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
天色剛剛破曉,圍繞著星村那些濃重的霧氣忽然淡了幾分。
就在這時,從薄霧之中,悄然出現了三道人影,這三道人影先環視四周,隨后宛如鬼魅般迅速向村子方向飛去。
就在三人剛剛到達村口之時,村前的大石頭上,赫然已經躺著了一個人,此人灰衣灰發,正是那閑人老清。
那三人在見到老清之后,立即停下,站定,躬身,一齊向老清行以重禮。
那領頭之人微微抬頭,恭敬的對老清道:“趙前輩。”
在他說話時,此三人也一直保持著行禮的姿勢。
老清聽到后,先是隨意的擺了擺手,打了個哈欠,才懶洋洋的坐起來,用略帶困意的語氣道:“你們三人趕快起身吧,不必叫我什么趙前輩,若要真論起年齡來,你們三個要比我大上不知道多少,要真還看的起我,就勉為其難叫我一聲老清吧。”
三人在聽到老清的話后,才緩緩起身,那三人中領頭之人再次行了一次禮,神情嚴肅,鄭重道:“修行路上,達者為先,趙前輩的修為通天,我三人遠不能及,所以我等萬萬不可造次。”
老清在聽完領頭之人的話后,微微一笑,向他們招了招手,示意此三人向自己面前來。
那三人在見到老清的手勢后,一齊向老清靠了過來。
還沒等三人反應,老清隨手一揮,只見周圍無數塵土飛揚,這些塵土附著在三人的黑衣之上,在塵土碰到這三人的一瞬間,三人面部的偽裝頃刻間全部消失,露出了這三個人真正的樣貌:一位青年,一位中年,一位老人。那領頭之人正是其中的那位中年。
中年人見他們偽裝被輕易的破除,只得尷尬的再次行禮。
老清哈哈一笑,無所謂道:“你們都是第二次到此來,怎么還帶著這種不入流的偽裝,放心,我沒有什么別的意思,你們不必拘謹。”
這時,老清才正眼看向他們,接著道:“話說回來,我還不知道你們三個人的名字。在兩年前,你們就那樣輕易的將你們的少主放到我的手中,也不怕我動些手段?”
領頭中年答道:“在下名‘笛’,身后二人分別名‘蕭’,‘笙’,我等為家族主臣,都被族長賜予了族姓。
兩年之前我三人將少主放于此地,那時我三人都性命難保,實乃迫不得已。我等沒有暴露趙前輩所在之處的意思,請趙前輩勿多想。我等知曉趙前輩為狂傲之人,肯定不屑對我等茍延殘喘之族出手,趙前輩定會給我們少主一條生路。”
老清聽完中年所說的話,哈哈一笑,笑著道:“生路自然是有的,三年前你們走的太急,忘了告訴你們,生路的話,需要你們答應我一件事,也就是一個小小的條件。”
領頭的中年人笛心中大驚,但面不改色,正當他要準備詢問是何條件時,但還沒等他開口,老清先說道:“這個條件你們現在不需要知道,等到了特定的時間,你們自然就明白了。”
這時,老清隨意的抬起頭,略帶輕蔑的看向笛身后的老人,隨后,老清突然瞬身消失,悄然出現在三人之中的老人背后,一只手隨意的將老人提起。老人臉色大變,根本來不及反抗。
老清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在他手中的老人,語氣稍有變化,道:“怎么,你難道對我的話有不滿嗎?”
一旁的青年見此情形,立即喚出法則靈珠,一把長弓剎那間出現在手中。
但他還沒來得及有任何動作,一粒閃亮的塵土向他飛來,他根本無法反應,就是這粒小小的塵土,竟然直接穿過他的胸膛,青年隨即倒地,胸前破了一個大洞,口吐鮮血不止。
中年人笛后退數步,也立刻布置出防御陣法,但只見老清輕輕的一彈手指,這個陣法應聲而碎。
至此,老清才微微一笑,身上法則流轉,隨手用塵土將三人包裹在一起,隨后將他們平穩的放在了地上。三人身上的傷被這塵土包裹,也被一同治療好。
中年再次行禮,苦笑道:“趙前輩的條件,我等自然沒有任何意見。”
“那就好,那就好,這個條件對你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老清保持微笑,道。
隨即又說道:“你們三人今日返回,是來給阿賜喚醒法則的吧。”
“阿賜?”笛疑惑的問道。
“就是你們的這位少主,你們看,名我都幫你們給起好了,我起的這個名字怎么樣,也許最后,他也會回到你們族中,賜予族姓,不如現在讓我來替你們起個名。”
笛三人面面相覷,最后還是笛苦笑道:“趙前輩所料不錯,我等正是為此事而來。幫助少主...阿賜喚醒法則。”
“如此便好,如果你們這幾日還沒有回來,到時候還要我來為他喚醒,我肯定是沒有你們精細。”
此時天已正明,老清轉過身,背對著三人,看向遠處道:“我在三日前曾對阿賜說過,你們要回來的事...”
“老清!”
“清叔!”
這時,只見兩個少年遠遠跑來,口中還在喊著老清的名字,這兩位少年正是阿賜和花月。
笛三人法則流轉,身上氣息瞬間變化,用法則之力將自己再次包裹在偽裝之中。
阿賜二人已經跑到了老清面前,三人在見到阿賜后,立刻后退幾步,呈半跪狀,齊稱道:“少主!”
