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漠哥都搞不定的人，在這之前我都想都不敢想會有。”陸城還是一臉的不可思議，“就算我一個大男人都有點心動好吧？這說不通理啊。那女的會不會不喜歡男的啊？”
“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那么娘們兒唧唧的呢？”劉立一臉嫌棄的啃著一根油條，“難怪漠哥天天嫌棄你。一直念叨到今天我說你煩不煩。怎么還賴上我了？不去找胡彥，他天天閑得蛋疼，我看你和他挺對頭的。”
“咱倆不一樣，我知道你最愛我了。”陸城笑嘻嘻。
“滾蛋，還有剛才那句話被他聽見了弄死你。”劉立看他一眼。
陸城愣了一下：“哪句話？”
“走了，去找打。”劉立拽著他往秦漠家走。
秦漠意識有些迷糊的在洗手間洗漱。
搓著搓著臉突然發(fā)現(xiàn)不對勁一下子痛到他清醒。
“靠。”他才反應(yīng)過來，想起臉上剛掛的彩。
過了一個晚上消腫了一點，但還是紅紅的凸起一道長痕。
嘖，秦漠的顏值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啊……我毀容了吧這是……”他不可思議的打量著鏡子里那張受了傷的帥臉。
秦漠慢慢的回憶起昨天的細(xì)節(jié)，頓時有些后悔了。
今天肯定有幾個傻缺來找他。然而現(xiàn)在的傷勢有些慘烈。
徘徊了一下，還是要出門的，畢竟還得出門買早點。秦漠為了表現(xiàn)得過于慘烈，不要命的在臉上只貼了一小塊紗布就出門了。
一出門就看見兩個缺德的在門口搶一根油條吃。
秦漠：“？”
“哎，漠哥你臉怎么了？”陸城邊吞油條邊看著秦漠。
“你給老子吐出來！”劉立一腳踹在陸城的大腿上，陸城一下子失去平衡，但求生欲極強的他，一把拉住劉立的胳膊，兩個人一起摔在秦漠腳邊，給他拜了個早年。
秦漠：“……”
“陸城你他媽是不是有毛病！”劉立嚷了一聲。
“你們來我家干嘛？”秦漠終于看不下去了，再讓這兩個二貨打下去他這輩子都不想說認(rèn)識他倆了。
“哦，看你狀態(tài)不好，看你有沒出事，這二貨自己吵著大清早的一起來，”劉立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惡心死了，你他媽的怎么不把我扔垃圾桶里去？”
“……你也是二貨。”秦漠伸了個懶腰，隔著寬大的白色T恤依舊看的見隱隱約約地肌肉線條，結(jié)實且順暢，“謝了，我記著。”
“沒什么。”劉立拍了拍他的肩，“不過我看你也沒什么大事的樣子啊，昨天那樣嚇得我都不敢出聲。”
“啊。”秦漠應(yīng)了一聲，眼中透著往日的淡漠和深邃，語氣里還是一股平淡和不羈，“過了就忘了有什么好記著的。”他掃了一眼還在吞油條的陸城，“走了，買早點。”陸城二話不說的跟上了。
“正好，剛陸城那傻缺把我吃了一半的油條給搶了，我還得再去買一根。”劉立跟上，“不過剛才陸城說的……你的臉怎么了？摔的?”
