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爹又能升官了
李世民三人出了莊園,倒是沒有急著歸去。
他神色淡然,看似波瀾不驚,卻又刻意的提醒二人:
“今日所見,爾等不可向外透露半句,否則被朕知道了,定不輕饒。”
杜如晦、李君羨連忙稱是。
雖然對此間莊園的情況,二人還有些摸不清楚,但已經能夠確定一件事。
這莊園不是他們能探究的。
李世民在外匿有一子,比李承乾更加年長,底蘊亦是令人捉摸不透。
這個消息一旦傳出,恐怕長安都要動蕩。
哪怕李世民沒有提醒,他們也該自覺閉上嘴。更別說此刻的警告,已經表白了李世民的態度,對這莊園極為重視。
三人入城而去。
李世民沒有再說,但杜如晦看著其背影,卻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
作為李世民麾下,數一數二的親信,他的忠誠當然毋庸置疑。正因如此,當他知道李玨的信息后,內心可謂是喜憂參半。
現如今。
李世民已經解決了李建成和李元吉,皇位已經是觸手可得。只等時機一到,李淵便會下詔退位,他就是大唐的新君。
但凡新皇登基,國本至關重要。
也就是太子之位。
為何李世民會與李建成爭鋒,無非是后者因為嫡長子繼承制的優勢,成為了大唐的太子,自身實力卻遠不如李世民。
李淵靠李世民南征北戰,卻沒有給他相應的好處,怎么可能不產生矛盾?
而如今的情況。
原本李承乾作為李世民的嫡長子,于情于理都是未來的太子,卻又有李玨橫空出世,難免多出一絲變數,后事難料啊。
但杜如晦也清楚,不管以后情況如何,這件事都不是他能干涉的。
牽扯立儲,并非等閑小事。
……
待李世民等人離去。
李玨果斷又搬來一張躺椅。
先前那張送給便宜老爹了,但也不能虧待了自己,所以他早有準備。
躺在樹蔭之下,李玨露出愜意的神情,兩個嬌俏可愛的小侍女小心服侍。旁邊擺著幾盤糕點,但他已經吃不下了。
桌子早有人收拾好,安伯一臉平靜的站著。
他作為李世民的心腹,任務便是照顧李玨,保護李玨的安全。至于李玨做了什么,或者要做什么,其實并不重要。
如果李玨想要當個富家公子,無疑是非常簡單的。只需要李世民一句話,他的命運便不會出現任何波動,回首便是一生。
但自從李玨清醒之后,一切都不同了。
雖然安伯聽了不少次,自家公子嚷嚷著要當咸魚官二代,但數日努力監工,才把造紙的器械流程解決,顯然有些偏科了。
再看李世民的反應,如此緊要關頭都抽空前來,重視程度不言而喻。
再想當條咸魚,怕是不容易了。
不過李世民的想法,安伯沒有過多揣測,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
然而沒閑多久,半瞇著眼睛的李玨猛地起身,將兩個妹子嚇了一跳。
她們慌亂跪倒在地,小心翼翼道:
“請公子恕罪~”
李玨掃了二人一眼,略微有些無語,他都沒有說話呢,怎么就已經請罪了?
不過李玨并未糾結,擺了擺手道:
“你們起來吧,本公子只是想到一件事,和你們沒有什么關系。”
兩名侍女如釋重負。
雖然她們顏值不低,放在后世多半會有一堆舔狗。但在大唐,只是身份低賤的侍女罷了,李玨一言便能決定她們生死。
緊接著,李玨吩咐道:
“你們馬上拿幾張紙和本公子的炭筆來。”
安伯面露詫異之色:
“公子,您要做什么?”
李玨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本公子又想到一樣好東西,有了此物,用不了多久,我爹又能升官了。”
安伯瞪著眼睛,滿面古怪:
“方才您又做夢了?”
李玨不置可否,感慨說道:
“我爹真是太不省心了,還得我這個當兒子的想辦法讓他升官,不過為了我的幸福生活,也不得不努力一些了。”
安伯嘴角一抽,心中不住想到:
老仆猜得果然不錯,公子你路走偏了啊,官二代可不是這樣當的……
只是簡單吐槽一句,安伯并未說出口來。
但他兀自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樣的東西,竟讓李玨有如此把握。
想要升官,談何容易?
很快。
侍女將紙張和炭筆取來。
前者是莊內所產,后者經過加工,比起之前精致了不少,效果也更好。
沒有多說廢話,李玨已經開始描繪。
從最開始的粗線條,畫到最后已經十分直觀,安伯滿面驚奇道:
“公子,你這畫的是耕犁嗎?
為何生得如此奇怪,老仆還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耕犁,當真能用嗎?”
被安伯質疑了一波,李玨肯定道:
“安伯你就放心吧,我這把犁,不但能用,還是前所未有的好用。”
實際上。
方才躺椅之上休息,李玨想著賺錢升官之事,腦海中忽然浮現一道畫面,正是他從小在農田之中幫忙時的情景。
在拖拉機沒有普及之前,耕犁便是最廣泛的耕地方式。而曲轅犁作為關鍵工具,已經傳承了一千多年,歷史十分悠久。
當然了,最重要的不是這個。
這曲轅犁雖然是在唐代成型,并且一千多年都沒有太大改變,可如今只是大唐初期,這曲轅犁恐怕連影子都沒有。
在曲轅犁之前,主流的耕犁是二牛抬杠,需要兩頭牛同步進行。不但消耗更大,轉向也更加困難,犁地的質量也難以保證。
等到曲轅犁登場,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不但讓兩頭牛變成了一頭牛,減少了勞動力消耗,整體效率也有大幅度提升。
若是如今將曲轅犁造出來,讓老爹獻給李世民,這功勞妥妥的!
一個農具并不重要,關鍵的是起到什么效果。足以讓整個大唐耕種效率提升超過一半的曲轅犁,難道值不了一個大功嗎?
安伯不知道李玨所言真假,但在其自信的目光中,也下意識相信了。
公子清醒以來,還不曾口出狂言。
想到這里,安伯眼皮一跳,若這耕犁當真如此厲害,可就太恐怖了!
他神色古怪,卻又情不自禁想到:
“難道老爺真要靠公子‘升官’?”