阿賜此時才看向老清身后的三人,在看到這三人后,一絲記憶憑空出現在腦中,但伴隨而來的則是又一陣強烈的劇痛。
“啊!”阿賜捂著腦袋,痛的不自覺喊出聲。老清摸了一下阿賜的額頭,疼痛才有所緩解。
阿賜看著不認識的三個人,但在那一絲記憶的影響下,他下意識的說出了一個塵封已久的稱謂:“叔父。”
但在他說完這兩個字之后,記憶重回空洞,他已經忘記了剛才那縷記憶,剛才的疼痛也一起隨著記憶消失,他向此三人疑惑的問道:“你們,是誰?”
笛三人在聽到叔父二字時,身體猛的一顫,但馬上就恢復了正常,笛開口道:“我等前來為少主喚醒法則。”
“我不是什么少主,我叫阿賜。”
笛再次重復道:“我等來為少主喚醒法則。”阿賜猶豫一下,看了看一旁的老清。
老清好像預料到會有這種情況,他拍了拍阿賜的肩膀,道:“此三人就算現在的你不認識,你現在知道也沒有什么用,不過他們確實與你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既然他們來此就是為你,對你絕對是有好處的。”
在聽到老清肯定的答復后,阿賜這才對笛三人說道:“那就請三位幫我喚醒法則吧,但不要再叫我少主了,我不是什么少主。”
笛沒有再說話,轉向老清,問道:“趙前輩,可否為我等尋一片平靜之地?”
老清滿口答應:“好說好說。”
說罷,他隨手一揮,若干細小的塵土從地上浮起,竟然將阿賜與花月一同托起,老清此時也御塵而起,高高飛起。。
笛三人見此,紛紛喚出法則,只見三對相同的血色羽翼在三人背部凝聚而成,隨后,三人也跟在老清身后飛行離開。
“哇!這個好厲害!”花月和阿賜不約而同的驚嘆道。
老清則大笑道:“這個就是修行者的能力之一,等你們的修為達到我這個境界的時候,移山填海也是小事,哈哈!”
阿賜看到老清得意的樣子,有些不服氣,回了老清一句嘴,道:“等著吧,老清,我以后一定會比你還厲害,修為也會超過你!”
老清收起浮夸的笑容,微微一笑,道:“好小子,我可等著你,說不定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們還能切磋一番。”
幾人并沒有飛行多久,老清就帶著阿賜二人在一處緩地落下,在此處還能遠望到不遠處的星村。
笛三人隨后也在此落下,老清指了指面前的緩地,道:“我知道喚醒法則需要做什么,你們就在此處布陣吧,有關機陣的東西我是一竅不通,你們自己布置吧。”
在老清說完話后,笛三人互相對視一眼,迅速飛出,三人在這緩地上呈三甲之勢。
只見無數陣石從笛的袖中飛出,無數法則之氣流動,那些陣石色彩變幻,相互堆疊,不消片刻,一座能容納數人的陣法已經布成。
“三才喚元陣,七品陣法,此陣法調動天地,渾然天成,不錯不錯。”老清在一旁稍微夸贊道。
還未等笛三人說話,老清先開口道:“花月,你不是想成為修行者嘛,這個陣法就由你先進吧,此陣能助你獲得屬于自己的法則,有了法則之后,你就是一名修行者了。”隨后,老清就看向了遠處的笛三人,笛立即點頭表示同意。
花月聽到老清的話,也沒有擅自進入,在見到笛也點頭同意,花月這才懷著忐忑之心進入陣法中。
笛三人見此后,開始催動陣法。
老清在一旁,環抱著肩膀,對阿賜解釋道:“此陣能幫助普通人感悟天地之力,進而領悟到天地法則。
天地萬物都有法則,有極少數的修士能靠自身領悟出法則,而大部分修士還是要借助一些小小的外力幫助。還有一件事,每個人只能擁有一種法則,并且再也無法改變,至于是什么法則在每個生物誕生之時就已經確定...”
老清還沒說完,只見陣法金霧散出,隨后若干黑色的液體從陣中噴涌流出,這些黑水竟然將四周的土地都腐蝕出大小不一的坑洞來。
花月從陣中款款走出,在其身旁浮著一顆手掌大小的靈珠。
老清看著不遠處走來的花月,自言自語道:“花月這個小丫頭居然有著這種天賦,是個天才,不虧是他的孩子,但是這個法則...黃泉法則...有些難辦啊...“
花月一蹦一跳的跑了回來,在阿賜面前插起了腰,笑瞇瞇地對阿賜說道:“阿賜阿賜,快看我的法則,現在該你啦!”
阿賜聽后吸了一口氣,緩緩走入陣法之中。
在他走進陣法的那一剎那,忽然烏云開始向此處聚集,天地居然有些變色。老清微瞇雙眼,看著這座陣法。
又過片刻,無數黑云集聚!天地變色!老清此時的臉色第一次發生改變,喃喃道:“阿賜這個臭小子,居然擁有著傳說中的至尊體,他也是一位至尊啊...看來,我果然沒有看錯,唉,不知這世間是否還有至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