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聽艾伯特胡說,‘勞’根本就不是那個意思……”察覺到自己已經陷進某個套里的勞墨,當然不想輕易就被艾伯特牽著鼻子走,只是他言語上的抵抗還是太過微弱,面對身邊加對面一唱一和的三個人,根本沒有多少意義。
“你太謙虛了,墨,你的實力如何大家可是有目共睹。”艾伯特興致昂揚看起來就像是在推銷自家俱樂部的拳頭產品,“珍妮、簡,可惜上次你們去的不是時候,不然就有機會親眼看到——墨可是我們冷兵器俱樂部里唯一的冠軍級選手。”
緊接著,珍妮像是在附和艾伯特一樣,馬上便眨著大眼睛掉頭向勞墨問道:“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墨,從你的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來……我還以為強壯有力的人,基本都像艾伯特那樣,一看就知道他明顯經過長時間的鍛煉——這里面有什么竅門嗎?”
而簡這次也終于沒繼續添亂,大概是由于她本身也對這件事情非常在意:“對啊,艾伯特他們那樣的男人看起來確實不錯,但我們兩個果然還是無法輕易接受,自己也變成那樣的肌肉棒子……墨,如果你有什么獨特的鍛煉方法,能不能教教我和珍妮啊?”
原來她們是在圖謀擁有強壯有力,卻又不會破壞自身優美曲線的健康身軀?
還以為這次晚飯要變成相親現場的勞墨姑且松了一口氣,他還以為艾伯特今天是鉚足了勁要給自己玩拉郎配呢。
不過勞墨大部分的力量都來自于金手指,健身這種事情他也幫不上太大的忙……
“墨,你就把當初用在俱樂部會員身上的那些辦法,再教給她們試試唄。”沒想到艾伯特立刻毫不猶豫地替勞墨答應了下來,“珍妮,簡,我剛開始搞冷兵器俱樂部的時候,墨可是給當過我們一段時間的臨時教練……”
坐在艾伯特正對面的簡則馬上回應道:“我不信,看看你那身棱角分明的大塊肌肉,再看看墨……千萬別告訴我,你們兩個之所以看上去完全不同,原因主要來自于人種差異。”
“不,簡,這絕對不是人種的問題,其實我更愿意相信,是墨本身擁有某些奇特的天賦……”差點說漏嘴的艾伯特及時改了口,“呃,我是說,沒準墨的那一套訓練方法會對女性產生奇效呢?反正你們已經學過那么多保持身材的方法了,再多試一個也無所謂。”
“墨,你的意見呢?反正我和簡肯定不會介意再多花一點時間,去跟你學一點‘功夫’。”珍妮的語氣甚至帶上了一絲祈求,恰到好處地將自己對外形的追求給表露出來……好吧,說白了她就是不想在這只差臨門一腳的最后關頭,突然被勞墨婉言拒絕。
畢竟這是他們三個湊到一起,好不容易才想出的正當理由,能讓珍妮有機會跟勞墨經常接觸——感情這個東西誰都說不準的,誰知道兩個人在一起呆久了,會不會突然間就擦出什么特別的火花呢?
簡之前倒是還想過一些特別直球的主意,像什么找機會直接主動湊上去表示“老娘就是看上你這個男人了”,或者舉辦一場酒會再找點幫手輪番上陣,把勞墨灌醉了直接送進珍妮的房間……
不過那些餿主意基本都被艾伯特給否了,他表示勞墨絕對不是那種看見美女就挪不動腿的膚淺男人,同時還建議簡先去弄兩瓶白酒自己嘗嘗……俱樂部里的那幫男人關系都還不錯,湊到一起后可能沒拼過酒嗎?但是他們誰都沒見過勞墨倒下的樣子。
而被珍妮盯到身上有些不自在的勞墨,終于還是回想起那件早就被他拋到腦后的事情……自己真的幫不上太大忙嗎?也許這次也不會有任何結果吧。
但是人家好歹都這么開口懇求了,勞墨也沒有鐵石心腸到果斷拒絕美女的請求:“好吧,我答應你們就是了。不過事先必須說好,我完全不能保證你們最后能否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看看艾伯特他們吧,至少我的辦法還沒有在他們身上成功過。”
總算是搞定了!
