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難得徐召義大方了一回。告訴酒店今晚別送餐了,他要在外訂餐。
訂餐之前,徐召義還特意的詢問了一下王不易。
“老弟,難得咱倆有緣,陪了我這么多天。這兒的飯都吃出鳥屎味兒了,你想吃點啥,當哥哥的請客。”
說實話,王不易真心覺得這兒的飯不錯。
早餐一般都是包子、餡餅,有粥有奶還有咸菜。
而且也是換著樣的來,偶爾也會有湯和饅頭再給配些熗拌菜。
午餐和晚餐基本都是兩菜一湯,一葷一素,菜量很足,主食管夠。
紅燒肉、排骨這些天也都上過三四次了,護心肉、牛羊肉也都換著樣來。經常還有服務人員過來詢問這兩位想吃點啥。
你在家也不過如此吧!
王不易在家都沒有吃的這么可心過,而且不用自己收拾。向來都是老媽做啥他吃啥,很少詢問他意見。
“不吃刺身和生肉,剩下的啥都行。”
他倒是不挑,身價快百億的徐召義請客,最起碼也不可能比這酒店次了吧。
王不易多少還有些不舍得,因為酒店服務人員中午詢問過王不易晚飯想吃點什么。
王不易是個標準的肉食動物,素菜上啥都沒關系,肉菜他今晚點的是紅燒牛肉。看樣子是吃不成了,讓徐召義再點份紅燒牛肉......他還有些不甘心,這么大的款爺,讓他自己發揮好了。
六點左右,快遞小哥大包小裹的拎進來五個大袋子。
好家伙!這徐召義也夠奢侈的,兩個人點了八樣菜!還有一份湯......
四斤多沉的龍蝦是剝過殼的,三頭的鮑魚是南非的溏心鮑,花膠的個頭比手掌都大,聽說還是超過四年的老膠!
蔥燒海參里的海參比徐召義抽的雪茄還粗;鮑魚、花膠、海參都有了,那參翅鮑肚中唯一缺的魚翅當然不可能沒有!在配上外酥里嫩的滬市牛肉粒,這甜咸中帶著一絲黑胡椒的微辣,口味做的真是恰到好處。
橄欖油羊肚菌蝦肉蜜豆,勉強能稱的上算是素菜,魚子醬蛋撻上面是土豆泥和蘋果、鵪鶉蛋做的泡沫泥糊。
湯是加過黑松露的雜菌湯。有錢人的美食著實讓王不易驚嘆了一把。
這老小子的胃口是真不錯,這么大歲數還能點這么一桌沒有一根青菜的宴席。王不易都有些羨慕徐召義的胃口了,自己這個歲數后還能有這胃口嗎?
看樣子,這幾天里的飯菜對徐召義來說確實算是熬困。
配置上茅臺,點根雪茄......這哪是吃飯?明顯是來擺譜的!
酒,王不易是一口沒喝。這樣的菜肴王不易也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品嘗。
菜要趁熱乎吃,涼了味道就變了。風卷殘云一般后,酒足飯飽的王不易看向還在那裝筆擺譜的徐召義。
“哥,給我也來跟雪茄唄。飯后一支煙,賽過活神仙。這飯得配雪茄!我那煙差點境界。”
雪茄,王不易沒法去評價好賴。徐召義抽的肯定次不了。
但他剛抽第一口,就好懸沒把自己悶過去。鼻涕眼淚瞬間一起都下來了。
徐召義仰頭大笑,好像看見個多么了不得的笑話一樣。
“兄弟,雪茄這玩意可不能過肺。來,這樣。”
說著,使勁吸了一口,在嘴里憋了幾秒鐘后,張嘴讓煙飄出口中,然后用鼻子使勁的吸了一下。
王不易有模有樣的學了一下......
