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嘯佇立在原地,低頭玩味的俯視著光頭男,不待他起身一記凌厲的膝撞令光頭倒飛出去,手中鋼刀也脫落一旁。
光頭男重重的摔倒在地,吃痛下狼狽的躺在地上扭曲著身體,眼中流露出一絲驚恐。
但他依然咬著牙晃了晃腦袋,掙扎著雙手撐地試圖從地上爬起。
林嘯不再管他,瞥了眼最后那人,不緊不慢的向對方走去。
那人膽怯的繃緊身體戒備著,眼中閃過片刻猶豫。是拼死一搏還是立馬逃離,內心糾結著一時無法做出抉擇。
隨著腳步聲一下一下傳入他的耳中,仿佛重錘一般敲擊在他的心上。看著越來越近的林嘯,他的心也越跳越快。
不過很快他就堅定了下來,因為光頭男這時候已經重新站了起來。
就在林嘯停下腳步把注意力轉移到光頭男身上的時候,他偷偷瞥了一眼老大緩緩轉過身去,旋即撒開腿就跑。動作相當利索,宛如受驚的野兔,拼命的想逃離此地。
光頭男對此渾然不知,還在強行提著一口氣撲向林嘯,悍不畏死地想給同伴創造機會。
林嘯本想先去追擊逃跑的那個家伙,卻正好被光頭攔住。
林嘯眼神一冷,雙拳連連揮出打的光頭悶悶作響。
結結實實的幾拳下去,打的光頭口中鮮血不停往外冒。
但光頭男仍不管不顧趁著林嘯收拳的間隙,猛然快步上前用盡全身力氣死死地抱住林嘯。
林嘯沒想到這光頭男在重傷的情況下力氣還這么大,一時間竟掙脫不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最后那道身影消失在巷尾,心中充滿懊惱。
林嘯將怒火全部發泄在光頭男身上,不停的用膝蓋撞擊光頭腹部,直到光頭松開雙手無力的滑落向地面,沒了動靜。
看了眼出氣多進氣少的光頭不再理會,林嘯直接越過他來到為首之人身前。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是鹽海會的,但鹽海會早就不存在了。”臉色慘白的老大挪到角落里退無可退的說道。
“若是鹽海會曾得罪過楚少俠,我在這里給你賠罪了,求求你放過我!”見林嘯眼神漸冷,為首那人帶著顫音繼續哀求道。
“你可還記得徐傲天!”林嘯略帶寒冷的話語傳出,讓原本安靜的小巷更加寂靜。
為首之人心中一凜,以為楚家也要討好南海老人,稍一思量便釋然了。
楚家近些年來逐漸有些沒落,現又被鬼谷門和煞刀門聯手針對,正是需要強力盟友的時候。
南海老人的實力在江湖上屈指可數,雖然只身一人但可比一方勢力。
“等等!我知道一條關于徐傲天的密辛,可否饒我一命?”眼看林嘯準備動手,那為首之人又慌亂道:“事關你們楚家生死存亡之際,絕對比我這條賤命有價值的多!”
“哦?”林嘯動作一緩接著說道:“說說看。”
“你先答應放過我。”為首之人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現在有資格和我討價還價嗎?”林嘯眼睛一瞇冷冷道。
為首之人一時語塞,無奈只好說起當年的往事。
林嘯也是好奇是什么關于他師傅的事情,還能和楚家扯上了關聯。
在島上的那幾年,林嘯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些老爺子的事。關鍵是耐不住老爺子天天在林嘯面前吹噓自己當年怎樣怎樣,多么多么厲害,整個一老不羞。
偶爾林嘯也會發現徐傲天一個人坐在礁石上發呆,眼神落幕。或許整日里嘻嘻哈哈的老頑童也會有傷心事吧。
“事情就是這樣,我也不知道那時的秦家為什么要給我們副幫主斷魂散對付徐傲天。”為首之人小心的看著林嘯說著,生怕觸怒了眼前之人。
當年他雖不是整個事件的參與者,但作為鹽海會一堂主還是知道不少事情的。
見林嘯眼神愈發冰冷急忙補充道:“但不管怎么說徐傲天現在實力那么強,要是讓他知道了報復起秦家,即便他是三大家族之一也會無比頭疼的。”
“你們楚家完全可以以此為要挾,讓秦家出手幫助你們,眼下八大門派已有兩派和你們不對付,若是得到秦家相助,你們楚家目前的處境必然迎刃而解。”見林嘯不為所動,為首之人繼續說道。
聽完這些話再聯想起老爺子曾說的一些事,林嘯慢慢梳理起他所知道的所有事情。
把這些事情串聯起來林嘯得到了一個令他無比憤怒的答案。
無外乎大家族爭奪繼承權的戲碼,把當年的徐傲天當做棋子利用,而老爺子至今還不自知。
“秦家!我林嘯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林嘯顫抖著低吼,聲音充滿憤怒與決然。
“林嘯?”為首之人遲疑地看著林嘯,不是楚家的人?看樣子還和徐傲天關系匪淺。一想到這他的身體便忍不住顫抖起來。
林嘯深深吸了一口氣,過了好半天才平復下來激蕩的心情。
“你~你~到底是誰?”為首之人迎上林嘯冰冷的目光驚恐道。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小巷中回蕩,充滿了恐懼與絕望。
“哈哈!哈哈哈!”林嘯突然大笑道:“我是要你命的人。”
一邊說著一邊俯身撿起地上的鋼刀猛然插入為首之人胸口,看著眼前之人掙扎著慢慢咽氣,林嘯心里這才稍微好受些。
這時光頭男在地上痛苦呻吟聲傳來,聽的林嘯有些煩躁。提著刀走到他身邊說道:“我送你一程吧,很快的。”
“深呼吸!頭暈是正常的。”隨著林嘯松開雙手,光頭男的瞳孔漸漸暗淡了下去。
“嘔!嘔!”林嘯看著兩人的尸體兩腳發軟,忍不住一陣干嘔,心里感到一絲絲害怕。
林嘯第一次殺人,縱使剛才被憤怒所支配,他也沒有任何后悔的想法。
老爺子不光是他的師父,更是他為數不多的親人。就當是先收回點利息。
強忍著不適林嘯拔出鋼刀走向巷中最后一人,那人被點穴后一直沒人幫他解,只能站在原地動彈不得。他用眼神苦苦哀求著林嘯,希望這個少年能饒他一命。
林嘯不是魔頭,但他更不是菩薩。
“可惜跑了一個。”良久,林嘯虛弱的扶著墻走出小巷。
殺人后的余悸,讓他渾身像被抽空了力氣般,雙手不自覺得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