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一層車庫中,此刻一輛警車停在那里,閃著紅藍相間的警燈。
警戒線將一輛黑色寶馬叉六給圈了起來,蕭正然帶著兩名男警察焦急的站在警戒線外。
踏板摩托車在三人面前停下,一輛白色伊蘭特也隨之停下。樸凡與剛下車的蕭可愛同時走向警戒線,劉三胖則是遠遠的坐在車上。
“蕭叔叔,什么情況?”
樸凡嚴肅的問向蕭正然。
“你自己進去看吧,我也說不上來。”
蕭正然遞給樸凡一雙鞋套和手套,樸凡戴好防護品,跨過警戒線朝寶馬車走去。
“爸,王有財真的死了?”
蕭可愛表情嚴肅,來到蕭正然面前。
“嗯。”
蕭正然點了點頭,摘下警帽時,一頭短發已經有些花白。
蕭可愛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只怕老爸是要被問責了。
想著,蕭可愛就想朝寶馬車走去。說什么,她都要幫老爸排憂解難。
“你不能去,你不是警務人員,也不是死者家屬。”
一名男警察伸手攔住。
“讓她進來吧。”
樸凡轉身說了句。
“蕭所,這?”
男警察很是為難的看向蕭正然。
“讓她去吧,有什么事我一個人承擔。”
蕭正然點了點頭。
“好吧。”
男警察無奈的縮回手,蕭可愛戴上防護品也朝寶馬車走去。
寶馬車里,駕駛位上坐著王有財,身子靠在座椅上,雙手死死掐著自己的脖子。
副駕駛位上,一個穿著OL裝的女子與王有財死相一致。同樣背靠座椅,雙手死死捂住自己脖子。兩人同樣系著安全帶,車里開著冷空調。
兩個人眼珠翻白,舌頭伸長。死得十分痛苦,十分恐懼。
“蕭姑娘,你搜一下,看看女子身上有沒有什么奇怪的東西。”
樸凡看向面色蒼白的蕭可愛。
“好。”
蕭可愛雙腿打顫的回答,伸手開始查探女子身子。樸凡也伸手探向王有財西服西褲,一張百元大鈔很快被掏了出來。
同樣的,蕭可愛也搜出了一張百元大鈔。兩張百元大鈔上,都用紅筆寫著蕭可愛看不懂的符文。
除了兩張百元大鈔外,在兩人褲襠里還搜出兩張靈靈堂驅邪符。見此情景,樸凡伸出右手在兩人額頭上摸了摸。
樸凡不由一驚,兩人的魂魄居然已經離體。顯然不是陰差所為,因為陰差抓魂起碼得過完頭七。
由此不難看出,兩人的魂魄已經讓施法之人收走。此人之所以收走兩人魂魄,顯然是擔心有人招魂供出他的身份。
那么,施法之人一定是王有財兩人認識的陰陽師。會是誰呢?樸凡一頭霧水。
“看著手中控神符,這不是日月教修煉的法術嗎?”
又看向兩張百元大鈔,樸凡陷入了沉思。
此符一旦放在人身上,不管相距多遠距離,只要施法人一施法,持有符紙之人精神將被完全控制。
不管是讓其殺人,還是自殺。只要施法人一道命令,持有符紙之人便會照做。
走出警戒線,樸凡面色沉重。
“蕭叔叔,城里有什么教會嗎?”
樸凡問蕭正然。
“教會?城東有一個,叫清一會。”
蕭正然想了想,點頭回答。
“你的意思是,這兩個人是被教會所殺?”
蕭正然嚴肅的問。
“不,兩人是自殺。”
樸凡認真的說。
“自殺?”
蕭正然與兩名警察同時一驚,不解的看向樸凡。
樸凡不經意朝蕭正然眨眨眼,表示不能說出真相。
蕭正然會意的眨眨眼,順著話頭往下說。
“那么他們二人為何自殺呢?”
蕭正然嚴肅的問。
“應該是愛得太深,約定同年同月同日死吧。這種事情,以前也不是沒有。”
樸凡表情認真。
“俗話說,這叫殉情。”
樸凡表情篤定。
三人恍然的點了點頭,蕭可愛則是一臉疑惑。剛才父親與樸凡的小動作她盡收眼底,卻也沒再多問。
“看他們手上青筋暴起,在看看死死掐住脖子的印痕。足以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自殺,是殉情。”
樸凡嚴肅的說。
“案情就這么寫,知道了嗎?”
