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下了,折騰了很久了,從副本出來應該是凌晨,現在差不多傍晚了。
夢繼續著,她在純白的建筑里面走著,周圍是來來往往的小孩,資料室的門被她再度關上。
長期的壓迫下,很少有人還保留著好奇心,即便還存在好奇心也沒關系了,他們反正也離不開這里。
他們與外面只有一門之隔,可他們打不開那扇門,他們已經兩三天沒有吃東西了。
作為力量類試驗品,吃食靠比賽排名分配,年幼且經歷折磨不少的她自然美次都排在最后。
所以她一直吃的只有米糊糊,在實驗員離開的前一天,她首次排在前面,得到了一包糖。
她仍記得糖的味道,不過廉價的糖,總共十顆,說實話糖很膩,吃完還很口渴,可是還是懷念。
她走遍了建筑的角落,找到了幾處可以出去的地方,通風口和廢棄藥品處理池旁邊的洞。
通風口太高,她無法夠到,只有廢棄藥品池旁邊的洞可以一試,沒有任何防護的東西。
廢棄藥品就堆積在池中,惡臭且危險,但也沒有其他方法了,繼續帶在這里只有餓死。
哭聲已經很微弱了,大概是實驗員離開的第三天了,身上的鐐銬沒有解除,在檢測到異常還是會受到懲罰。
接受過各種訓練的試驗品基本都待在房間里,空洞的目光盯著門,他們是已被馴化完全的羔羊。
只有少數幾個試驗品在房間外逛著,她把控著情緒和行為,在鐐銬的限制邊緣試探著。
她從來就是不服管教的,哪怕被傷害千百次,她依舊會再試一遍,就是那種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
她轉身鉆進旁邊的洞,各種藥品混合散發出的難聞氣味圍繞在鼻尖,身上沾了點混合在一起的液體。
沾著液體的皮膚有些疼,洞黑漆漆的,她的身子也不算小,與洞的大小差不多,爬行的有些困難。
她困在這里面的時候比其他人好一點,吃了幾顆糖,不至于突然低血糖暈倒。
不過沒有充饑的食物,她也是餓的受不了,洞也不知道會通向哪里,她只有不停爬著。
手臂與洞摩擦著,不在什么時候破了皮,血流著,后面體力也有些跟不上了,四肢無力,頭暈眼花。
爬了多久,不知道,反正最后還是暈倒了,倒潮濕骯臟的洞里,暈了多久,同樣不知道。
醒來還是黑漆漆的一片,手臂上的傷剛結痂差不多,醒來繼續爬,結痂的傷口再次破開。
密密麻麻的疼痛,她有些想不起來自己為什么要如此堅持離開,她明明一直生活在這里。
她沒看過外面的風景,也沒有品嘗過外面的食物,她為什么想去外面呢?不過這里她絕對不想再待哪怕一秒了。
當她眼前出現光亮時,她心情沒有一絲起伏,這種不合規定的大型實驗注定不會在城市里面。
洞外面是森林,藥品的影響使她聞不到森林清新的空氣,她身上還沾有藥品,更是難耐。
她剛剛站起,一只小鳥從她面前飛過,她不禁伸出手,小鳥在她手上停留,又很快飛走,羽毛拂過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