠢蠢欲動的跡象。
他下意識地舔了下嘴角,聲音嘶啞:
“格格長的很美?!?p> “你跟我合作,不用考慮扶桑人。”金碧輝的聲音里帶著魅惑,“我也只是在利用他們?!?p> “可劉叔不是容易說服的?!憋w鬼仔猶豫著說道,“他不同意,我做不了主?!?p> 金碧輝沒有立即講話,反而端起茶杯遞過去,在飛鬼仔慌忙接住的時候,食指有意無意地劃過他的手背。
啊……這個騷娘們。
飛鬼仔心頭的火氣更盛了三分。
“幫會里不是還有許多叔伯在,你盡快說服他們就行,劉叔終究要顧及大多數人的意見?!?p> 這倒是個辦法,飛鬼仔暗自琢磨著,推演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錢由我出,只要對方松口,要多少給多少?!?p> “個別不識抬舉的,你給出名字就行?!?p> 飛鬼仔聞言,帶著懷疑的語氣說道:
“你費這么大力氣,就只是想壟斷香島的煙土生意?”
“當然不是?!苯鸨梯x語氣淡漠地說道。
“你,覺得我像武則天嗎?”
…………
時間到了晚上十一點鐘,陳文昌將軍與副官徐恒走出總督府,不遠處一輛等候著的轎車緩緩駛來,在他們面前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一個男子接過陳文昌的雙拐,和徐恒一起扶著他上車坐在后排。
然后男子鉆進副駕位置,吩咐司機開車快速離開。
“這個楊慕琦,舉行宴會的癮頭真大?!标愇牟肫饎偛旁诳偠礁〉脑庥?,搖頭失笑道。
“可不是嘛,舞會,酒會,宴會……”徐恒在旁邊適時地附和道,“都快一周一場了,聽說他還在籌備什么世界拳王大賽。”
“你可別小看他,這些事情背后都是有目的的?!?p> “楊慕琦在告訴大家,酒照樣喝,舞照樣跳,大家不用擔心戰爭,香島依舊是歌舞升平的安全之地。”
“他這個人在軍政兩界都擔任過職務,雖然不相信扶桑國會進攻香港,但暗地里對防線的支援可不少?!?p> 陳文昌抬頭看向前面,轎車正短暫停在路口,等著交通信號燈由紅變綠。
“將軍的意思是?”徐恒想到了一個可能性,有點難以置信地問道,“他知道我們在做什么?”
“連扶桑人都知道,楊慕琦又不是盲的?!?p> 陳文昌笑了一下,補充道:
“我懷疑華萊士那么爽快答應走私,就是他的示意?!?p> “這怎么可能?”徐恒驚訝地說道,“我們花了大價錢。”
“那是華萊士個人中飽私囊。”
“你沒發現,最近兩個月我們收購物資變得越來越容易了?”
“如果沒有楊慕琦開綠燈,哪里會有大量的物資供應,要知道扶桑人對南邊航線的封鎖還沒有結束?!?p> “我甚至懷疑,其中一部分物資來自于總督府的戰略儲備?!?p> “不會吧?”徐恒覺得這事兒違反了自己的認知,簡直不可思議。
“背地里給扶桑人制造麻煩,還真是老牌英倫人的作風?!?p> 陳文昌笑著搖搖頭,說起另一個話題:
“昨晚一切都順利吧?”
“大崖灣那邊用漁船接應的,路線選的很隱蔽,扶桑人沒有發現?!?p> 綠色信號燈亮起,司機不敢耽擱,松開剎車,轎車慢慢駛出。
“昨晚總共輸送了1000加侖汽油,300公斤布匹,還有………”
徐恒的話沒說完,眼角余光瞥見路口右側一輛汽車突然啟動,無視亮起的紅燈,直挺挺地沖過來。
“將軍小心!”
“轟”一聲巨響,對方的車頭狠狠撞在陳冊乘坐轎車的車門上。
瞬間,所有的車窗玻璃崩解,碎片飛濺。
強大的沖擊力,致使轎車橫著移動出老遠,輪胎與地面摩擦,留下幾道焦黑的痕跡,帶著難聞的橡膠燒灼味道。
徐恒大腦一片空白,耳鳴目眩,身體在慣性的帶動下,與轎車內壁重重撞擊。
萬幸,總督府給陳文昌將軍配備的,是合眾國克萊斯勒公司出產的順風SF—2型轎車,遭受如此突然的撞擊,依然沒有側翻,車體結構僅僅是右側兩門嚴重變形。
摔的七葷八素的徐恒,忍受著強烈的耳鳴,一手撐著座椅,露出身下的陳冊。
在千鈞一發之際,他用整個軀體,死死地護住了將軍。
也因此陳文昌僅僅受到一些輕微的擦傷,但其他人就沒有這么好的運氣。
駕駛位上的司機身體歪斜,腦袋呈“L”型搭在車窗外,脖領下碎裂的玻璃切斷了他的大動脈,猶自死不瞑目。
另一側的男人,整個下身夾在變形的車門與扭曲座位之間,血肉模糊。
“徐恒,王飛,張天德,有事沒有?”
陳文昌大聲叫道,他努力的想讓自己坐起來,但殘廢的身體卻不聽使喚。
“將軍,我沒事?!?p> “王飛死了,我也不行了?!睆執斓挛⑷醯穆曇粼陉愇牟托旌愣呿懫?。
等徐恒看清楚張天德的狀況,臉色瞬間僵住——滑膩的腸子,正一點點的從他小腹創口處流出。
“張天德怎么啦?徐恒,快報告他怎么了?”
陳文昌看不到副駕駛,焦急地說道。
就在這時候,肇事車的車門打開,四個黑衣男子下車觀察了一下,就往這邊快速走來。
他們手中的槍,在路燈下反射著冷冽的光,嚇得圍觀的人群尖叫著,四散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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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喝茶的藏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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