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酣,宴會上的人早已散場,只有三三兩兩的太監宮女在收拾碗碟。
一處營帳之內,柴火燒得正旺,高掛的水壺正在直冒水汽。
二皇子正高坐首位。
“諸位前來是為了讓我行謀逆之事?”二皇子不悲不喜,緩緩說道。
“殿下便是誤會我等了!我等乃朝廷之臣,食君俸祿,忠君之事。現如今陛下壽元將至,而這大統卻不能一日無主。以我等之見,唯有二皇子能夠繼承大統,才是朝廷大幸!”中年文士起身說道。
要是有人看到這一幕,必然是大吃一驚!這可不是什么所謂的青年才俊,而是真正的朝廷重臣!
“王尚書過譽了,要說治國,大皇子更甚于我。”二皇子淡淡說道。
有人眼前一亮,二皇子說的是大皇子而不是皇兄!自古以來,誰人敢說不對那個位置動心呢!
他急忙起身說道:“二皇子乃是過謙了,世人皆知二皇子嚴于律己,寬以待人。可此時卻不能至天下萬民于不顧啊!”
“沒錯!”王尚書搶過話頭,“大皇子經年不能登上太子之位,已然被百姓所議,三皇子貪墨風流,不能成事,四皇子謀略不足,五皇子又惟四皇子的命令是從,均難擔重任。唯有二皇子您才能挽救皇朝于危難啊!”
“我等愿追隨二皇子!”眾人齊呼,拜倒。
二皇子的臉上不再從容,甚是意動。目光投向了遠處幾個帳篷中,竟有些猙獰。
“諸位平身吧。”二皇子很快恢復過來,不被人察覺,“我姬傲定然不會忘記諸位!”
“謝二皇子!”
二皇子走下首位,眼里透著寒光。
“明天勞煩諸位家中的青年才俊替我好好狩獵一番了。”
……
清早,晨曦灑在了雪地上,很快天就亮了。陳茍茍睡眼惺忪。
自從重歸普通人之后,陳茍茍每天都得睡上好些時間,今天著實是早了些。
冷風掛在臉上,有些刺痛。
與第一天不同,第二天的狩獵更顯莊重。今天是皇子親自率領狩獵的時候。
第一天,青年才俊的爭鋒。第二天,皇子們的競技。第三天便是陛下親臨。只是今年陛下龍體有恙,這第二天的狩獵卻更加鄭重。
皇子們都已經換上了戰袍,各自騎著威嚴的妖獸,身后的青年才俊,以及軍隊已經整裝待發。
冷冽了風吹得旌旗發響。五位皇子舉酒,看向身后的追隨者,高呼:“必勝!”
“必勝!”
“必勝!”
……
“出發!”
五位皇子分別向著五個方向進發。
陳茍茍看著這些威武的軍隊,有些感慨。
“怎么樣?是不是很興奮,想去看看?”白晴忽然出現在陳茍茍身旁說道。
“那是自然。”陳茍茍實話實說。
“相信你不是傻瓜,你能保護好自己嗎?別拖累了姐姐。”白晴說道。
陳茍茍別過頭:“你姐姐?”
“我姐姐看似很柔弱,但是卻真是一個很倔強的人,有些事認定了就不會改了,她常常說擔心我,我確是擔心她。”白晴低著頭。
“你——到底是想說什么?”陳茍茍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白晴有些生氣!
“哈哈,你不會是想說白柔喜歡我吧,哈哈,放心,她不是這樣的人!你們古人真奇怪!哈哈!”陳茍茍倒是有些明白白晴想說些什么了。
“你你你!果然是一個登徒子!”白晴快氣炸了。
陳茍茍搖搖頭:“世人皆認為男女之間的情感便是男女之情,其實有時候友情更加淳樸珍貴。你姐姐她是一個才女,雖是女子,但是卻是不愿嫁人,相夫教子的。你啊,想岔了!”
陳茍茍也明白,有時候聊的來的兩個人卻被人誤會。
“這么說,我姐姐是不喜歡你了?”白晴盯著陳茍茍的眼睛。
陳茍茍很認真地點點頭。
“還好,還好!”白晴似乎是松了一口氣,拍了拍胸脯。
你這小妮子是什么意思!
“其實我來是為了帶走我姐姐的。父親說,今天怕是有大事發生,你走不走?”白晴看向陳茍茍。
“我自然不走。”陳茍茍淡然一笑。
“就怕你這樣!你到底知不知道今天會發生什么?”白晴語氣忽然有些急切。
“山雨欲來風滿樓,自然知道,所以我不能走。”陳茍茍看向初曦。
“侍女哪有離開公子的道理呢?”初曦也不看陳茍茍。
“那我這個公子也管不了你這個侍女啊。”陳茍茍撇撇嘴。
“你們真不走?”白晴看著他們兩個,卻盯著初曦。
兩個人都沒有搭理他。
“那好吧。我們就先告辭了。”
要說白柔,和陳茍茍還熟悉些,可是白晴卻只是萍水相逢,也沒有再勸。拱了拱手,告辭了。
“看戲了。”陳茍茍的頭靠著輪椅,一大早,挺困的。
……
“諸位聽我的命令,守住!都給本皇子守住!”四皇子披頭散發,手握長槍,臉上,槍頭滿是鮮血。
四皇子一群人已經被二皇子的人團團圍住。
“四弟,沒想到你也已經是渡劫境界,配上這霸王槍,更是勇武過人。只是要守住這個天下,僅僅憑借勇武可不行!”二皇子人群中走出,笑著看著目眥盡裂的四皇子,“四弟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皇兄我念在兄弟的情分上,不會對你怎么樣的。”
“念在兄弟情分?哼,笑話,姬傲,你屠我弟兄的時候可有念在兄弟情分!”四皇子提起霸王槍,就往二皇子的沖去。
“哼,不自量力!”二皇子同樣手握長槍,迎了上去。
“四弟,別忘了,你的槍還是我教的呢!”
長槍氣勢如罡,靈氣在槍頭傾瀉,撞得四皇子丹田晃動,氣息竟有些不紊。
一槍之下,四皇子竟然倒飛來了出去。
“你已經度過了三災?!”四皇子捂住胸口,“不過你的槍不再純粹了,姬傲!”
霸王槍起,槍勢如龍,靈氣匯成蛟龍,向姬傲撕咬。姬傲連忙揮槍格擋。
“你變了,你說過的,霸王槍,只攻不守!”四皇子的身影似乎模糊起來,似乎是一個人,卻又是千萬個人。攻勢來自四面八方,無窮無盡。霸王槍,槍槍重如山巒。
……
“長槍之法,熟則心能忘手,變幻莫測,神化無窮。這四皇子雖然是笨了點,魯莽了點兒,這槍使得卻是不錯,倒是這二皇子,感覺上差了些。”陳茍茍看向初曦,只見初曦正在定眼看著戰場上的情形,竟然有些入神。
陳茍茍自然不會打攪她。
倒是陳茍茍看得有些累了,畢竟他現在只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