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阿賜二人終于離開了獸墟范圍,也正因為他們從離開力宗舊址后,沒有遇到任何劫道散修,才能只用一日就能到達獸墟邊境。
在走出這破碎林陣不久,周圍的景色已經(jīng)煥然一新,已經(jīng)能看到正式的道路,以及零零散散的館驛客棧。
此時的二人剛走出獸墟,在能進入獸墟的出入口處,有著這么多零散的客棧,似乎也顯得合理不少。
“就這家客棧吧。”是阿賜先伸手指了指幾步外的一家客棧,此時的少龍已經(jīng)完全沒有一天前的精氣神,慢吞吞的走在阿賜身后,臉上也看不出平常的溫柔來,就差把“累”字寫在臉上了。
少龍沒有回答阿賜的話,只是跟在阿賜身后。阿賜笑著無奈的搖了搖頭,與少龍交朋友還是很有意思的。
二人一前一后的進入客棧,這間客棧比阿賜剛到北域時所住的客棧只大不小,怕是能趕上那個小客棧三倍有余。
此時客棧內(nèi)客人不多,只有著零零散散的幾位客人,而這些人都有著一段距離,表示他們之間似乎沒有一起搭伴的人。
離獸墟如此之近的客棧,魚龍混雜這個詞根本形容不出這些住客的身份,此地又位于北院與獸墟的交界,是被稱為“三不管”的地界,若是真有人在此處不開眼,真遇到硬茬子,怕是也會和獸墟內(nèi)一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大家在這種三不管地界都會盡量克制。
而能夠在此地開出客棧的勢力,怕也絕不是什么無名勢力,客棧內(nèi)或許比外界還能安全幾分。
有了第一次的經(jīng)驗,阿賜背著背簍,大步走向柜臺的掌柜處,他一眼就感應(yīng)出這個掌柜也是一名修士,修為也是到了入道境。
阿賜還觀察到,這個掌柜雖然衣著普通,但在他服飾的胸口處,有著用燙金繡著的“二金”二字,在阿賜雇傭極翼獸的馭妖臺上牌匾處,也印有相同的字樣。
“這二金莫非也是一方勢力,但北域八宗之中沒有名為二金的宗門啊...”阿賜暗中思考著。
“不知二位少俠是吃飯還是住店?”中年掌柜先開口,作揖行禮后笑問道。
“在此住一宿,兩間客房不知多少錢?”阿賜一邊回應(yīng),一邊看著身后看起來臉色極差的少龍。
“兩間客房需四十藍晶幣。”掌柜搓手回答。
阿賜心念一動,一枚紫晶幣出現(xiàn)在手中,兩指夾住放在柜臺上。
掌柜也沒有客氣,迅速將紫晶幣收起,只見掌柜把手揣進袖口,將一個小巧的納包掏出,掌柜將手伸進納包摸索著,幾息之后,若干藍光從納包中飛出,在柜臺前十個一組碼出六摞,正好六十枚藍晶幣。
“請少俠收好。”掌柜沒有多余廢話,“請二位隨我來吧。”
阿賜將找回的藍晶幣收起,少龍按住阿賜,道:“賜弟,此錢理應(yīng)讓我來出...”
“少龍兄,不必跟我客氣。”阿賜笑答。
“那下次,下次要是有花錢的地方我再來出...”少龍現(xiàn)在看起來極其疲憊,阿賜也發(fā)覺不對勁,入道修士全速行進一日,不應(yīng)該會消耗成這樣,稍加推測,阿賜猜出應(yīng)該是與少龍所得的那件兵器有關(guān),那件兵器怕是在一直吸收少龍的法則之力。
但還沒等少龍話說完,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忽然向前倒去。
阿賜迅速摻起少龍,在扶起少龍的一瞬間,阿賜就立刻感應(yīng)出少龍體內(nèi)法則之力已經(jīng)所剩無幾。
嘗試給少龍輸入一些純凈的法則之力無果后,阿賜只得攙著少龍,背著背簍跟在掌柜后面,掌柜只是笑瞇瞇的看著他們二人。
“掌柜,只需一間房就夠了,不知道此處有沒有恢復(fù)法則之力的丹藥?”阿賜看向掌柜,詢問道。
“那自然是有的,不過最高也只有二品的回元丹,五藍晶幣一枚,不知...”
