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缺失的信息
“第一個故事結束,下一輪故事我們會端上更為豐盛的美食,敬請期待。”
詭異的聲音消失,光線恢復了正常。
餐廳里,面帶濃妝的女人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喬安娜走上前,想要安慰著那個可憐的女人。但女人躲開了喬安娜,快步沖出餐廳,回到了休息室。
而角落里的文藝青年喃喃到“太可怕了”,在加里想叫住他之前,離開了餐廳。
加里只好走出餐廳,看向中年男人的休息室。
中年男人休息室的門打開了,那感覺,仿佛在暗示著加里進去看看。
他快步走了進去。
房間里還是只有一幅油畫,畫上一個小男孩表情痛苦地練著劍術,小男孩后方,一個面色猙獰的男人正在訓斥他。
先是痛苦地練劍,然后是幸福地拉琴,接著是上戰場,然后是在院子里快樂地奏樂。房間里小男孩成長的順序,就是講故事的順序。
那么,剩下兩人的油畫里,又是什么。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了。
直到最后一刻,文藝青年與女人才回到餐廳。
諾亞手臂上的印記正發著光,可他本人卻毫不在意。
燈光再次熄滅,這一次餐桌上多出了一整只烤乳豬。
“女士們先生們,第二輪演出開始,請故事的講述者準備開始講述故事。”
諾亞大大方方地站上戲臺,跳過中年男人的尸體,來到琳達小姐身邊。
琳達小姐做出驚訝的動作。
“哦?我們的先生是打算跟琳達小姐一起表演嗎?”
“不,我不是要一起表演。”諾亞含情脈脈地看著琳達的骨頭“琳達小姐,就是我故事的主角。”
喬安娜、加里:“?”
第二個故事:暗戀的少年
我是在一個月前在劇院中看見的琳達小姐。
那時的她的演的是一個女反派身邊的小丫鬟。雖然臺詞不多,但那一顰一簇都盡在我的眼中。
從此以后,每當有她的演出,無論多遠,我都會趕回來。
我見過她做女仆時的謙卑,見過她演樹妖時的兇惡,唯獨沒有見過,她成為我的心上人。
我是如此的愛她,
直到那一夜后,她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此生不能與她相伴終生,便是我最大的陰影。
可是如今,我又看見了她。
我如此興奮,又如此惶恐。
我不在乎這里有多可怕,只要能看見她,我就心滿意足。
諾亞講完后,詭異的聲音停頓了很久。
“現在,由琳達小姐來判斷。”詭異的聲音里,帶了些不敢相信。
琳達不可思議的轉過身子,她用上了她的全部力量,來驗證諾亞的話。
真話。
只剩下骨頭的琳達激動得咔咔作響。
一個月前你不是跟我一起臥底在凱亞的幫會里嗎?加里無語。
“第二故事結束,恭喜這位先生,下一輪故事我們會端上可口的點心。”
“完成。”諾亞跳下戲臺,激動地切割著烤乳豬。“這乳豬真是太好吃了。”
加里回頭,發現文藝青年已經跑回了休息室。
但幸好,剛剛的奇葩故事讓化妝的女人冷靜了不少,沒有立刻跑回家。
加里走上前,正想問一問女人。
女人手中的印記突然亮了起來。
她慌張地跑回了休息室,沒有理會加里的招呼。
跟上次一樣,直到最后一刻,兩人才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女士們先生們,讓我們有請下一位講述者,請在享用點心的的同時享受琳達小姐的演出。”
燭臺亮起,一個個精致的小蛋糕出現在了人們眼前。
諾亞拿起小蛋糕嘗了一口,發出舒爽的叫聲。
化妝的女人抿了抿嘴,開始了她的講述。
第三個故事:懦弱的女仆
我是海諾城格蘭特侯爵莊園里的一名女仆,是小兒子亞歷克斯·格蘭特的貼身女仆之一。
我的工作是為格蘭特先生洗衣服,打掃房間。
在大約八月中旬左右,格蘭特先生的貼身管家告訴我,讓我準備幾套小女孩的衣服。
雖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我還是去做了,甚至還給每一件衣服都秀上了小白花。
之后的每一周,管家都會讓我準備幾套新的衣服,并告訴我格蘭特先生很滿意我秀的小白花,要給我漲工資。
我當然很高興,工作更加賣力了。
有一天晚上,因為一場宴會,我要洗的衣服比平常多上不少。于是那天我,離開得非常遠。
在準備回家的時候,我聽到莊園里少爺的那棟樓的地下室里,有小女孩在哭泣。
我好奇地走到地下室里,悄悄將門打開了一條縫。
我看見,我看見平常英氣逼人的少爺,正在對那個小女孩……
那個小女孩的衣角上,還有著我縫的小百花。
我不敢做什么,我家里太窮了,我還有孩子。
所以我關門默默地離開了。
這是我一輩子的陰影,
我居然留那個小女孩一人承受那種折磨。
女人講完故事,趴在桌上哭了起來。
琳達走到她的身邊,手骨拍著女人的肩膀安慰她。
“現在,由琳達小姐來判斷。”
琳達沒有動手。
“第三故事結束,恭喜這位女士。”
加里知道,這故事是真的,那女孩的好朋友正在自己的秘境里磨煉。
“這位女士,我想問一下,你還記得你房間里的油畫嗎?”
加里乘機問到。
文藝青年仿佛不關心這一切,獨自離開了。
“我房間里的,哦,是一個青年男人正在跟一個中年男人吵架,中年男人正拿著一把小提琴。”知道自己不會死亡后,女人冷靜了不少。
先是痛苦地練劍,然后是幸福地拉琴,接著是與長輩爭吵,或許是長輩讓男人放棄自己的音樂夢?接下來男人還是上了戰場,最后戰爭結束,他在院子里快樂地奏樂。
不對勁。加里想。
現在才湊齊了五張畫,為何這個故事已經講完了呢?
加里沖回自己的休息室,觀摩著油畫。
油畫里的老人面帶幸福地在花中拉著小提琴。
這些花,怎么感覺那么熟悉。
加里看向自己手上的印記。
這些花,就是以自己手中的印記為參照畫的。
他沖回餐廳,對著喬安娜喊到:“喬安娜,我想看看你的畫。”
喬安娜愣了一下,帶著加里來到了房間。
畫中,一個男人在戰場拼命廝殺。
“不對勁,有什么不對勁。”加里說到。
“有什么不對的嗎?”喬安娜問。
“有什么東西,漏掉了。”加里站到離畫更遠的地方,試圖縮小畫面。
果然,是這里。
整幅戰場廝殺圖的背景中,一個黑色的惡魔隱匿在背景里,俯視著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