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星河，璀璨且明亮。
琉璃色澤在斑點隱淡月光的映射下顯得熠熠生輝。
“所以，你又要玩什么花樣？”
林仙玉睜開眼就看到宜在打常威，，在裝飾這個奇怪的空間。
“你不覺得很好看么？”
“好看是好看，有用嗎？”
“有啊。”
“那是什么用？”
“讓我高興了。”
“不愧是你。”
再次相見還是一如既往的屑，林仙玉松了口氣。
見到全身都是馬賽克的宜沒有接著談話的興致，林仙玉直接坐在木質長椅上翹著二郎腿，想要看看宜接下來要做什么。
比起上次相見，宜身上缺失的色塊越來越多，林仙玉想要問清原因，卻被她一個大概是噤聲的手勢制止。
宜接著忙碌，而林仙玉則是無所事事的環顧起四周。
這里像是一個教堂。
掛著一副巨大的壁畫，如果林仙玉眼睛沒出錯的話，畫像之人和他很像。
沒有穹頂，可以直接看到其上的夜空。
林仙玉敢保證，這肯定不是他剛剛見到的模樣。
數以萬計的淡藍色星辰環繞著猩紅的圓月，被割裂開來的口子中似乎有一只忽明忽暗的眼睛。
“覺得如何？”
“那個眼睛和月亮是什么東西？”
沒等宜回答，林仙玉又拋出下一個疑問。
“還有那副畫像和我好像啊，你這是在做什么？”
宜忽略掉第一個問題，選擇回答第二個問題。
“預言，我的能力之一，既然你要拯救世界，那我也要竭盡所能幫你。”
林仙玉給了宜一個接著說的眼神。
“畫上面的人是你沒錯，這是以你為救世主的方向進行的預言。”
“這么說吧，哪怕沒有和我產生聯系，你也會在未來某天獲得身體快速恢復的能力，然后踏上拯救這個世界的路。”
“你必定是救世主，哪怕一直摸魚躺平等死也會變成救世主，就跟命運一樣，你必須向它低頭。”
“那我不想低頭呢？”
“也會在某個時刻成為救世主。”
“狗＊的命運。”×2
“？”
“這是預言的一部分，好好承認吧，救世主大人。”
“行吧，陰陽怪氣就免了，那么那個眼睛是什么玩意兒？”
“不知道。”
“啊？”
“自從你為小希進行見證未來的儀式后，那只眼睛就出現了。”
宜一邊說著，一邊從不知道哪里掏出來一部手機，點了幾下屏幕之后就遞給林仙玉看。
“看，什么都沒有寫。”
被呈現給林仙玉的是一個新建文件夾，空空如也，但又好像在等待著什么人來填滿它。
不信邪的林仙玉又拿著這部手機對著天空中的眼睛和月亮拍了張照片。
沒有任何圖像，只有漆黑一片的屏幕映照著林仙玉的臉。
“我也試過，和你的情況一樣。”
“那行吧。”
幾番嘗試無果，林仙玉決定暫時擱置，先放棄一探究竟。
“算了，不整這個玩意了，這個見證未來是不是有毛病啊？”
“怎么了？”
“我記得我之前在無意中觸發過一次，小希不是叫我‘爸爸’而是‘父親大人’，你有什么頭緒嘛？”
“是你被吊起來然后沉睡的我下意識讓你不用契約書召喚小希的那一次嘛？”
“嗯。”
“那個啊，”
看不見的五官上的色塊變化起來，像是在表達宜正在思考，林仙玉也是很想要知道答案。
“不知道。”
“？”
“人偶的靈魂一直都滿載著絕望和不甘，除此以外還有一絲獨屬于自己的想法哦。”
“對于小希，我從你的記憶里看到的是一個渴望家庭的小姑娘，大概吧，我都沒法說了解自己，隨便下定論可是很不禮貌的。”
宜看了眼林仙玉，似乎是又在不由自主地讀取他的記憶。
“你還是有這樣的想法么？”
“你這破毛病得改改了，老是有事沒事偷看我的記憶，比我小時候我老媽偷看我有沒有寫小日記還要過分。”
“我也不想嘛，誒嘿～”
“誒嘿你個大頭鬼啊！”
……
因為林仙玉小時候提過一句床這么高摔下來會很痛，所以陳芽衣的床就被換成床腳幾乎貼到地面的款式。
仰面躺著的女孩四散著自己的秀發，舉起的手機因為走神而砸在自己的鼻梁骨上。
“痛。”
捂住自己的鼻子，有一說一，手機砸臉是真的疼。
鏡子碎裂的聲音響起。
感到意外的陳芽衣想要起身，卻被來了一個“床咚”，突如其來的強硬讓女孩猝不及防。
“阿，阿玉？”
“芽衣，如果我是一個四十好幾的中年男人，你對我會是什么看法，還會，”
頓了一下，似乎覺得難以啟齒，但下一刻卻又堅定起來。
“還會喜歡我么？”
沉默，兩人就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女孩和男孩默默對視著。
深吸一口氣，陳芽衣說：
“如果現在是一個大叔這樣子對我做，我會報警，實在不行我就打廢他。”
“但是，你是林仙玉，除了爸爸媽媽以外第一個真心對待我的阿玉。”
得到的答案與林仙玉設想的完全不一樣，他知道陳芽衣喜歡自己，但從未想過是為什么喜歡自己。
“那如果我沒有了夢想和熱情，被各種，，”
陳芽衣親了林仙玉一下，這是真正的初吻。
愣住和羞澀。
“以后不許向我問問題，這是我的特權，阿玉就是阿玉，我最喜歡了。”
女孩拉過枕頭隔在自己和男孩之間。
……
宜的語氣好似責備，但更多的是無奈。
林仙玉試過向陳芽衣訴說她的存在。
“能夠知曉我的存在，目睹我的文字，聽聞我的言語。”
“只有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人才可以做到這些事情。”
“你與這個世界無關，我也與自己的世界無關。”
“但我們一直都想要拯救與自己無關的世界。”
“你知道么，曾經的我和你現在的想法一致，渴望過他人的理解，他人的認同，他人的喜愛，我是做到了，但最后呢，我什么都沒有保護好，我已經是那個世界里最強的人，依舊是每一個我熟悉的事物都被摧毀了，一個不留。”
“如果可以的話，我勸你不要愛上這個世界。”
“不要像我一樣，救世主。”
最后咬重讀音的三個字，直入林仙玉的內心。
他沒有說話，但是開始閃躲的目光已經出賣了他的想法。
張了張嘴，卻沒有半個字眼傾出。
……
“芽衣。”
主動拉開枕頭，女孩有些嬌嗔。
兩人的瞳孔中倒映著彼此。
“干嘛啦。”
“我也最喜歡你了。”
“說這個，干，干嘛。”
“干。”
【打住！你們才十六歲啊！？】
“什么玩意。”
“欸？”
【？】
“有什么東西撞我腦袋了。”
說完，林仙玉就是去意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