“把第二間房的錢換成這個丹藥吧。”
“自然可以,不知兩位少俠是否需要護衛(wèi),只要錢到位,我二金商會可提供修士,封位境修士也能招來,這位小兄弟看起來似乎法則之力虧損嚴重,若是現(xiàn)在有人乘虛而入可不太好啊。”掌柜忽然做出了“善意”的提醒。
“不必了,帶我們?nèi)タ头堪伞!卑①n出言拒絕。
“是,是,小人多嘴了。”掌柜拱手鞠躬道,隨后沒有再多言,引著阿賜二人向客棧內(nèi)部走去。
攙著少龍,阿賜跟在掌柜身后,七拐八拐,掌柜在長廊處一房門前停下,隨后他催動法則之力,這間房門徐徐打開。
“二位少俠,就是這間房,進入之后只需從內(nèi)部用法則之力注入門中,外界就無法打開,本客棧的房間都堅固無比,就是封位境修為,也極難破開。”掌柜開門,后言道,“請少俠稍等片刻,丹藥我隨后為二位送來。”
掌柜說完,再次作揖行禮后,轉(zhuǎn)身離開,為二人取丹藥而去。
阿賜攙著少龍進入其中,將少龍扶至床榻上,少龍此時也稍稍恢復(fù)了意識,只是十分虛弱,在躺倒床榻上后,他長舒一口氣,緩緩坐起,開始運轉(zhuǎn)法則,修煉起來。
阿賜見到少龍無大礙,才漸漸放下心來,將線背簍放下,他看了看客房里面,這房間也是極其簡單,只有一床榻,一蒲團,還有一扇窗,阿賜上前相從窗口向外張望,才發(fā)現(xiàn)窗口處也有著法則之力保護。
“這客棧貴就貴在足夠安全吧。”阿賜吐槽著,將法則之力注入門窗之中,門窗自動閉合,隨后他看上了一旁的蒲團,盤膝坐在其上,靠著線背簍,也開始修煉起來。
不知過了幾個時辰,窗外天色微亮,阿賜緩緩?fù)顺鲂逕挘粗€在修煉的少龍,他立刻看出少龍此時正在突破,不能被外界打擾,阿賜此時也意識到一件事:
“為何掌柜還沒有將丹藥送來,莫非是來時我正在修煉,錯過了...”
忽然,一道莫名的聲音從外界傳來,本來阿賜不會注意到這種微小的聲音,但這次的聲音他太熟悉了,是劍風(fēng)聲,有人在使用劍類功法,不然不會有如此響動。
這劍風(fēng)越來越大,只聽見轟隆一聲,整個房間劇烈晃動,有人再攻擊他們的客房。
第二道劍風(fēng)呼嘯,轟隆一聲,客房再遭重擊。
“不好,少龍正在修煉,不能讓他被打斷,有人想破開此房間,或者把我們逼出去!”阿賜神情立刻嚴肅,沒有多想,斬暗在手,直接開啟房門,快速沖出去,隨后又催動法則,將房門封鎖,將少龍與背簍保護在里面。
等到阿賜出了客房,才被外界的景象震驚到了一番:整個客棧已經(jīng)遭到了嚴重的破壞,他所住旁邊的兩個房間,由于沒有法則保護,已經(jīng)變成殘垣斷壁,而這些切口極其平整,仿佛是被利器切削而成。
“掌柜!”而后阿賜還觀察到,那些住客早已身亡,皆是被劍招所殺,招呼他們掌柜現(xiàn)在也身首異處,倒在血泊之中,“二金”二字也浸在血里。
而在房頂之上,明晃晃站立著七道人影,此七人都身著夜行衣,頭戴面具,身負一劍。剛才阿賜聽到的劍風(fēng)聲,就是其中領(lǐng)頭的人發(fā)出的。
那領(lǐng)頭的人看到阿賜出來,一躍而下,留另外六人在房頂上。
面對著阿賜,領(lǐng)頭人沙啞著聲音道:“小子,交出兵器,我可給你個痛快。”
“哦?不知諸位前輩在說什么呀?”阿賜裝傻充楞答道,他也在一邊思考著對策。
“你手中有著錦等兵器,裝傻是沒有用的,我只是不想多費力氣,殺了你,兵器也是我的。”領(lǐng)頭之人似乎也有些不耐煩,一柄長劍憑空出現(xiàn),劍尖直指阿賜。
“這七人的修為恐怕遠超過我,硬碰怕是必死無疑,若是逃走...”想到此處,阿賜忽然隨意一笑,心念一動,斬暗已經(jīng)從納鐲之中取出,握在他的手里。
“前輩,是否為此物?”阿賜笑道。
“沒錯,快將他交出來!”領(lǐng)頭之人似乎也認為勝券在握,語氣中貪婪之意也顯露出來。
“那前輩可接好了!”就在電光火石之間,阿賜劍勢已成,劍法第二重已經(jīng)斬出!
“既然必死無疑,何不置之死地而后生?拼死一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