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種靴，掌門為何不早點拿出來……”

　　姜素人感謝的話都快要說到嘴邊了，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既然打算送她御風靴，那剛剛自己為什么要抱著掌門大腿擔驚受怕了這么久？

　　“嗯……”

　　“想來是本座法寶太多，也是剛剛才記起有這么一個東西。”

　　【這話說起來連我自己都不信啊。】

　　楊凡嘴角微微抽搐。

　　他可沒有其它想法啊。

　　被女人抱著，尖叫什么的，這都不是他想要的東西。

　　姜素人聽后卻一傻一愣地點了點頭。

　　高空中，風很凌厲。

　　她的臉上早已經涼冰冰的，都懶得再去思考掌門的話。

　　但寒冷阻擋不了少女的心。

　　穿上御風靴后，她搓了搓冰冷的小手，拍了幾下凍得通紅的臉頰后，便開始嘗試著小心翼翼地踏出飛劍外面去。

　　起先只敢伸出一條長腿，腳尖踮了踮“地面”，待落入空氣中，素人只感覺如履平地般的穩妥。

　　她這才有點顫抖，又有點興奮地把另一只腳也輕輕探了出去。

　　最后，她興奮地看了看楊凡，隨后輕盈地在空中跳動起來。

　　山河江流，此刻就在她的腳下。

　　從小到大，她每年秋天都會在深遠的閨房窗臺前，看那向南方飛去的雁群。

　　有時候一看就是一整天。

　　她從未看過南方的天空，不知道南方是一個怎樣的地方。

　　她只知道，連候鳥都不遠千里喬遷的，一定會是一個美麗富饒，山川秀麗之地。

　　那些年，連同著候鳥喬遷新居的，還有她那一顆躁動的心思。

　　只是現實的她，卻只是一位深居簡出的邊境郡主。

　　邊境，不止荒涼。

　　長期籠罩邊境周遭的，還有紛亂不休的戰事。

　　作為侯國的郡主，她的安全自然是關系到整個邊境命運的大事。

　　所以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她的身邊就一直被如同圍墻一般高大密集的衛兵們包裹住，如同院子里那些高聳的圍墻一樣，擋住了她幾乎所有的視野。

　　她只能仰望天空。

　　只能看到天空里的候鳥。

　　“它們才是自由的。”

　　但如今，姜素人第一次跟那些候鳥一樣，也感受到過去一直仰望的天空，也感受到了那份平平無奇的自由。

　　而這份自由，正是身邊的楊凡楊掌門帶給她的。

　　頭頂是白雪皚皚的白云，層層疊疊，陽光被云層遮擋，令原本雪白的云朵透出一絲神圣的金色。

　　就如同楊掌門身上散發出來的光芒一樣。

　　溫暖，刺眼。

　　讓她的心既想靠近取暖，又怕亮瞎了雙眼，不敢不避其鋒芒。

　　姜素人欲拒還迎的盯著楊凡細細打量，楊凡卻在一旁依舊為自己剛剛的小心思找補。

　　【我臉上有花？】

　　【她這樣盯著我看，不會是察覺到了我的真實目的了吧？】

　　姜素人未來可是能成為大商朝皇后的女人，自然聰明絕頂，被她猜到也是情理之中。

　　楊凡就要開口表明自己正經人的立場，卻沒想被姜素人搶先一步說話。

　　“楊掌門，能陪我一起去南方看看嘛…”

　　“我…我沒別的意思，正如您所說的，我應該多去適應一下這種環境。”

　　“南方距離此地頗遠，想來這一來一回，定能助我適應御空飛行。”

　　楊凡愣了一愣。

　　“素女你說得對。”

　　南方有濕漉漉的叢林，有低淺坑洼的沼澤，有碧波如煙的青湖，有毒物遍地的原始森林，霧氣皚皚的早晨，和隨處可見的煙熏烤野豬肉和燒雞烤鴨子。

　　楊凡跟在姜素人身后，陪她走了一遍煙雨南方，幾天過后，才攜她一同進入了天界。

　　球道教總壇。

　　剛進入圣殿，女妭便被纏著她的精衛憋得臉色漲紅。

　　見到教主歸來，衣衫不整的女妭急忙替精衛捂好衣服，雖然氣鼓鼓地制止道：“妹妹，都說了多少次，不能這樣對身邊的人，尤其是那不正經的教主！”

　　“說誰不正經呢。”

　　女妭只顧著替精衛捂住衣服，卻忘記自己也被精衛折騰的衣衫不整。

　　她轉過身，不滿地抱怨一句：“要不是楊凡教主您讓我妹妹看了那么多房事，我妹妹如今又豈會如此纏人，你說你正經么……”

　　女妭生氣起來，身前一起一伏的。

　　身后的姜素人剛剛環視教庭，見得是一方山河巍麗，仙氣渺渺的莊嚴氣派，可進到所謂的圣殿之中，卻是如此衣不蔽體的兩女在此嬉鬧，著實令她有種不甚真實的感受。

　　“楊凡掌門，這二名仙女是…”

　　“只是本教的吉祥物而已。”

　　楊凡也沒想到自己帶妹子回來第一天，就讓人家看到如此不堪的畫面。

　　也不知道姜素人會不會認為自己也是跟紂王一樣，荒淫無度的偽君子了。

　　要真的是這樣想的話，那他這么多天的努力，可就全白費了。

　　“這吉祥物，是不是太開放了。”

　　姜素人眼睛直勾勾地盯住女妭與精衛看。

　　而女妭看見她一直盯著自己身子看，神色閃爍，她也察覺到自己衣服的問題。

　　連忙把手一擋，遮住那些曝光的地方。

　　“都是妹妹你……不對，都是教主你不好！”

　　女妭氣惱惱地拉扯著精衛，跑入了殿內側門。

　　兩道小巧曼妙的身影消失在通向內殿的通道里。

　　“掌門如若沒有其他吩咐，素人便先行告退了。”

　　姜素人總覺得如今與掌門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心里瘆得慌。

　　“那便按照之前說的，你先到我的作坊報道吧。”

　　因為姜素人是臨時起意招納進來的，楊凡得給她在教中安排一個職務。

　　思來想去，炊事房已經有了嫦娥，侍女又太多，再招進去肯定會惹了女媧老婆的不高興。

　　唯有他日夜忙碌的新品發布會，正缺開發人員。

　　這姜素人又沒有法力，正好適合學習他的造物之法。

　　于是他便心念一動，把織女喊了過來。

　　“從今往后，你們倆人便是我球道教新設立的造化堂負責人了。”

　　“織女你熟悉教規，我便任命你為造化堂堂主，負責本座今后新品發布會上織物類的開發事宜。”

　　“素人你自小品鑒細作，知書達理，我便任命你為造化堂副堂主，負責本座今后新品發布會上珠寶類的開發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