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太子殿下醒了!”
李世民一聽立刻起身朝東宮走去,路上又吩咐道:
“去請孫神醫和張神醫過來。”
一直走到東宮門口,看到面色蒼白的妻子,李世民還是上前關心道:
“觀音婢不要擔心,既然承乾已經醒了,不如你先回去休息吧!要注意身體啊!”
長孫無垢卻道:
“陛下!我要親眼看到承乾沒事,我才放心啊!”
李世民也知道阻止不了長孫無垢,其實他也是非常擔心的。
進到殿內的李世民和長孫無垢抬眼便看到了臉色蒼白的李承乾,李承乾此刻就臥于榻上,看上去毫無血色。不過唯一讓他們放下心來的是,至少是醒過來了,只要人醒過來,那么慢慢養,總是能養好的。
李承乾見到李世民和長孫無垢進來也是立刻激動的就好坐起來,旁邊服侍的宮女有些慌張,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好在李承乾有個擔驚受怕,有反應迅速的娘。
“承乾,你現在還很虛弱,快快躺下!”
“承乾,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傷養好。”
看著自己父皇和母后為自己擔心的樣子,李承乾內心非常的感動。雖然他母后這些年來對他一直都很慈愛,但是他的父皇對他一直以來都是非常的嚴厲的。他已經好久好久都沒有看到過他父皇對他露出關切之色了。
“父皇…母后…我…”
看著李承乾磕磕絆絆的喊著他們,兩人心中只覺得心酸。又心疼,更多的就是一種憤怒了,居然敢把他們的兒子傷成這樣,差點就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承乾,母后在這里……”
正在這時,魏忠賢從外面跑了進來:
“陛下!娘娘!張神醫和孫神醫在殿外等候。”
“快請進來。”
張典和孫思邈一起走進殿內,長孫無垢見到兩人立刻讓開位置:
“還請兩位給我兒子看看。”
張典對孫思邈示意一下,孫思邈點頭來到榻前給李承乾把脈。
孫思邈李承乾是見過的,只是孫思邈身后的這個年輕人讓李承乾充滿了好奇心,這就是近段時間名滿長安的張神醫嗎?他也聽服侍他的宮女說了,連孫思邈都拿他的傷毫無辦法,最后就是這個張典給救了他。
更讓他覺得奇怪的是,這個人居然讓他有些親切感。他心中非常的肯定,以前自己絕對沒有講過他,那就只能解釋為,可能是因為被他救了,所以有些親近的感覺吧!
孫思邈不虧是老神醫,僅僅只是摸了下脈就把李承乾的身體狀況全都搞清楚了。
“陛下!娘娘!太子殿下如今傷勢已經穩定下來了,只需慢慢養個數月,應該就能大好了。等臣開個藥方,太子殿下只需按時吃藥便好!”
李世民和長孫無垢的心這會才算是徹底的放下了。
“這次還得多謝二位神醫出手。”
張典和孫思邈齊聲道“陛下客氣,這是臣等榮幸!”
這時候宮女也準備好了筆墨,孫思邈開了個方子交給李世民,李世民也是馬上吩咐人去抓藥。
張典和孫思邈見這里也不需要留下,就準備離開。
“陛下!娘娘!若無要事,臣等就先告退了!”
“幸苦二位了。”
張典和孫思邈往外走,走在后面的張典突然停下了腳步道:
“太子殿下若是想治療腿疾,可以等身體康復以后來尋我。”
李承乾聽到這里立刻激動起來,受傷的身體都開始顫抖。
“神醫請留步!”
張典對長孫無垢拱了拱手:
“娘娘有何吩咐?”
“敢問神醫,剛才神醫可是說能治愈我兒腿疾?”
“要說健步如飛不一定,但只是做到如正常人一般直立行走倒不是什么難事!只是這治療過程非常痛苦,所以太子殿下想要治療,可以等到身體完全康復以后,再來尋我。”
這時候不管是李世民和長孫無垢,還是李承乾,都是開心起來,仿佛這兩日的陰霾一掃而空了。
“謝…先生…”
聽到李承乾艱難的話語,張典只是微微一笑,道了一聲:
“臣告退!”
李世民和長孫無垢完全都沒有注意到李承乾對張典用的是先生這個稱呼,就連李承乾自己都是完全沒有注意,這個稱呼感覺就像是刻在了他的潛意識里,脫口而出了。
------
李承乾那里擔心的人算是放心了,但滎陽鄭氏的人現在可就不好過了。刺殺儲君,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等同謀逆。
他們家的那個嫡子鄭安現在可還在詔獄里等死呢!這可是嫡長子,那可是家族繼承人啊,身份非同一般。
事情剛剛發生的時候他們考慮的還是怎么把這個嫡長子給救出來,但是這段時間五姓七望其他世家作壁上觀的態度讓他們不得不考慮是不是要放棄這個嫡長子了。
這可是太子啊!如果不給李世民一個交代,說不定李世民拼了命也會要弄死他們滎陽鄭氏。這也是其他世家不愿意摻和的原因,平時世家和皇族斗來斗去無非是利益拉扯,而這個時候世家之間也是非常的團結的。
但是現在的情況是要開始玩命了,這其他的世家可就不愿意承擔這個風險了。滎陽鄭氏大多數人都是想要直接放棄鄭安的,但族長沒答應,他們也不能逼的太著急了。不過這些都只是暫時的,如果李世民真的要跟滎陽鄭氏拼到魚死網破,那到時候這族長再不答應,他們可能就連帶族長一起給賣了。
鄭弦,也就是滎陽鄭氏的族長。他可以說是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其他世家的作壁上觀和家族內部的落井下石,可以說是讓他心涼。
雖然他表面上還是一副淡然的樣子,但是心中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雖然他有很多兒子,嫡子也有好幾個,但鄭安卻是他從小帶在身邊的一個兒子。不論哪個方面,他可以說是言傳身教,也是他最滿意的一個兒子了。
盡管他心中覺得奇怪,鄭安平日里做任何事情都極有分寸,這次怎么會這么沖動呢?
但是他一想到是太子先動的手,他兒子只是反擊,他又覺得釋然了。那種千鈞一發的時刻,有哪里還能考慮那么多?
這時有一管家走了進來:
“族長!崔家大小姐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