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數(shù)三節(jié)課老師講了兩個小時,那位女老師,頭發(fā)有些稀少,好像只有薄薄的一層,輕輕地覆蓋在她的頭頂上,她大概只有30來歲,發(fā)絲卻已經(jīng)顯露出難以遮蓋的花白顏色,她們說學理科的女生最后頭發(fā)都會往那個方向發(fā)展,現(xiàn)在看來這句話可能不準確,也許是工作后都會往那個方向發(fā)展。
下課時各班班助來教室里宣布事情。
“大家先不要急著走,是這樣,學院辯論隊在招新,有沒有想報名的來我這兒報個名。”
辯論隊,我一直都不太會說話,去辯論隊玩一下說不定可以提高一點,于是懿懿擠到講臺上的人群里去幫我、數(shù)數(shù)還有她自己報名。
臺上人那么多她還往里擠是真的很勇啊,我站在臺下有點擔憂地看著她,瞥見從人群邊緣投來的視線,我下意識看過去,迎上一個高瘦長相清秀男生的目光,他的目光沒有收回,我看看他看看講臺看看他,在想他有事沒事,過了大概兩秒鐘吧,他接著往人群里擠去。
這個人我們之后還會提到,我在記憶里搜尋了很久,想來想去這確實就是我第一次注意到這個人的時候。
這是我為了改變自己而參加的莫名其妙項目之一。還有一個是籃球隊。
晚上9點,我們在38教某間教室見了分配來帶我們的學長和學姐,討論著過幾天我們辯論賽的辯題,她們聊得熱火朝天,我在旁邊安靜地聽,我好像從小到大只要扎在人群里就會保持沉默一言不發(fā),別人聊得越熱鬧我反而越安靜,因為我在神游太虛。
學長坐在我前排的桌子上,突然問我,“你覺得呢?”
“啊?我不知道。”
我記得很清楚,我們之間的對話只有這兩句。
寫下這段話時這位朋友正隔離在我的隔壁,他無聊非要看我的大作還要說我回憶的不對,
“這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他說
“什么?”
“比這更早一點”
“你不要亂講”
“那天下課說的是去33教見面,38教是之后安排的。”
“是不是哦?”
“是啊,我跟你說的第一句話是‘你怎么不說話?’,你說‘我不知道說什么。’”
“是嗎?”
33教那間會議室仿佛是我們學院唯一正規(guī)的會議室,無論什么會,各種比賽都在那里辦,會議室不大。
應班助的通知全年級報了名的新生都到這里集中,也就幾十個吧。辯論隊主席為我們介紹了辯論隊的主要成員,并將帶每個班隊的學長和學姐分下來給我們認識。
“學長好、學姐好。”我們班的男生總是這么有禮貌
“誒,不用這么客氣,叫我幸哥好了。”這個學長叫幸一
“你們好。”學姐也很大方地招呼我們
“覺得怎么樣嘛。”那是幸一最喜歡說的話
大家七嘴八舌地聊大學生活、宿舍、食堂、學校,我坐在座位上開始神游……
“你怎么不說話?”他忽然低頭問我
我尷尬笑笑,“我不知道說什么。”
“好了,請各班派個同學上來抽辯題。”……
“等等等等”
“又怎么啦?”
“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什么啊?”
“我跟你說的第一句話是‘需要幫忙嗎?’”
“啊?”再也不給他看了,我簡直翻白眼,“你是說……接新的時候?”
“算你還有點記性。”
“……那你為什么不幫我?”
“我的人設可是很高冷的。”
高冷個頭啊,逗逼吧你
“好了,請各班派個同學上來抽辯題。”(我要接著寫了,休想再提意見。)我們抽到“大學生應不應該談戀愛”正方與三班一組,另外兩個班自成一組。我們的辯題還比較好找材料,又是正方,贏定了。
“這樣,大家先去吃飯,晚上8點,我們在38教集中討論。”幸一的提議得到了一致同意,我們就迅速散了。
“茉茉你覺得這個辯題應該怎么打啊?”懿懿的優(yōu)點之一,無論自身多優(yōu)秀一定會詢問隊友意見。
“從談戀愛的優(yōu)點出發(fā)嗎?談戀愛也是一種學習,有利于自身成長,益于身心健康,而且大學談戀愛不容易遇到壞人。”
“嗯,可以,我覺得還需要想一下她們會列哪些缺點出來,好反駁。”
“嗯,而且我們的點容易想到的話,反而不容易贏,因為她們也想得到。”數(shù)數(shù)說得非常有道理
三個人從路上討論到寢室,認認真真。
晚上八點,我們從竹園旁的小路去38教,我發(fā)現(xiàn)了那條小路,在某天白天的時候,看有人走,跟著走了一下居然到了38教,路程大大縮短,后來才知道全校都走那條路。
我們到時學長學姐和其他同學都到了,加上我們總共七八個,有三個男生,一個帥氣(就叫他小帥吧),一個可愛,這兩位也是我們班七位男生里面,唯二的班草競爭者,還有一個長得像我弟弟。
“行了,人到齊了。”幸一走到我的前排坐到課桌上,“你們有些什么點說來聽聽。”
大家七嘴八舌開始討論,數(shù)數(shù)拿紙認真記下討論內(nèi)容。我只觀察到學姐在教室里轉(zhuǎn)悠在黑板上寫寫畫畫,自得其樂的樣子,原來女生都喜歡干這事,我還以為只有我愛干這種事。
我本來想發(fā)表一點看法,可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我有點插不上話,隨著她們討論的點越來越多,越來越完善,我逐漸神游……
“你覺得呢?”幸一突然停下來低頭問我,這感覺就像是老師突然抓住你開小差,要抽你起來回答一下剛剛講到哪了。大家都不說話突然看著我,我眼神躲閃了一下,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尷尬笑笑說,“我不知道。”
然后發(fā)現(xiàn)那個有點可愛的男同學趴在桌上斜著腦袋看我,像只懶貓。
說他可愛也不是很小巧的那種,恰恰相反,人是純純的東北爺們兒,只是長了張奶狗臉還是那種有一點肉嘟嘟的。
大家繼續(xù)討論我們的辯題,聊到十點,32教要關門了,南區(qū)只有38教是通宵自習室,哪里有很多拼命的人。其他教學樓會在10點左右鎖起來。
“你們不會是從那條小路來的吧?”學姐指了指我的新大陸神秘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