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揣著倆手機出了醫院門的許歲宴還沒發現有什么不對勁。

　　他太累了，腦子里的思緒不大清晰，竟然忘了自己衣兜里放了兩個手機。

　　“許教授，”今聽昀搖了搖他的手機，“你記得微信同意我的好友申請啊，我可以有什么問題給你留言嗎？”

　　冷風吹過，許歲宴的黑色風衣衣擺被吹起，他揉了揉眉心，“可以，有空我會看會回復的。”

　　看樣子他是真的累了，今聽昀也不好意思再說話了，他走到路邊等自己在手機上叫的專車。

　　許歲宴站在路燈下，靠著桿子，微微低頭。

　　他額前的碎發有些凌亂，整個人的狀態有些低迷，但卻給人一種頹然的美感。

　　美，果然來自不完美。

　　許歲宴有些困，他微微閉了閉眼睛，困意正濃的時候，衣兜里的手機震動起來，是來電時的提醒。

　　他直接拿出來點擊接聽，然后放到耳邊，沒來得及說話，對面就傳來一個男生的聲音。

　　像是喝醉了，語氣間有些委屈，“暮知，前幾天的事情你還放在心上嗎？我和蕭甜真的沒什么，我真的很喜歡你，特別特別喜歡你……”

　　對方斷斷續續說了很多，回憶第一次見今暮知是什么時候，什么場景；回憶今暮知低頭微笑的樣子真好看；回憶今暮知有次從洗手間出來時眼尾鼻尖泛紅的樣子真讓人憐惜……

　　說了足足六分鐘，才說道：“暮知，可不可以做我女朋友啊？”

　　許歲宴看了看和自己顏色型號都一模一樣的今暮知的手機，緩緩說了一句話。

　　“在校學生飲酒，記警告一次。”

　　“滴滴滴……”

　　電話直接被掛斷，正好今聽昀也收到了今爹發來的消息，他返回來時，許歲宴正好還是那個接電話的姿勢。

　　熟悉的ad鈣手機殼，讓今聽昀一下子就認出來了那是他姐姐的手機，他趕緊小跑幾步過來。

　　“不好意思啊教授，是我姐打電話找手機了吧？”

　　“不是。”

　　許歲宴搖了搖頭，直接把手機遞給他，“自己看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北方晚上冷的緣故，今聽昀打了個冷顫才接過手機，他知道今暮知的手機密碼，解鎖后就點開了通話記錄。

　　這是一個沒有打備注的號碼，他一下子有種不好的預感，“不會是今天晚上那個撞車的女人，找人打給我姐的威脅電話吧？”

　　許歲宴看著少年氣息青春洋溢的今聽昀，突然笑了一下，“你想象力挺豐富的，和你姐姐一樣。”

　　從見到許教授的那一刻起，今聽昀就沒見他笑過，雖然很平易近人，但是老給人一種很深的距離感。

　　這一笑，忽然覺得怪親近的。

　　“那這是誰啊，大半夜沒事干給我姐打電話？”

　　今聽昀看著那串號碼，有種想打回去的沖動。

　　“你姐姐的，追求者？”

　　許歲宴總覺得這個年紀談的戀愛都是小孩子玩鬧，說出“追求者”這三個字時，心底是有些不以為然的。

　　“我姐姐的追求者？那也不能大半夜的打電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