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易簡單的洗漱完,回到自己住的屋子里。
屋子不大但很干凈,桌椅都是竹子與木條編制的,床與柜子則是木頭打的。雙人床的床板很硬,坐上去都有些咯屁股。
被褥應該有些年頭,都少色了。王不易用手揉了揉后又聞了聞。還好,沒有異味。很干凈,就是單純的用久了而已。
一身疲憊的王不易剛要關燈睡覺,走廊里傳來了腳步的聲音。
木制的屋子,腳步聲很輕,但是地板還是會發出‘吱吱’的響聲。
因為腳步聲,王不易沒有關燈。腳步聲明顯不是阮火的,而且通過聲音判斷,腳步聲是朝自己屋子來的。
果然,門上傳來‘砰砰’兩下敲門聲。
“等......”
剛要說:等會,我穿下褲子......話還沒說完,門開了。
門有鎖,但是沒有反鎖,一擰就開。只見耿子南端了一盆熱水站在了門口。
王不易這時候可是要去拿褲子的,沒等拿到手呢,門就開了,然后看見面無表情的耿子南出現在了面前......
褲子也不拿了,王不易嗖一下又鉆回了被窩里。
看著耿子南,尷尬的有點不知說什么好,自己可就穿個三角褲衩,吃大虧了!
就看耿子南一點沒有占人便宜后的愧疚感,然后大大方方的走了進來。把木盆往椅子上一放,然后把椅子和盆一起端到了王不易的床邊。
“我來給你上點藥,回來的路上你不是有什么想問的嗎,問吧。”
王不易發現耿子南的感覺很敏銳。自己是有問題要問,但是自己可什么都沒問,也沒表現出來!
“那個......我就穿個褲衩!”
“恩,看見了,還是一個三角的。
你要是穿褲子了不也得脫下來么,穿著褲子上藥不方便。
快點吧,別磨磨唧唧的了,很多人都不把我當女人看的。”
這是實話,王不易也知道。
不過,受傷的地方是腰部靠上的位置,褲子再怎么提,也提不到那兒啊!影響上藥嗎?
看著耿子南的目光,王不易還是硬著頭皮把被掀開了,轉身趴到了床上......反正自己一大老爺們兒,怕個球!
“過來點,別把床單弄濕。”
王不易又扭嗤扭嗤的挨到了床邊。
耿子南先用一塊干手巾墊到了床上王不易受傷的位置。然后用另一塊手巾沾著熱水,輕輕的擦拭著他受傷的部分。
受傷的部分像一條三公分寬的褲腰帶,緊緊環繞著王不易整個的腰。水很燙,但是蒸發時又涼涼的。
水干后,耿子南拿出一個老式雪花膏樣式的小盒子,盒子里裝的透明固體像是一塊透明皂。
耿子南用手指先在盒子里轉了轉,然后用手指輕輕的在王不易腰上傷痕處涂抹。
不知是這藥的原因,還是耿子南手上的溫度本就是冰冷的。王不易只感覺傷痕處,手指經過的地方冰冰涼涼,極其舒服!
耿子南上藥,王不易趴著。屋里安靜的能聽見指尖在皮膚上摩擦出的聲音。
王不易沒問問題,耿子南也沒催促,時間好似靜止。
不大一會。
“翻過來吧,上前面。”
王不易舒服的差點睡著了,真想說一句:慢點上,別著急。
不大情愿的轉過了身,當熱水再次擦拭傷痕時,王不易精神了。
王不易清楚感覺到小小王在蘇醒!
這下就尷尬了,王不易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兄弟,這也沒啥呀,你還把耿子南當成女人了嗎?
王不易心里跟小小王講著道理,勸它趕緊趴下睡覺。但是小小王哪里肯聽他的呀!毅然而然的挺胸抬頭,一點都不給他面子。
王不易羞愧的扭過了頭,不敢去看耿子南臉上的表情。這燈光雖然幽暗,但是祈禱耿子南不會發現......有點扯淡!
