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10點。
趙致敬和阮音父親在官塘碼頭回憶酒吧會面。
阮音熱情介紹雙方,之后坐到趙致敬身邊。含情脈脈,兩人顯得很是親密。
幾番交談,雙方有了初步認識。
阮音爸爸阮經渣,四十多歲。穿著得體,氣質頗佳。會幾國語言,能說會道。眼光,見識都不錯。
幾人相談甚歡,如果不是知道阮經渣欠下巨債,還以為他是成功人士。完全看不出被人逼債,生活窘迫的模樣。
趙致敬私下里詢問阮音,她爸爸以前是做什么生意的?阮音說和戰爭有關系。靠越戰發家,又在反擊戰中被軍隊收繳了物資,損失慘重,因此破產。
趙致敬對阮經渣的印象很好,問他是否愿意到夜輝迪吧做事。阮經渣欣然接受,并提出自己還有二女兒和兒子。都可以去迪吧上班。只要包食宿,免費工作。
如果將來自己有翻身的一天,趙致敬幫他還的債,會加倍奉還。
阮經渣的表態,趙致敬很滿意。
“都是一家人,渣叔不必客氣。我看渣叔不是一般人,度過這次難關,將來必然會東山再起。”
“多謝你的吉言。小趙,你讓我做什么都行,只是小音從小沒吃過苦。突逢大難,為了家庭,她付出了太多,我對不起她。我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渣叔放心,只要有我一口飯,就少不了她的。”趙致敬輕輕拍著阮音的手,眼神里盡是溫柔。阮音也靠在他臂膀上。
“唉……”
阮經渣輕嘆。
有阮經渣幫忙管理迪吧,趙致敬輕松很多。啤酒廠,汽水廠,方便面廠相繼投入生產。產品在迪吧銷售。
趙致敬的生活逐漸步入正軌。
只是義群聯和其他社團攔截道路,不讓夜輝迪吧車隊拉客通行。導致夜輝迪吧顧客減半,生意清淡。廣場擺攤的商販頗有意見。
派人深入調查,也沒能查清義群到底是為什么攔截車隊。仿佛就是純粹看夜輝迪吧不順眼,專門找麻煩的。讓趙致敬無語。
距離義群攔截車隊,已經是第三天。
下午時分。
阮岡比和劉恒在趙致敬辦公室,遞上各自收集的資料。
阮岡比資料有兩份,
一份簡略,包括義群社團逼良為娼,開辦各種賭檔花字檔,下屬財務公司放高利貸,收賬時逼得借貸人賣房賣樓,跳樓的不在少數。還有粉檔數家,害人不淺。
另一份很詳細。記錄義群成員包括坐館,紅棍。曾經的犯罪證據。義群各粉檔的交易資料。背后的家族勢力。
趙致敬瀏覽完兩份資料,看了看阮岡比。
“阮岡比你做事很用心,花了不少心思,我很滿意。”
“多謝經理。”
阮岡比臉色平靜,并沒有多少激動表情。
劉恒收集同字堆資料,就幾張紙。大多數消息都是捕風捉影,沒有實際證據。有用的信息很少。
“劉恒怎么回事?”
“同字堆官塘分舵成立沒多久。落戶橋北街,時間太短。他們是外來幫會,行事很謹慎。稍有風吹草動,就會緊張防備。想要收集同字堆犯罪的確實證據很困難。”
“嗯。你們做的都不錯,先回去休息,等候通知。”
“是。”
兩個人離開辦公室,趙致敬把資料扔到桌子上。拿起電話撥打,片刻,傳出蔣志輝的聲音。
“輝少,你挺悠閑,窩在家里不覺得悶嗎?”
“有事說事!”
“那好,我想找律師幫我處理一些事情。最好是能力強,價格低的那種。”
“有能力的律師,價錢都不低。幫忙可以,給我多少辛苦費?”
“價格你開,不過得先欠賬。你知道的,我沒有錢。”
“行!什么時候要?”
“馬上就要。你最好多找幾個,我挑選看看,是不是符合我的要求。”
“就你屁事多,還馬上要。你以為我是神仙哪!”
“在香江地面上,輝少你神通廣大,這點小事還難得住你?”
“少拍馬屁,我試試看,你等會。”
蔣志輝效率蠻高。兩個小時后有三個人,在夜輝迪吧休息室等待。
很快。
第一個律師進了趙致敬辦公室,兩人寒暄一陣。
趙致敬拿出阮岡比收集的簡易資料遞給他。資料隱去義群,用某社團代替。
律師看完資料,用手帕擦擦汗。
“趙生,有什么事,需要我幫忙?”
“我想扳倒這個社團,還要無后顧之憂。你有辦法嗎?”
“光憑這些資料,恐怕很難定罪。想扳倒社團,難。”
第一個律師被趙致敬禮送出門。
第二個律師面對相同的資料,大拍胸脯。說只要出得起價錢,任何幫會都可以搞定。
趙致敬輕笑,送客。面試了兩個律師,第一個不想插手。第二個吹牛不打草稿,他很失望。讓阮音叫第三個。
第三個律師吳文起。斯斯文文,戴著眼鏡。一身考究西裝,錚亮的頭發,外形不錯。同樣看過簡略資料。
“趙生,有什么需要?”
“我想扳倒這家社團,有沒有辦法?”
“如果只是這份資料,怕是很難。上面的犯罪事實,看起來很嚴重,卻沒有多大威力。香江社團大多存在這些問題,警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香江社團太多,管不過來。”
“我是問你,有沒有辦法?”
“事在人為嘛!辦法肯定有。警署不想管,不代表他不管,畢竟上面還有廉政公署。扳倒社團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做我們這一行,都不愿意把人得罪死。社團都是混黑的,扳到社團容易。但要面對社團的打擊報復,我們很難承受。所以這樣的案子,我們一般都不會接。”
“有辦法就好。吳律師每年的收入怎么樣。”
“既然是蔣志輝介紹的,我也不說虛言。我一年收入也就五六十萬。”
“看你言行舉止,很厲害的樣子。不像是沒有能力的人啊?”
“不怕你笑話,人稱我為警察克星,癩皮狗吳文起。我接手的案子沒有失敗的,只要你付得起代價。沒有辦不成的事。我看錢辦事,得罪不少同行。名聲壞了,大案子沒有我的份,只能和低層人士打交道,收入自然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