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安科技跌到62.45元，跌幅9.99%后，開始反彈，收盤前翻紅，收盤價69.42，漲六分錢。K線圖上留下一條長長的光頭下影線。

　　金廣廈漲7.2%，收盤價7.79元。

　　新潮軟件一直封在漲停板，四連漲名副其實。

　　復盤時，蘇醒道：“大家很輕松，玩得很嗨啊。”

　　“嘿嘿嘿……”

　　同事們賤賤地笑著。

　　新潮軟件漲停后，除了陸思盈輪值看盤外，其他同事不是在休閑區喝飲料看報紙，就是在座位上玩游戲，確實很輕松。

　　蘇醒轉頭對陸思盈道：“辛苦了。”

　　陸思盈道：“應該的，今天我值班嘛。”

　　我以為你會讓他們替你，沒想到你全程認真盯盤，這就很難得了。蘇醒無聲自語，目光掃了掃全場，道：“今天的重點是拉漲停，你們對拉漲停這種事已經駕輕就熟了。我兩次查看交易紀錄，沒有發現失誤。

　　也沒有需要重點拿出來強調的地方。

　　今天的復盤，我沒有什么可講。”

　　同事們沉默一秒，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蘇醒笑了，道：“沒錯，應該給自己掌聲。”

　　吳大志感概地道：“你們這些小子，我帶你們的時候，失誤頻出，現在怎么沒有一筆交易出錯？”

　　“組長很希望我們失誤嗎？”

　　“因為老大零失誤，你不是啊。”

　　“是啊，老大會處罰，組長不會。我不想當眾做俯臥撐，只好打起十二分精神。”

　　“老大的任務很緊湊，根本沒有時間犯錯嘛。”

　　“對對對，每次我都忙得連喝水的時間也沒有，哪有時間犯錯？”

　　“不要說你，老唐都忙得沒時間上洗手間了。”

　　“哈哈哈哈……”

　　笑聲中，唐雨生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道：“你們好樣的，不用上洗手間。”

　　“哈哈哈哈哈……”

　　笑聲更大了。

　　吳大志罵道：“你們這些壞小子欺軟怕硬，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們。”

　　嗯？你以后還會當指揮嗎？笑聲停了一秒，只有一秒。

　　蘇醒道：“好了，繼續保持零失誤。散會。”

　　蘇醒準備離開時，吳大志叫住他，道：“你怎么會提零失誤這樣的要求？”

　　不是吳大志不想這樣，而是認為盤面隨時變化，不可能做到沒有失誤。而且操盤、手們在買賣過程中，就算偶爾買高賣低，身為指揮者極有可能發現不了，就算發現了，他們也會辯解。

　　沒想到無數筆交易中，只要有一筆失誤，就會被蘇醒揀出來，然后按規定處罰。

　　復盤時蘇醒提出來的失誤，事后吳大志都會再過一遍，確實沒有遺漏，甚至有一些不易察覺，要不是蘇醒提出來，他還真沒發現。

　　這小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強了？

　　他去HR重新看蘇醒的簡歷，青年除了大二年那用五千元小試身手之外，并沒有真正接觸過股市。

　　他這些經驗、知識在哪學的？

　　在三組？

　　吳大志不相信，上一只股票，蘇醒除了接接電話，訂訂快餐，被使喚去茶水間幫同事拿飲料泡咖啡之余，一樣看盤，但是股票這東西，并不是你坐在電腦前看一段時間就會。

　　也不可能在早會、復盤時聽他布置任務就能學會。相反，蘇醒常常一臉茫然。

　　要是蘇醒能將書本上學到的知識和盤面結合，他早就讓蘇醒參與操、盤，而不是做新潮軟件時才讓他加入。

　　這小子藏得很深哪。

　　蘇醒詫異反問：“每一個跳動的數字背后都是我們拿出來的真金白銀，組長怎么能容忍有失誤？

　　有時候一個失誤就要用很多資金和精力去彌補。就算我們負擔得起成本，作為專業人員，我們是不是應該有自己的職業操、守？”

　　確實這樣，我指揮時每周都會出現類似的情況。吳大志有些慚愧，隨即反應過來，故意怒道：“你小子這是教訓我嗎？”

　　“我說事實啊，怎么成教訓你了？增加的每一分錢成本都是損耗，最后會減少我們的盈利。組長，我們的目標可是第一名。”

　　蘇醒無語了。

　　蘇醒第一次提出第一名時，吳大志并沒有當真，隨著他的能力一步步展現，吳大志開始有些相信了，萬一這小子真能做到呢？

　　他問：“你從一開始就是認真的？”

　　“目標能是假的嗎？”

　　兩人互相瞪眼。吳大志叫了起來：“我去，從一開始你就打算干掉一組？”

　　“不然呢？”

　　吳大志懂了，這小子夠狠。為了排名第一，連控制成本都想到了。他突然意興闌珊，拍拍蘇醒的肩頭，走了。

　　蘇醒悄悄吁了口氣，表現太猛也麻煩哪。吳大志不好糊弄，萬一他直接問自己的經驗在哪里積累的，自己怎么說？

　　好在一番故作高深轉移話題，他不再追問。

　　…………

　　肖清揚按股票資料上寫的地址找到津沽市郊外時，金廣廈的大門外空無一人，拍門也無人應答。她繞著圍墻轉了一圈，發現后面是一個村子。臨近中午，剛好遇到學生們放學。

　　她拉住一個虎頭虎腦的男孩，向他打聽金廣廈。

　　“不知道做什么。”男孩道：“反正天天鎖著門。”

　　肖清揚問：“村里有人在里面打工嗎？”

　　“不知道。”男孩說完走了。

　　接連問幾個學生，都說不知道。

　　肖清揚掏出手機接著打電話，還是沒人接聽。

　　正常情況下，留在證券公司的電話不可能無人接聽。肖清揚滿腹疑團，看看天色不早，攔了輛摩的，趕到汽車站，坐車回帝都。

　　主編聽說她空跑一趟，確定她安全回來后，道：“回頭去交易所確認一下，這個電話是否正確。”

　　《證券報》是交易所的下屬單位，打聽一下還是可以的。

　　肖清揚問金廣廈今天的走勢，得知四連板后漲7.2%，皺眉道：“我在它廠門外守半天，沒有見一輛貨柜車進出，不像出貨。”

　　主編猜測道：“或者沒有天天出貨？它年報上不是說了嘛，高價值產品。”

　　既然是高價值產品，自然不可能像大路貨一樣論貨柜裝了。

　　肖清揚道：“也有可能。”

　　她心里還是覺得怪怪的，從鐵門欄柵往里望，里面空無一人，不像有生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