在一旁給珍妮助攻了半天的艾伯特,立刻在桌下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同時隱晦的朝對面兩個美女示意,最好趕緊聊點輕松的話題。不過他的動作,很難瞞過五感異常敏銳的勞墨,特別是兩人還是鄰座。
所以勞墨打量了一下身邊側彎著身子的艾伯特,有些無語地說道:“……地上有什么東西嗎,艾伯特?”
“啊?不,沒有,我只是……”趕緊坐直了身體的艾伯特立刻轉移了話題,“啊哈,他們終于開始上正菜了……說真的,墨,對我們來說這點前菜頂多也就是拿來塞塞牙縫……”
勞墨聳了下肩膀不置可否,雖然艾伯特他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他可不太想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嘴上還說人家壞話……也不知道在這里,顧客嚷嚷自己沒填飽肚子算不算失禮。
不過正餐的分量看起來還算不錯,包括了數種切好的新鮮水果、鋪滿了肉醬的面條,以及分量不少的大塊肉排。
在接下來的用餐時間里,沒有再感覺到自己被人算計的勞墨確實輕松了不少,而已經達成既定目標的珍妮,則開始主動跟勞墨聊起他們上學時的趣聞——當然,這里面主要以艾伯特和簡的糗事居多。
“……在高中的萬圣節晚會上,艾伯特那身自己用紙殼拼湊起來的盔甲還是沒撐過多久,所以最后他差點光著屁股回去。”
很顯然,勞墨跟艾伯特從來沒在任何一所學校里做過同學,他們是在艾伯特家族某位長輩的葬禮上,才首次接觸并互相認識,而生活上原本沒有什么交際的兩個人徹底熟絡起來,還是在艾伯特徹底下定決心,籌劃成立冷兵器俱樂部之后。
“嗨!珍妮,那是十一月,我又不可能只靠那身紙甲御寒。”嘴里還咀嚼著食物的艾伯特不得不趕緊為自己辯解,“聽著,墨,你了解我的,我可不是什么暴露狂,當時我還在里面穿著保暖內衣……”
但是坐在對面的簡卻抽抽地笑了起來:“沒錯,他確實穿著內衣,只不過上面還印滿了幾匹五顏六色的卡通小馬……”
“嗨,簡!聽著,墨,那完全就是一個意外,我……我、咳咳……”這下艾伯特更是急的差點背過氣去。
“哦,可憐的艾伯特,這下你應該明白,為什么我在給墨講這個故事的時候,要特意修飾一二了。”珍妮捂著嘴也在輕笑,“現在你也許更能接受‘光著屁股’的說法,嘻嘻……墨,你在高中的時候,都做過些什么事情呢?”
“我嗎?”勞墨回想了一下自己激情彭拜的高中生涯,“嗯……忙著給學校里的各種社團更換器材?你們已經知道的,就像是給棒球隊提供球棒之類的活計,不過那些東西做的有些太多了,最后只好給艾伯特硬塞了一些,麻煩他幫我處理掉。”
“結果我們大學的棒球隊,現在已經徹底被你的球棒折服了,墨。”眼波流轉的珍妮總算是想起了自己訂做的項鏈,“現在我越來越期待你馬上要為我、為我和簡,手工打造出的項鏈了……”
在飯桌上一番兜兜轉轉之后終于說到了正題,勞墨便立刻挺直了自己的身子,這件事他可不打算隨便糊弄過去,雖然為了經驗添加魔法詞綴是必須的,但項鏈的外形也值得多下點功夫,以便后續打開市場:“這個我們倒是需要仔細探討一下,其實我更擅長制作簡約風格的項鏈……”
“天哪,我剛剛聽到了什么?項鏈?親愛的‘公主’殿下,難道是想要幾條新的項鏈作為禮物嗎?”突然一個略顯浮夸的聲音快速接近,“親愛的珍妮,看來我們之間存在著某種未知的緊密聯系,命運居然讓我們在這里相會——晚上好!簡、艾伯特,而這位是……”
而在聽到這個聲音后就立刻瞪大了眼睛,然后僵硬地轉動起自己脖子的珍妮,咬著牙對那個剛剛湊到自己身邊,從頭到腳穿著一身得體正裝,仿佛要參加正式官方聚會的年輕男子說道:“詢問別人之前,不是應該先報上自己的名字嗎?墨,別理會那個家伙,他……”
“啊,‘公主’殿下說得對,這確實是我的疏忽。請原諒我的無禮,先生,在看到這幾位朋友之后,我還以為這只是一場熟人間的私下聚會——我的名字是迪克·里維爾。”結果那名年輕男子立刻就在珍妮的要求下低頭致歉,“里、維、爾——呵呵,請問你的名字是?”
