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收拾妥當。

　　武館的人拿著刀劍，準備出攤。

　　武館地方大，路燈也沒點亮。拿著幾根手電筒照明。歡聲笑語走出武館。

　　幾分鐘后，到達正街。

　　街上人來人往，很是熱鬧。各種燈光將街道照得通明。街上充斥著小販的吆喝聲，顧客的討價聲，算命先生的驚嘆聲。

　　程氏武館的攤位，就在武館的路口。

　　一個滿頭白發，五六十歲的枯瘦老頭。雙腳殘廢，坐在輪椅上。守著攤位，他就是程館主。

　　吳欣茹給他帶了飯，介紹了趙致敬。程館主抬頭望了趙致敬一眼，向他點點頭，并沒有說話。接過碗筷，吃著飯。

　　“阿敬，別見怪。他這人的脾氣就是這樣，不愛說話。這是我夫君程文濤，你叫他程叔或者文叔都可以。”

　　“文叔的精神頭很好啊！生意還好吧？”

　　“哪里好，就是混口飯吃。擺了許多年，已經形成習慣了。你們是在這里待著，還是去街上逛逛。一會兒生意上門，就沒法照顧你們了。”吳欣茹感嘆。

　　“沒事兒，我們隨便看看。都這么大的人了，用不著照顧。”

　　“那行！”

　　吳欣茹收拾好碗筷，搬動桌椅。

　　武館的攤位占了挺大的地方，各自忙活的東西也不同。

　　吳欣茹幫人修補衣服，定制衣物。

　　程文濤和程義兩師徒幫人看病，治療跌打損傷。攤位上擺著一些藥材，竹罐。

　　程楠幾個師兄弟，舞槍弄棍，街頭賣藝。

　　鑼聲響起，瘦猴開始吆喝：“路過的街坊鄰居，老少爺們兒們。程氏武館的武術表演又開始了。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吆喝幾聲。我在這里先謝過大家了。先看我師弟奎仔耍一套五郎八卦棍。”

　　胖乎乎的小個子，拿著棍子上前表演。棍法花俏，速度快，上下翻飛。舞出一片棍影。

　　一會兒工夫，周圍就圍滿了人。圍觀人群中不時傳出叫好聲。

　　趙致敬也混在其中，看著程氏師兄弟的表演。搖搖頭，全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傻彪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就屬他拍的巴掌最響。叫好的聲音最大。他對武術非常癡迷。

　　瘦猴幾個師兄弟輪番上場，程楠耍了一套劍法。結束后。瘦猴拿出鑼，在圍觀人群面前走了一圈。收獲寥寥，可能不到20塊。

　　他也沒灰心喪氣，收好鑼。又開始介紹下面的節目，對打。

　　程楠和奎仔，槍，劍對戰。一上場就是激烈的碰撞。招式迅速狠辣，仿佛生死戰。槍，劍擦身而過，險象環生，驚險不已。引來旁觀者大聲叫好。

　　“都是套路！”趙致敬搖搖頭，離開了。旁邊一陣吵鬧聲引起他的注意。

　　“程師傅，有冇搞錯。我在你這里拔火罐兒，三天了。身上還是不得勁兒，關節痛得很。”滿身橫肉的壯漢大聲咆哮，他身后幾個小弟也在起哄，說是要砸了攤位。

　　“肥獅，你身上濕氣重。才拔幾天火罐兒，關節痛很正常。”程文濤閉目不言，程義開口說話。

　　“想當年程氏武館大名鼎鼎，你程文濤是何等英雄人物。連個小小的關節痛都治不了，你還擺什么攤！一句話，能不能治？”

　　“當然能治，只是怕你肥獅哥承受不住罷了。”趙致敬從人群中過出來，站到程義旁邊。

　　“靚仔，你糸邊個。”

　　“我是誰不重要，你的關節痛我能治，程師傅也能。就看你愿不愿意。”

　　“哦，那前幾天下雨，我關節痛。在這里拔了幾天火罐兒，為什么沒治好。”

　　“去濕氣分文治和武治，文治見效慢，時間長，無痛苦。武治有那么一點點痛，就怕你受不了。”

　　“我一世英雄，在新業街，東興肥獅誰不認識。會怕痛，笑話。你就說武治需要多長時間，可以讓我的關節不痛。”

　　“五分鐘見效！”

　　“好！小子就讓你治，治不好，我讓你躺在這。”肥獅脫掉上衣，扔給身后小弟，坐在長凳上。

　　“程義兄，你來拔罐兒，我來點火。可以吧！”

　　程義看著趙致敬，趙致敬也看著他，面帶微笑。兩人互相對視。

　　“兩個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趕緊的，我還要回去看場。”肥獅咆哮。

　　趙致敬不等程義回答。在桌子上拿出一個碗，倒了一些酒。用香燭火點燃。向肥獅坐的長凳一踩。

　　肥獅被翹起來，大聲驚呼：“干什么？”

　　趙致敬抓住肥獅，在他身上不斷拍打。雙手在碗里抹了一些燃燒的酒，抬起肥獅手臂在他的腋下摩擦，點燃。一腳踹在他屁股上，撲向程義。

　　程義左手拿著竹罐，右手把肥獅身上的肉捏起來，蓋上竹罐。

　　肥獅被驚嚇到了，身上著火。又痛又癢，又熱又冷。

　　趙致敬還不放過他，幾個跨步來到他身邊，繼續在他身上擦著酒火。旋轉著他的身體。

　　另一邊程義，在肥獅身上捏，拍，打。

　　兩人配合默契，各種招式用在肥獅身上。

　　肥獅渾身痛的要命，想反抗卻被兩人操縱，始終擺脫不了。

　　趙致敬瞇著眼睛，他用肥獅試探程義。發現程義沒有內勁，武功平平。除了拔火罐兒的手段很熟練外。并沒有出奇的地方，讓他奇怪。他和程義對的那掌，雙方的內勁相當。程義是個高手，他為什么要隱藏武功？

　　“呯！”

　　肥獅被程義一掌拍在身上，摔在長凳上。

　　“撲街，你倆小子玩我是吧！兄弟們把攤子砸了。哎喲喲……”肥獅火冒三丈，身上又痛又爽，酸爽的不行。他身后的小弟有的扶起他，有的摸出砍刀。沖向趙致敬等人。

　　“肥獅哥，關節還痛不痛？”

　　肥獅酸爽了一會兒，聽到趙致敬的話語。感受一下身體，關節確實不痛了。明明被兩個小子收拾了一頓，卻又找不出理由報復。讓他十分惱火。

　　大聲咆哮：“你不是說只有一點點痛嗎？這是一點點痛！讓我痛的心都直抽抽。”

　　趙致敬笑著說：“肥獅哥，你剛才還說自己英雄一世，一點點痛而已，怎么又變成狗熊了！”

　　“你……好小子，你給我等著。”

　　肥獅轉身就走，小弟緊隨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