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郗洪
清風觀內,方云正不斷揮舞著手中的木劍,或是點劍而出,或是崩劍上挑。
每一次揮舞,都能憑空劃出一道白練,如銀蛇飛舞。
錚!
分明是木劍,卻聽到一陣劍鳴聲響起,且隨著方云動作漸快而變得越來越頻繁,越來越密集。
最后,甚至直接變成一道響亮的龍吟聲!
一瞬間,似乎周圍靈力都被著龍吟聲勾動了,泛起陣陣的靈力激蕩。
在這情況下,連帶著周圍的那些落葉也隨方云的劍而不斷飛舞著,宛如風暴一般,盡顯凌厲之意!
此刻,方云正在練習著的,正是他在來到這世界之后所掌握一套劍法,名為《清風疾影劍》。
此劍法以迅捷為主,配合方云修行的《純陽先天功》,可在保持劍法迅捷的同時,增添迅猛之勢,如同颶風襲來,攻勢連綿不絕,疾馳而至,威力非凡。
只不過,與這劍法的威力相對應的,就是這套劍法所需要的消耗。
待到這一套劍法完全演習完之后,方云也收起了手中的劍,直接躺倒在地,口中喘著粗氣。
這已經是他第六遍練習這套劍法了,但是方云卻可以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體內的靈氣沒有絲毫的變化,這套《清風疾影劍》也似乎再難有任何的進步。
他有些木然地看著天空,陷入了沉思。
此時的他已經步入到了一個瓶頸期。
嚴格來說,在修為上,他已經到了練氣期圓滿的境界,距離那筑基也只差那臨門一腳。
只可惜,一直到現在為止,都無法突破。
這“臨門一腳”在方云看來,卻是如同天塹一般,難以逾越!
為了能盡早突破,方云只能選擇另辟蹊徑,從其它方面入手。
于是在這幾天里,方云除了每日基本的修煉之外,就是練習這一套《清風疾影劍》,到如今已經過去了整整七天。
七天時間,將一門劍法修練至圓滿,雖說之前就有基礎,但幾百年如此,這般天賦放在外界卻已經可以稱得上恐怕了!
但在方云眼中,這種程度卻還是遠遠不夠。
他還未達到自己的極限!
但修行之事本就是水磨工夫。
所謂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現在的方云也只能朝著那個方向,嘗試著不斷前進,盡力讓這一天早點到來。
想著,方云微微嘆了口氣,從地面起身。
他看著這一地的狼藉,沉默了一會,遍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掃帚,繼續掃起了落葉。
……
兩儀村內。
“你們看那兩人,長得好生俊俏,尤其那妮兒!這莫不是哪來的仙家?”
“看樣子應該是!”
“噓,噤聲!莫惹惱了那仙家,不然可有你好果子吃!”
“我呸!仙人怎會如你這般小肚雞腸?”
話雖是這樣說,這說話人的聲音卻變得越來越弱,眼神也有一些閃躲。
不過事實卻確實如他所說,那兩位“仙人‘并沒有在意周圍人的這些話,只自顧的走著。
他們來自云陌州一個叫做鴻山劍派的宗門。
其中,這男子則是這鴻山劍派的長老,姓郗名洪,乃是一名元嬰境修士。
至于他身邊的這位女孩,則是他的女兒,名為郗瑕。
相較于他父親,郗瑕明顯要更加引人注目。
那有些嬰兒肥的姣好臉龐,膚白如雪,再加上那極具靈性的雙眼,撲閃撲閃的,看上去俏皮可人。
“爹,周伯伯真的在這里嗎?”
郗瑕一邊跟著自己的父親,一邊問道。
“從他給我們的書信來看,就只能是這里了。”郗洪說著,拍了拍郗瑕的腦袋:“瑕兒,等會見到你周伯伯可不要失了禮數,而且你也你周伯伯的規矩……”
“我知道了。”郗瑕點了點頭,一雙眼睛則是在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畢竟,這可以說是她第一次離開鴻山劍派,來到這么遠的地方。
她父親曾經和她說過,所謂修行者,離不開“修”與“行”二字。
“修”便是自身的修為,道行,而“行”則是行走,以身入紅塵,行走世間。
只有看遍紅塵,才能超脫紅塵,體悟真正的大道。
而此刻,對她來說,便是游歷紅塵的一個過程。
一邊想著,兩人也很快就來到了那鐵匠鋪前。
依舊是如往常一樣的打鐵聲,規律地響徹在那火爐周圍。
若是有練器行家在此,就一定能看出,這周鐵匠的每一錘都會伴隨著一陣奇異的靈力波動。
那靈力隨著那鐵錘的擊打,直接注入到了這玄鐵之中,清除著其內的雜質。
每一錘下去,都是對靈力的極致控制。
郗洪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也不由得感嘆,當年那個煉器大師至今手藝依然不減。
直到最后一錘落下,周鐵匠也終于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鐵錘。
“郗洪,真是好久不見啊。”周鐵匠抬起頭,看著自己身前的這男子,開口道。
“是啊,好久不見。”
“真沒想到,你竟然會來到這里。那邊的事情……都結束了嗎?”周鐵匠問道。
郗洪沉默了一下,回答道:“就目前來說,還沒有結束,而且情況或許還會繼續惡化。我這一次來到永寧州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因為那件事。”
“我知道了。”
周鐵匠轉過身,從自己身后的墻上拿下了一個酒壺,給自己喝了一口。
“說起來,這事也差不多過去有二三十年了吧?”
“你也已經離開了十五年了。”郗洪看著眼前這個看上去已經顯得有些蒼老的男人,眼中閃過了一絲復雜的神色。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周鐵匠擺了擺手,然后就將眼神放到了郗瑕的身上,露出了自以為最和善的笑容。
“郗瑕,真是好久不見啊。”
“周伯伯。”郗瑕禮貌地朝著周鐵匠行了一禮。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你都長這么大了。”周鐵匠看著郗瑕,不由得感嘆了一聲。
要知道,在他來來永寧州之前,郗瑕尚還在牙牙學語,而今卻已經長得亭亭玉立。
一邊說著,周鐵匠轉過身,單手掐訣輕輕一揮手。
隨著一陣靈力的波動泛起,屋內的很快就被打掃地干干凈凈,桌上也多出了一壺熱茶以及三個杯子。
“進來坐吧,沒必要老站著,咱們久別重逢,可是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可以嘮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