說實話,這東西他學不來,上勁慢。
聽說這一根雪茄能買他抽的煊赫門好幾條,也沒舍得扔,就當瞎玩了。
飯后看了會電影,感覺不在那么撐挺后,開始練起來短打。
大約練了一個來小時,第三遍都沒打全呢,就開始回身抽筋了。
泡了會熱水澡。筋疲力盡的王不易,穿個三角褲衩躺在床上玩手機。
抖音刷著刷著就開始兩個眼皮子開始打架,好在酒店臥室控制燈的開關都是在床頭架旁,伸手就能夠到。伸手啪的一聲關上了燈,人不知不覺就進入了夢想。
不知睡了多長時間,一陣......叮叮當當....的鈴鐺聲,讓王不易迷迷糊糊有些反應不過來,剛想開口罵人,誰大晚上的不睡覺打擾人家清夢。
當稍微有點意識后,騰的一下坐直了身子。是招搖鈴!
鈴鐺是最常見的道具法器之一。不管是南方道,北方仙,胡黃不過山海關。鈴鐺這玩意兒一直南北通吃。
除了符箓以外,能不用陰魄加持而能稱之為法器的道具也就是鈴鐺了。當然被陰魄加持過的鈴鐺那更是神仙放屁——非同凡響了。
銅鈴的種類很多,鎮魂鈴、安魂靈、引魂鈴、招搖鈴、祭祀鈴......
王不易會用的鈴鐺就一種,招搖鈴!
用法也很簡單,布置一個簡易的聚陰口,然后把招搖鈴掛在上面就成。只要有陰物靠近或路過,招搖鈴就會無風而響。
迷迷糊糊的王不易,當聽出是招搖鈴響,瞬間就醒了。
眼前一片漆黑,王不易習慣性的伸手就去開燈。
開了好幾下,燈沒亮,好像停電了。然后王不易就開始摸床頭的手機。
黑燈瞎火的,胡亂摸了半天,手機也沒摸到。算了,先去看看徐召義那老小子吧,他可別出了什么事情。
感覺著方位,雙手向前試探著。好不容易出了臥室,又笨手笨腳的向徐召義的房間摸去。
當打開徐召義的房間門時,王不易就是心中一愣!
不對呀,我的眼神出問題了嗎?我有夜視眼啊,怎么連一米的距離都看不出去呢?
心思歸心思,王不易的腳可沒停。慢慢摸到了徐召義的床上,頓時心里一沉,床上沒人!
“徐哥,徐哥!在哪呢徐哥,徐召義,徐召義!”
在屋里邊喊邊摸索著,抱著一絲幻想,徐召義可能在窗簾后藏著。
擋著的窗簾被王不易‘刺啦’一聲拽開,王不易站在窗臺愣愣的看著窗外......窗外一片黑暗。
按說這大晚上的,外面烏漆嘛黑也很正常。或者說,這要在王不易老家的那個縣城很正常。
但是!這是哪啊?這是H市!
H市比不上首都與魔都很正常,但是也是一個人口超千萬的國際都市!一國兩朝的發祥地,東北亞的中心地帶,副省級省會!
這樣一個城市,不管夜里幾點,外面能伸手不見五指嗎?
王不易召喚了一下魘,然而魘并沒有反應。
藏魘師的魘和藏靈師的陰魄,那都是伴生關系!
自己是招了什么道呢?恩,該來的總算來了......不過一上來就放大招,這樣不好!
來不及思考,王不易盡可能快的摸出了套房。
走廊里也是伸手不見五指,王不易挨屋拍打著房門,呼叫里面的特警。任由王不易怎么嚎叫、呼喊、拍門,都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當拍打第五六個房門時,拍門的手突然停住了,然后又拍了兩下,緊接著劇烈的,使勁的又拍了幾下。
王不易察覺到,不管自己用多大力氣拍門,手都沒有痛感......自己是在夢里!
自己居然在做夢?這夢也太真實的不可思議了!
突然,王不易想起師傅曾說過,夢里的自己都是第三人視角。如故是第一人視角的話,那多半應該是被什么迷住了。
王不易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第一視角沒錯了。然后又扇了自己兩個嘴巴子。還是沒有痛感。(為什么要扇嘴巴子,掐一下不好嗎?)
或許......或許外界再有什么東西在控制著自己,不然這么清晰的意識,人卻在夢里。
想到這,王不易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后放松......放松......
當感覺自己狀態還算平穩后,閉上眼睛,口中念起道家靜心咒。
不管是道家靜心咒還是佛家的靜心咒,講究的都是由內而外,放空自己。
靜,則以不動制萬動;靜,心則清;靜,則境由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