秦漠想了一下，說被親爹打的屬實有點太慘了一點，摔的又顯得像個傻缺。猶豫了一下，秦漠還是決定當(dāng)個傻缺吧。
“嗯。”他應(yīng)了一聲，然后又補充了一句，“沒多嚴(yán)重。”
然后秦漠就想抽死自己。
真傻缺了吧！摔一下能有多嚴(yán)重？
好在傻缺旁邊跟著的都是比傻缺還傻缺的二貨。
“奧，你吃什么？吃油條嗎？”劉立也覺得沒什么毛病。
“……不了。”想起剛才那個行的“大禮”秦漠就有些想翻臉不認(rèn)人，“我吃生煎。”
“你以前不是不愛吃那玩意兒嗎？還說不正宗。”劉立愣了一下。
“……我發(fā)現(xiàn)你話也挺多的。”秦漠看了他一眼。
“對了，有傷口的話不能吃熱氣的，你那傷不嚴(yán)重吧？”
這能直接把天聊死了，秦漠硬核接話：“不嚴(yán)重。”
“也是，摔的能有多嚴(yán)重。”劉立自言自語。
那你還問？
秦漠干脆直接不說話了，感覺聊久了智商都要被拉低了。
“不過陸城這么閑你作業(yè)寫了嗎？”劉立看著陸城。
“沒啊，漠哥你寫了嗎？”
“嗯。”秦漠應(yīng)了一聲。
“那沒事了，反正老師也不檢查，抄個半本也就夠了。”陸城臭不要臉的笑了笑。
“行吧。”劉立應(yīng)了一聲。
“所以你們來是要干嘛？”秦漠忍不下去了，正臉看著他，像看兩個智障。
“漠哥你要去干嘛？”
“買早點。”秦漠的臉上寫滿了疑惑。
“……就……沒了？”
“不然呢？”秦漠有些崩潰，“你倆別跟著我好嗎？讓我安靜的吃個早餐，你們在這我真沒胃口。”他一邊臉貼著紗布咬牙切齒的樣子，感覺他就在崩潰的邊緣徘徊了，有種想沖上去揍這兩二貨的沖動。
“那行，我去我家那買早點吧。”劉立看到秦漠咬牙切齒的樣子忙不迭，拉著還想蹭油條的陸城跑路了。
“那邊那個小伙你吃什么？”早點店的老板喊著秦漠，一邊自言自語，“怎么一下子少了幾個人。”
“生煎。”秦漠應(yīng)了一聲。
“生煎啊，不做生煎了不正宗，有油條你要嗎？”老板愣了一下。
秦漠：“……”
老板又補充一句：“我們這油條老香了，比生煎好吃。”
秦漠：“……算了不買了。”他轉(zhuǎn)頭就走，生怕情商有些欠費的早點店老板又開始推銷他的其他早點。他正好有點不知道干什么的時候手機響了。
“喂，哪個？”他一抬手就接了。
“……”
秦漠一直有個毛病，有電話打來基本上不看是誰就直接接，接電話的那個語氣又像對方欠他個幾百萬一樣冷漠，搞得經(jīng)常一接通電話就直接把對方?jīng)_的說不出話來。
聽對方不說話就有補充了一句。
“有什么事？講。”
“……”感覺對面想殺了他。
秦漠就想掛斷電話的時候?qū)γ嬲f話了。
“我發(fā)誓以后再也不打電話給你了。”凌曉曉有些后悔。
“哦，你啊。”秦漠應(yīng)了一句，“什么事。”
“……再多說一句我都想摔手機。”凌曉曉沒好氣，“今天下午我爸說過兩天去你家住，今天和我先過來看看你，也不知道你除了那張臉有什么好看的。要不是因為我老爹我才不愿意打電話給你。”凌曉曉說個沒完，秦漠后面一句也沒聽。
“就這樣吧，就告訴你一聲，反正我說什么你也不會聽。”
“等下，”秦漠打斷，“今天來？”
“嗯。不歡迎啊？”
秦漠:“……”
是挺不歡迎的哈。
秦漠嘆了一口氣：“住幾天？”
“不知道，看我爸收拾東西的那樣子我看得住個一兩個月。”凌曉曉想了一下。
什么鬼？
“……你開玩笑的吧？”秦漠有些震驚了。
“沒啊，我的大表哥，我也不想啊，我老爹想你這個大侄子了來看看你了唄。”
“其實我挺好的，可以不用看了嗎？”秦漠突然想六親不認(rèn)。
“愛侄心切啊大表哥。”凌曉曉不給他這個做不孝侄的機會，“行了，你做個心理準(zhǔn)備吧，騰點地方出來就可以了，先掛了。”
秦漠此刻很想一頭撞死在墻上。
好死不死偏偏在他剛被打的時候跑來探望他，但沒辦法迫于這親愛的叔叔，秦漠只能把臉一丟丟盡了。
秦漠跑回家把一堆衣架啊衣桿藥箱和一些備用的壓縮餅干，那個陣仗像是要收拾東西去絕地求生，全部給自己塞進房間里。
“表哥開個門。”凌曉曉打通秦漠的電話，沒說兩句就有一個中氣十足的男聲插了進來，“叔叔來看你了小漠。”
秦漠：“……”他有點想把門反鎖上。