但是耿子南真的好像什么都沒發現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小小王好像受到了恥辱,堅挺的更加努力,更加奔放。
王不易突然覺的自己這時候應該說點什么來轉移注意力了。
“我在那洞口里,兩次召喚魘都沒成功是怎么回事?每次召喚出魘后,就像用魘過度一樣,瞬間就潰散了。”
“你的魘被克制了。
那古樹啟了靈,有了自己的意志。是意志!可不是意識。
大發山上我見過你的魘,你的魘在你身體里應該時間還不長,好像還沒恢復到它巔峰的十分之一。并且魘是陰物,與古樹的靈相克。沒克過它而已,不用擔心。”
“魘是陰物,那啟靈的古樹不算陰物嗎?”
“恩......按人們把能量區分出的類別來算,古樹啟靈不算陰物。”
“你說那兒怎么就出來一個大窟窿?如果底下不是實心的,我一踩上去就應該能感覺出來啊!”
“你沒看見古樹周圍都沒有其他別的樹嗎?
那一片區域都是古樹的,它能控制那片區域的土地,直到它根莖延展到的方。
它讓那塊地坍塌抓你當養料不很正常嗎。”
“抓我當養料?”
“恩,宋中喬不是沒被樹根纏繞嗎?”
王不易回憶起,當時兩腳一空,下落時正好被樹根纏繞。
當時沒細想,以為樹根正好在那,恰巧接住了自己。現在想來,那哪兒是接住了自己,明明是從后纏繞住自己。
“挺會挑人!我們到時,還有一蝙蝠被樹枝纏繞,而且那蝙蝠身體已經風干。那也是被它抓住當肥料的?”
“不然呢?這么濕潤的環境,怎么可能風干!
古樹啟靈,需要的養分單靠土壤、水和陽光已經不能滿足。周圍沒有其他樹木也是哪里的養分都被它吸收,別的樹木很難在那里存活。
所以偶爾也會捕獲一些經過的動物和地底的生物,比如昆蟲和一些小型嚙齒動物。
你有修行,身體里還有魘,它把你當大餐了。”
“這還不算陰物?”
“陰不陰物是人們安能量體分類的,不是吃人的就是陰物。”
呀,有點得道高僧的覺悟。
隨著閑聊,小小王感受到了被無視,也委屈的安靜了下來。
王不易突然覺得這樣是不是有點太曖昧了。她和上官言不是好基友嗎?這都后半夜了,孤男寡女的,不怕上官言醋壇子翻了?
“這么晚了你來給我上藥,上官言不會生氣吧?”
小王同志有綠茶的潛質。
“沒事,上官言其實很善良的。”
王不易怎么也不能把那個惡魔與善良聯系到一起去。
但是,就算是她善良!這跟善良又有什么關系?
如果自己的女朋友,大半夜的去別的男人房間里給他上藥,自己不得上天啊!
“這跟善良有什么關系?你倆不是男女朋友嗎?”
王不易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哈哈,男女朋友?那我倆誰是男?誰是女?”
當然你是男的!不過王不易沒敢說。
耿子南又緊接著說道:“我倆關系是很好,但是不像外面說的那樣齷齪”
“不齷齪?那她當著那么多人面打我!”
王不易問的很欠揍,但他確實有些激動,剛想坐起身子跟耿子南理論一下。
耿子南微微一笑,用手輕輕按住了王不易的胸膛,看似沒用力,但王不易沒起來,直接按的趟了回去。
把王不易按躺下后,又輕輕捋了兩下他的胸膛,安撫了一下他的情緒。
感覺王不易平靜后,耿子南的手又放回了他的小腹處,輕輕的按壓輕柔那里的傷痕,使藥力能快速散開。
“上官言也就是個苦命人而已,無父無母,只有師傅。
其實我倆一樣,都是孤兒。她師傅上官婆婆是女的,而我的師傅是男的,所以我從小一直都像個男孩子。
像我們這樣的人,都不用別人說,我們自己也知道自己有人格的缺陷與人格的扭曲。所以我們很難和正常人成為朋友。
我承認她喜歡我,我也真的很喜歡她。但是我的喜歡跟她的喜歡區別很大,她自己也清楚。
我們之間是靈魂的依靠與寄托,守望著彼此內心的傷痕。”
“如果你對她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我......我覺得你應該趁早離開她。因為這樣對她的傷害是最小的,而且越抻,傷害越大。
如果有一天,你突然碰到了自己的另一半。那時,她可能會瘋,會崩潰!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干出什么傻事!”
“早點離開嗎......”
耿子南輕輕的說了一句,眼角帶笑,手指而沒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