一時沒能搞清楚狀況的勞墨,下意識就報上了自己的全名:“幸會,里維爾先生,我的名字是墨·布萊克邁恩,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墨’。”
迪克·里維爾自顧自招呼侍者往這邊添一張椅子過來,然后他便毫不猶豫地坐在了面對面的勞墨與珍妮身旁,正好空出來沒人的那邊,同時還可以朝女士的方向微微挪動了一些:“幸會,呃……布萊克邁恩……布萊克、邁恩?”
“怎么,迪克,難道你對我朋友的姓名有什么意見嗎?”好不容易才緩過氣來的艾伯特放下水杯臉色不善,畢竟都是屬于同一個圈子里的老朋友了,他還能不清楚那個連珍妮都避之不及的家伙是個什么德行?
“哦,艾伯特,不要那么緊張,其實我并沒有什么其他的意思。”迪克·里維爾坦然地與斜對面話里帶刺的艾伯特對視起來,“你應該明白的,對于我們這些人來說,由于長輩之間的關系盤根錯節,所以總是需要盡快分辨出彼此的立場和關系的遠近……”
知道自己完全無法從言語上動搖對方的艾伯特,只好照著過去的習慣,捏起自己沙包大的拳頭,然后示威般將手指掰得劈啪作響:“迪克,我給你一個機會,再仔細斟酌一遍自己說過的話。”
“嗨!艾伯特?我可是再也不會跟你玩什么格斗了……那種行為實在是太野蠻了,你說呢,珍妮?”回想起過去某個非常不愉快的經歷后,嘴角開始抽搐無法繼續保持優雅姿態的迪克·里維爾,趕緊向身邊那位跟暴力行為無緣的女士求助。
“……抱歉,迪克,現在我非常贊同艾伯特的意見。”珍妮不著痕跡地朝簡身邊擠了擠,“說起來你好像還不知道,不久前我剛去艾伯特的俱樂部里玩了兩天,沒想到那里實在是太酷了……我和簡甚至打算加入俱樂部接受正規訓練呢,你說是嗎,簡?”
自從幫閨蜜完成計劃后,就一直在埋頭專心干飯的簡,鼓著腮幫子抬頭露出了自己有些茫然的大臉,在瞪著眼睛看了看桌上多出來的那個人后,也不管珍妮剛剛說了什么,立刻匆匆咀嚼幾口將食物立刻吞下,然后大幅度快速上下擺動起自己的腦袋:“珍妮嗦滴懟……”
“什么?你們居然打算去那個歷史博物館里,跟一群假裝自己是中世紀騎士的野蠻人……呃……嗨!艾伯特,有話好好說,能麻煩你先坐下嗎?”
艾伯特雙手撐著桌子,將上半身直挺挺地伸了過去:“坐下?我晚飯還沒吃完呢,當然會坐下……不過這個時間將取決于你接下來,會從那張靈活的小嘴里,吐出多少讓我感到不適的形容詞……你最好別在我的朋友面前,丟光了我們這些人的臉,迪克。”
“丟臉?怎么可能,從小我就接受了最高檔完善的禮儀教育……”迪克·里維爾立刻對三位朋友露出了無可挑剔的微笑,“當然,這并不是在炫耀,我認為隨性也是展現自身魅力的重要途徑——特別是你,親愛的‘公主’殿下……哪怕我依舊認為瑜伽其實更適合你。”
“……但是我并沒有打算推掉瑜伽課,迪克,只是需要稍微協調一下時間,那并不會有多少困難……”幾乎要貼到簡身上的珍妮轉而又低聲嘀咕起來,“天哪,我為什么要跟迪克解釋這些,這會讓墨怎么看待我們之間的關系?”
而正她對面正在安心吃瓜看戲的勞墨,只好低下頭假裝自己什么都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