蕭正然看向兩名男警察,表情嚴肅。
“知道了,蕭所。”
兩人做著筆錄,嚴肅回答。
“通知家屬吧,案情已經真相大白,讓他們節哀。或許,這也是兩人希望得到的結果。作為家屬,應該祝福他們。”
蕭正然嘆息一聲,面露哀傷。
“知道了,我們這就通知死者家屬。”
兩名男警察記完筆錄,一人守護現場,另一人走到一旁撥打電話。
“蕭叔叔,我和你單獨說幾句。”
樸凡看向蕭正然。
“走吧,車里說。”
蕭正然點了點頭,兩人拉開警車鉆了進去。
“蕭叔叔,這件事情不像表面那么簡單。在這背后,有人在操控。這兩人,都是死于控神符之下。”
樸凡嚴肅的說。
“據我所知,控神符只有日月教在使用。想要揪出背后之人,還得給我一點時間。”
樸凡認真的看向蕭正然。
“你懷疑是日月教做的?”
蕭正然眉頭緊鎖。
“嗯。目前還不能肯定,但符確實是日月教的。但結論,還是得這么下,必須是殉情,這樣才不會引起恐慌。”
樸凡不再羞澀,表情嚴肅。
“我知道了,我也是這么想的。但兇手絕不能逍遙法外,一定要將其繩之以法。”
蕭正然臉上有著一絲憤怒。
“這件事我會暗中調查的,蕭叔叔這些天一定要注意安全。我懷疑,這件事是沖著你來的。”
樸凡一臉憂慮。
“放心,我還沒那么容易被擊垮。無論什么牛鬼蛇神,我蕭正然一身正氣,無所畏懼。”
蕭正然身子一怔,后背挺得筆直。
“我這里有三張避邪符,你拿回去。一張給蕭姑娘,一張留在自己身上,還有一張放在家里。這樣的話,不管是邪祟還是法術都傷害不到你們。”
樸凡掏出三張符紙遞給蕭正然,語氣很是認真。
“什么意思?你不在我家住了?”
一聽樸凡這話,蕭正然就知道樸凡這是要走。
“嗯。我搬出去,說不定也是一件好事。這樣,最起碼那些想要對你不利的人才敢跳出來。蕭叔叔認為呢?”
樸凡忽然輕松的笑了笑。
“我以為是可愛欺負你了呢!”
蕭正然如釋重負的點了點頭。
“也好,有什么事我會給你打電話。沒事的話,經常回來串門。”
蕭正然戴好警帽,臉上也露出慈祥的笑容。
“好的。”
樸凡挖了挖鼻孔,笑著回答。
蕭正然一臉無奈,兩人先后走下警車。
“蕭叔叔,那我就先走了。至于清一會那邊,我明晚會去問個清楚。”
樸凡朝劉三胖走去,微笑的看著蕭正然。
“好的,早點回去休息。”
蕭正然點了點頭,走向蕭可愛。
“爸,樸凡不去我們家住了?”
蕭可愛看向蕭正然。
“是呀,他說要搬出去住。怎么,舍不得他走?”
蕭正然壞笑著問。
“才不是呢!巴不得他早點走,看到他就覺得反胃。一天天的,就知道挖鼻孔。”
一想到樸凡,蕭可愛就會想到樸凡挖鼻孔的畫面。一想到那副畫面,蕭可愛就反胃。
“哈哈哈哈!人無完人,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些缺點的。”
蕭正然大笑一聲,走上警車驅車而去。案情既然已經明了,也該回去給上面匯報一下案情了。
蕭可愛看了一眼突突突離開的踏板摩托車,也走上了自己的伊蘭特,跟著駕車離去。
鬼使神差的,蕭可愛居然遠遠的尾隨著踏板摩托車。那個挖鼻孔的家伙,似乎越來越有趣了。
若是不挖鼻孔,或許還不那么討厭。不遠不近跟在后面,蕭可愛心中暗暗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