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致敬躺在床上,從口袋里摸出一個膠袋。拿出手機和充電器。插在床頭充電。
這個房間有插座,還是他特意挑選的。
等了一會兒。
手機能開機,確實沒有電。信號也無。撥打隔壁老王的電話,始終無法接通。又撥了幾個人的號碼,同樣如此。
結果早有預料,還是讓他一陣失落。
把手機扔在一邊,雙手枕著腦袋。雙眼盯住房梁,思緒萬千。
一場意外飄到香江,恢復了青春。他并沒有多少欣喜。
四十多年的浮浮沉沉,早已失去了雄心壯志。
奢侈的生活他擁有過。孤單寂寞的日子他也有過。回頭想想,平平淡淡才是真。老婆孩子熱炕頭,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今后的路,他已想好。掙些錢,找個會過日子的女人。度過余生,了無遺憾,這輩子值了!
至于還在大陸的另一個自己,不知道是否存在。也不想去打擾他的生活。每個人都有他的命運,是好是壞,只有自己才能體會。
要不是身上臉上受了傷,破了相。也不會有20年的江湖路,也不會學到那么多江湖絕技。誰又猜得到命運給你安排了哪條路。
緣起緣滅,皆有天數。
他輕輕地哼唱:
“曾經在幽幽暗暗
反反復復中追問
才知道平平淡淡
從從容容才是真
再回首
恍然如夢
……”
趙致敬恍然入夢,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一陣音樂響起。緊接著一個女孩兒說:
“皇上,該上朝了。”
趙致敬驚醒,手機鈴聲喚醒了他。
《戲說乾隆》的插曲,一直是他的最愛。每次聽到這個鈴聲,就知道新的一天開始了,自己又該上朝開工了。
從床上爬起來,關掉手機鈴聲。準備換身衣服去練功。左右看看,沒發現熟悉的東西。只有木質的房屋,提醒著他。這里已經不是他的碼頭房間。
拍拍腦袋,嘆口氣。把手機和充電器重新裝在口袋里。
打開房門,走出房間。
冷風拂面,他打了一個寒顫。繼續前行。
路過一個房間,踢了踢房門。里面沒有動靜,他加重了力量。房門“梆梆”直響!
半響才有人打開房門。
“大哥,這么早就起來了!”
“穿好衣服,跟我去練功。”
“哎!”
傻彪一聽練功,精神馬上就來了。回去拿好衣服,沖出房門,跟在趙致敬身后。
外面天色微亮,霧蒙蒙的。趙致敬就在房間附近,找了一個小院。活動身體,扎馬步。并且讓傻彪跟著他一起做。
傻彪或許以前就練過一些基本功,蹲了半小時,也不見疲憊。
趙致敬收功,看傻彪扎馬步有模有樣也不叫叫苦,叫累。滿意的點點頭。
他站在院子里練招式套路,熟悉一下以前的武藝。從招式生硬到熟練貫通,慢慢找回了以前的感覺。
傻彪在一旁看得心癢癢,想學招式套路。可趙致敬沒出聲,只好蹲在那里,扎馬步。
天色大亮,趙致敬收功。
傻彪渾身顫抖,摔倒在地。急忙爬起來跑到趙致敬身前。
“大哥,我什么時候學招式?”
“馬步扎穩了嗎?”
“扎穩了,我能扎一個多小時的馬步。”
“那你扎好馬步,我看看。”
“好嘞!”
傻彪重新扎馬步。趙致敬在他腳上踢了幾下。傻彪頓時摔倒在地。
“這就叫扎穩了?”
“我剛才扎了……”
“路都沒走穩,就想跑。什么時候扎穩了馬步,再學招式。”
“大哥,我……”
趙致敬已經走掉了,傻彪只好閉嘴。慢慢跑起來,跟在他后面。
兩人去飯廳的路上,碰到了武館的人。他們也是晨練歸來,要去吃早餐。
一行人來到飯廳,吳欣茹做好飯菜,擺在桌上。粥,饅頭,咸菜。份量足。
十幾個人圍坐在一起,吃著早餐。程文濤也在。
飯桌上,大家沉默不語。只有吸吸嗦嗦,吃飯聲音。
半響。
傻彪還想去添粥,趙致敬踢了他一腳。和程文濤,吳欣茹打個招呼,告辭離去。
走出武館,門外停著一輛小汽車。小刀打開車門走下來。
“趙兄,上車。”
“哦,是小刀啊!我正想去豪情酒吧。沒想到你這么早就來接我,難道你昨天晚上就到了?”趙致敬驚訝,帶著傻彪坐上汽車。
“我也是剛到不久。”小刀啟動汽車,離開武館。
“那你們的消息也夠靈通的,我昨天晚上才安頓下來。你們就知道我住哪里了!”
“在新業街,想查找一個人還不簡單。豪哥和輝少已經先去了,志高工業區。你是先吃早餐還是直接過去。”
“都吃過了,直接去吧。沒想到他倆挺心急的。都不看好迪吧,還這么著急?”
“我哪里知道,我只是一個跑腿的。”
車上。頓時安靜。
到達志高工業區宏達路段的時候。蔣志豪兩兄弟已經在廢舊工廠的門口等待。
蔣志豪和趙致敬客氣兩句,就被蔣志輝拉進工廠。拿出文件夾,在工廠周圍指指點點,仔細詢問。趙致敬詳細講解迪吧的設計。
一個多小時后,蔣志輝坐上車,匆匆離去。
趙致敬吃了一鼻子灰,看著遠去的車影。感到莫名其妙。走到荒草地,站到蔣志豪旁邊,掏出香煙點燃。
“豪哥,蔣志輝是什么情況,我看他挺著急?為了收拾我,一天都不想等?”
“還不是怪你,說錯了一句話。”
“什么話?”
“說他不會做生意!”
“不是吧,這句話又不是罵人。何必斤斤計較。”
“你不是他,當然不理解他的痛處。”
“這話我深有體會!”
“我表弟是高材生,在英國留過學。蔣家年輕子弟中,出類拔萃。數一數二的精英人物。畢業后和朋友一起做生意。研發手提電話。手提電話,你知道嗎?”
“我知道。”
“哦,你知道,那你不簡單吶!我都不知道。”
“呵呵……”
“阿輝和他的朋友準備做手提電話的生意。可花了兩百多萬,都打了水漂,一個泡都沒冒。我二伯就是他爹,非常惱火。不再提供資金給他,找人把他接回了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