他剛給把門打開，感覺有什么龐大的東西一下子撲了上來。秦漠瞬間被這速度震驚了，連后退的機會都不夠給。
“小漠想叔叔了沒有？”秦漠叔叔一臉激動，“我都好久沒見過你了。”
“啊。”秦漠推開他死死抓著他的肩膀的手，后退了幾步，“那個，叔叔你快進去吧。”
“啊好，真懂事啊小漠。曉曉你也快進來。”秦漠叔叔拉著兩個大行李箱往里走，一讓開就看到了在后面偷笑的凌曉曉。
秦漠：“？”
凌曉曉憋不住了：“我爸說有空就今天收拾著東西來了，原本想告訴你的，忙忘了。”凌曉曉笑得更厲害了，“哎，你快進去找房間啊，不然我爸不知道的話住你屋里了你可別崩潰了。”
“叔，你別……”秦漠立刻往回看，看見他叔叔打算打開他房間門，“叔！”
他叔叔回過頭來看著他眨眨眼。
“叔，在那個房間。”秦漠扛起行李放到最里面的房間，“都收拾好了，很干凈。”
是挺干凈的，什么東西都沒有，就只有一張禿禿的床。
“啊好。”他叔叔愣了一下，“我再收拾一下鋪一下床吧，你帶著曉曉就可以了。”
“這我挺熟。”沒等秦漠反應(yīng)過來凌曉曉就走進一間客房，“我要這間最大的客房可以嗎？”
秦漠看了看哪件客房，和他的房間兩隔壁。
“那我算你默認(rèn)了哦。”凌曉曉趕緊拉著行李箱進房間。
你大爺。
“凌曉曉你出來。”秦漠沉著臉。
“我在這你說。”凌曉曉沒有出來。
秦漠：“……”
“你那個樣子我害怕，你就這么和我說話好了。”她解釋了一句。
“……你先出來。”
凌曉曉探出一個頭來。
“你住這房間可以，規(guī)矩你知道。晚上不許放歌，不許帶你的女朋友來我家，東西不能亂放，尤其是你的書。”秦漠一條一條念出來，“尤其不能帶你女朋友回來，你要是敢我就把你行李扔出去。”
“哦，我知道了。”凌曉曉點了一下頭，剛想把頭伸回去，又想起了些什么，“你就這么討厭女人啊？”語氣里帶著一點嘲諷。
秦漠眼神一凝。
“不開你玩笑了”她有些慌張，“錯了錯了。”
秦漠眼皮微垂，有些沉默。
其實他也沒有說討厭女人，畢竟也是交過一兩個女朋友雖然也分了。但他說不上討厭，秦漠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排斥，大概對每一個人都一樣吧……都是無所謂。
他捏了捏眉間，舒了一口氣打算寫幾本作業(yè)。
“寫什么？”
“數(shù)學(xué)。”秦漠頭也沒有抬，一邊寫一邊慢悠悠的回答，語氣里還是漫不經(jīng)心。
“表哥，你臉上那傷是怎么回事。”
秦漠停了下來，抬頭看了她一眼。
“你爸打的?”
“嗯。”秦漠低下頭繼續(xù)寫。
“真行。”凌曉曉看了一眼他寫的作業(yè)，“你還能邊想邊寫邊和我聊天啊？”
“嗯，”他挑了一下眉，“羨慕嗎？”
“切，我爸那天叫我學(xué)你。”他往桌子旁一靠，“我看你也沒多大努力啊，天天和一群大老爺們瞎混的，成績怎么就考的這么好呢？我很好奇啊。”
“想知道？”
“啊。”
“你學(xué)不來的，智商問題。”秦漠輕輕的笑了笑，帶著挑釁。
“你有時候真挺欠揍的。”她白了秦漠一眼，“我爸問我你那傷怎么回事，怎么說？”
“他會猜不到？”
“也是，就你爸那人那脾氣，和你也沒差哪去。”
“嗯。”秦漠沉默了一下。
“行吧，那我也不吵你寫作業(yè)了。”她看了他一眼。
等她關(guān)上房間門的時候，他的筆停了下來，盯著眼前的題目因為他大概也意識到了凌曉曉說的話是真的。
他的脾氣，連很多親戚朋友都會有些害怕。他從小就自己的親爹干仗，從小到大傷口總是舊的剛好新的又來，有的看得見，有的藏起來，他都有些習(xí)慣了。他的性子就是這么死不悔改，從不去認(rèn)錯。
秦漠把臉上的紗布拆下來去看了一眼。
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了。
脫下T恤露出不是很突出卻很結(jié)實且有些彈性的肌肉，可是最顯眼的不是他的肌肉而是他身上那些有些觸目驚心的疤痕。最明顯的大概就是他胸前離脖子很近近心口處的地方的刀疤，還可以清楚的看見縫針留下來的蜈蚣型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