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我是小學班上最可愛的一個,班上的同學們稱我為‘班花’。”莫梓桐敘述道,“但這一切都在我五年級到初一這段時間改變了。”
“可愛?”袁可鑒仔細觀察了一下莫梓桐的臉型,然后想象著她留長發別蝴蝶結發卡的樣子,“你的五官確實挺可愛的呀。”
“那段時間我的身高不受抑制地瘋長,很快突破了一米六、一米七,最后成為了包括男生在內全班最高的人。當然,從那以后,再也沒有人說我可愛,也沒有任何初中的同學說我是班花了。”
鋼琴的聲音一直陪伴著莫梓桐的自白。
“當然,我的內心是追求出眾的,所以我開始剪短頭發,扮成假小子,一開始還卓有成效,讓不少同學重新認識我、欣賞我,但后來我逐漸過了火,直到爬樹摔傷的時候,我才意識到這種追求與眾不同的選擇,可能是錯的。所以,回想起過往的經歷,我悟到了,如果社團安排給我每周四進行訪談,我應當接受。”
“你有一個關鍵點向大家隱瞞了。”白一諾指出,“在你摔下來直到你返回學校的那段時間,你可能會認為這只是一場意外,甚至會認為你的行為可能獲得同學們的崇拜,成為談資,而真正讓你動搖的是你回到校園的時候,看到了掛在公告欄上的年紀通報批評。”
“啊!你怎么知道……”莫梓桐捂頭蜷縮在座位上。
“梓桐,坦誠相待就好。”白一諾點頭道,“我們把你帶到這里,就是為了讓你坦白這些的。啊,當然副會長那件事情屬于意外而已。”
“但說實話,被記了違紀,也只是人生中的一個小插曲而已。”莫梓桐抬頭道,“其實我并沒有你們想象中對那個違紀本身耿耿于懷。那段時間,我通過《遺跡島》知道了探險家這個職業,然后朝向這個目標奮斗,所以說加起來我也沒有低落多久。”
“梓桐,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為什么會喜歡探險家這個職業。”白一諾指出,“探險家取得探險成果的那一瞬間,既是一種成功,也是一種個性的體現。這也就意味著,對于探險家而言,展現自己的個性,是和成功、鮮花與掌聲合為一體的。”
“相比之下,你可能認為可能訪談這方面就差一點。”不知何時,齊天玥和許焱也坐在了她們的旁邊,“而爬樹就更差了,展現個性不僅不意味著鮮花和掌聲,反而意味著受傷和違紀。”
“就是這個道理啊!”莫梓桐轉向了許焱,“所以我才不愿意……”
“你仔細想想看,真的如此嗎?”白一諾繼續啟發道,“我們班主任已經記住你了,副會長也已經記住你了。”
“你采訪的受訪者都已經很有名氣了,”齊天玥補充道,“而如果你的表現能蓋過他們或者你能和他們擦出火花,那你就能給別人帶來相當深刻的印象了。”
“我們進入了高中,不再有違紀這種東西了,很多的作業也變成了軟性作業,為的就是我們能找到我們的個性。”莫梓桐自白道,“我加入鸚鵡廣播社,就是為了能夠在體現個性的同時,獲得他人的禮遇。”
“當然,現在不一樣了。”說完這一連串的話語,她轉向白一諾,“現在,和鸚鵡廣播社各位的友誼,才是我最珍視的。”
“不必說得這么肉麻。”齊天玥笑道,“你只要知道,無論你做什么,我們都會站在你身后就行。”
“嗯。”白一諾點頭道。
“那,今天天氣這么差,我們就各回各家吧。”袁可鑒提議道,“估計今晚我就能收到文學社提供的劇本了。”
“我回去之后跟副會長聯絡一下,看看到時候競選的時候要怎么做。”白一諾指出,“既然梓桐你想通了,那就著手準備征集與副會長有關的問題吧。”
“副會長我還是打算以后再聯絡。”莫梓桐思考道,“在發給我的四封邀約中,我對朱老師的邀請特別感興趣。當然,我的興趣是從董安然轉述的那句話開始的。”
“有一件事情,可以讓你無論是做題還是競選都事半功倍,那就是知道對方在想什么。”白一諾知道莫梓桐的意思,“確實。我和她相處的時間可能比其他的實驗班學生少一半,但她已經給我帶來很大的影響了。”
“決定了就去做!”許焱鼓勵道。
“走之前,我們先把這首鋼琴曲聽完吧。”白一諾朝著鋼琴的方向瞥了一眼。
“我們上次一起出校門,還要追溯到什么時候?”在霧氣中,會長和副會長并肩前行。
“別追溯了,我們就從來沒有一起出過校門。”副會長嘆道,“會長,十月初的數學競賽,有把握嗎?”
“我肯定不會把話說滿的啊。”會長聳肩道,“聽說你不打算參選下一任學生會主席了?”
“你聽到康鵬口中的我們了嗎?‘可有可無’、‘我們受到她們的管理’,什么叫管理?”副會長的語氣中依然有著一些不滿,“他還說外交模擬社能夠獲得優秀社團歸功于他本人!”
“他真這么說了嗎?”會長似乎很了解副會長,“涉及到學生會榮譽的事情,你慣常喜歡添油加醋,做出過激舉動哦。還有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下一屆改選有你嗎?”
“本來沒有的。我咽不下這口氣。”副會長嘟噥道,“正好高一(1)班那個白一諾挺符合我對我的搭檔的要求的,就帶她一起了。”
“耶?”會長聽到白一諾這個名字的時候是有些驚訝的,“她經營著一個注冊社團,恐怕沒什么空閑進行學生會的工作吧?別忘了,我們擊敗的那兩位,其中也有一位當過副會長。正是因為她在擔任廣播社社長的同時還要競選學生會會長、受到質疑之后,我們才有機會被選上。”
“樂思佳她們……”副會長念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